燕祁翰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美若天仙的林念昭，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林惋棠身上。
只见那少女身着一袭月白色罗裙，外披淡青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丝绦，上面坠着一枚小巧的玉佩，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窈窕，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青莲，虽不张扬，却自有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
她的头发被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支金雀钗斜斜地插在发间，余下的发丝如瀑般垂落在肩头，更添了几分灵动。她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白皙如雪，左眼角那颗泪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为她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只见她垂眸凝视着手中的茶盏，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似在沉思，又似在微笑。那神情宁静而悠远，仿佛这喧嚣的宴席都与她无关，她自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燕祁翰望着她，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见过无数美人，或娇艳欲滴，或端庄典雅，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如同一缕清风，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捉摸不透。
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个林三小姐，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就在这时，林惋棠忽然抬头，目光与燕祁翰相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唇角的笑意也变得疏离而礼貌。她轻轻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见她转身离去，他垂首，掩住眼中的诧异，他刚刚分明感受到了她的厌恶之情。实在奇怪。
林念昭发现燕祁翰的目光一首追随着林惋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之意。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轻声道：“九殿下，那位是我的三妹林惋棠，今日才刚从偏宅回来。”
“哦？” 燕祁翰转头看向林念昭，眉梢微挑，微笑道，“怪不得我从未见过。”
刚刚从书院回来的林承煜笑着走上来道：“是啊，安主母之前病重，林惋棠就一首陪着安主母在偏宅住，最近才回了京城。”他的语气亲昵，仿佛与林惋棠情谊深厚，却可以忽略了‘偏宅’二字背后的冷落之意。
“原来如此。” 燕祁翰垂眸，声音忽然低了几分，“听闻安主母病逝，本皇子深表惋惜。”
他抬眼时，目光又似不经意地扫过屏风后露出的半幅月白裙裾。
林念昭敏锐捕捉到那道目光，指尖攥紧帕子，面上却依旧笑意温婉：“九殿下心系臣女家事，念昭不胜感激。只是三妹妹初回府，许多规矩尚不熟悉，若有失礼之处……” 她顿了顿，似是欲言又止。
“林二姑娘不必担忧。” 燕祁翰忽然轻笑，“偏宅虽清苦，却也能养出别具一格的人物。”顿了顿，他又望向林念昭露出了温文尔雅的笑容，“对了，本皇子听闻林二姑娘及笄之礼将至？”
林念昭眼眸一亮，唇角扬起惊喜笑意：“没想到九殿下竟记得此事，念昭……”
“自然记得。” 燕祁翰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点翠钗上，“及笄乃女子人生大事，本皇子自当备下薄礼。”
他忽然起身，负手望向窗外飘落的银杏叶，“不过礼物嘛……” 他侧头看向林念昭，“总要有些新意才好。”
林念昭只觉心跳加速，指尖微微发颤。九皇子竟要亲自为她准备及笄礼？这是何等殊荣！她正欲道谢，却见燕祁翰己举步走向屏风。
“三姑娘不必躲在屏风后。” 燕祁翰站定，目光落在月白裙裾上，“本皇子不过是与令兄、令姐聊聊家常。”
林惋棠缓步走出，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见过九殿下。方才听兄长说起母亲旧事，一时……” 她垂眸掩去眼底冷意，“让殿下见笑了。”
燕祁翰转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叶：“安主母贤良淑德，本皇子虽未谋面，却也久闻其名。三姑娘节哀。” 他指尖掠过她耳后碎发，动作看似亲昵，却又保持着分寸。
林惋棠后退半步，福礼道：“谢殿下关怀。”
她抬头时，目光与燕祁翰相撞，却在他眼底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复杂神情 —— 那是前世她毒杀老皇帝时，他藏在龙袍下握紧匕首的眼神。
“对了，” 燕祁翰忽然轻笑，“林二姑娘及笄礼，三姑娘可有准备？”
林惋棠垂眸：“妹妹愚钝，正为此事烦恼。”
“不妨。” 燕祁翰转身走向林念昭，“本皇子送林二姑娘一份大礼，三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不妨来观礼。”他忽然停步，侧头看向她，“或许…… 能看到些有趣的东西。”
林念昭笑得温婉，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九皇子为何对林惋棠如此上心？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她下意识看向林承煜，却见兄长正与幕僚低语，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里的暗涌。
“那就多谢九殿下了。”林惋棠轻声道，“二姐的及笄礼，我自然要好好筹备。” 毕竟…… 有些礼物，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燕祁翰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忽然大笑出声，震得檐下雀鸟惊飞：“好！本皇子拭目以待。”
林念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沈清如的叮嘱：“九皇子心狠手辣，你若想抓住他，你可得花心思。”她攥紧帕子，恶狠狠的瞪向林惋棠，我绝不会让你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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