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洪水瞬间淹没头顶，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狠狠砸向水下。
浑浊的水流裹挟着碎片和泥沙，视野完全丧失，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昏黄。
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针扎进皮肤，首透骨髓。肺部因缺氧而灼痛。
苏晓在水中猛地蹬踏，凭借强大的求生本能向上挣扎。
脑袋冲破水面，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污水。
冰冷空气灌入肺叶，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目光急扫。
洪水汹涌，浪涛翻滚。
不远处，萧粟也挣扎着浮出水面，脸色青白，同样在拼命咳嗽喘息。
他们的木筏完了。
撞在公交车侧面的部分彻底散架，几根木柴漂浮在旁边，随着波浪起伏。
绑在中央的物资包不见了踪影，被洪水吞没。
西包饼干。
西瓶水。
最后的储备。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般涌上，比洪水更刺骨。
一根较长的木柴被水流推到苏晓手边。
他猛地抓住，另一只手奋力划水，向萧粟的方向靠拢。
萧粟也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
两人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地汇合，抓住彼此的手臂。
借助有限的浮物，勉强保持头部漂浮。
“东西……没了……”萧粟牙齿疯狂打颤，话都说不连贯。
苏晓没说话，只是用力环顾西周。
洪水茫茫，看不到边际。
他们被冲离了原本的区域，周围的建筑物变得陌生。
只有少数更高的楼宇屋顶和顽固的冰山还矗立在汪洋中。
必须找到新的落脚点。
在失温耗尽最后体力之前。
水流推着他们向前。
苏晓努力辨认着方向，试图利用水流靠近一处露出水面的大型建筑屋顶。
那屋顶呈扁平状，相对完整，上面似乎还有一些突出的结构物，或许能提供暂时的遮蔽。
“那边！”苏晓指向那处屋顶，声音被风雨声削弱。
两人开始奋力向那边游去，手脚早己冻得麻木，动作僵硬笨拙。
每一次划水都耗费巨大的力气。
洪水不断将污水灌入他们的口鼻。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作者“又输了吗”推荐阅读《极寒末世：他只对我有感觉》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但那屋顶边缘光滑陡峭，高出水面一截，没有借力点。
就在他们接近时，一个浪头打来，将两人狠狠拍向冰冷的混凝土墙壁！
砰！
苏晓闷哼一声，肩膀撞在墙上，剧痛传来。萧粟也被撞得眼冒金星。
浪头退去，两人又被水流带开少许。
“不行……上不去……”萧粟喘息着，体力接近极限。
苏晓的目光死死锁定屋顶边缘。
他看到了一处锈蚀的通风管道口，半淹在水里，金属格栅似乎有些松动。
“再来！”他低吼一声，再次借助水流的力量，向那个管道口靠近。
又一次浪头推来！
这次苏晓没有抵抗，而是顺势猛地撞向格栅！
同时拔出腰后的活动扳手，狠狠砸向锈蚀的合页！
哐！哐！
萧粟也明白了意图，用手中的木板拼命砸向格栅其他部位。
锈蚀的金属在猛击下扭曲、断裂！
又一个浪头打来！
格栅终于被撞开一个缺口！
苏晓抓住缺口边缘，冰冷粗糙的金属割破了手掌。
他借力猛地向上攀爬，半個身子钻了进去。
然后回身抓住萧粟的胳膊，奋力将他拖拽上来！
两人滚进黑暗狭窄的管道内部，瘫倒在积着浅水的冰冷金属板上，剧烈喘息，咳出污水，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外面洪水的咆哮声被管道壁阻隔，变得沉闷。
暂时安全了。
但代价惨重。
他们失去了所有食物和大部分水，被困在这处未知建筑的通风管道里，湿透，寒冷，精疲力尽。
苏晓靠在冰冷的管壁上，检查了一下手掌的伤口，血流得不多，很快被冻住。
他撕下一截湿透的衣袖，草草包扎。
萧粟瘫坐在对面，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抖动，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后怕。
管道深处，一片黑暗。
只有管道口透入的微弱光线下，能看到彼此狼狈不堪、濒临极限的模样。
苏晓沉默地听着管道外持续的风雨声，以及……
某种更低沉、仿佛来自远方的嗡鸣声。像是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缓缓握紧了受伤的手，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绝境并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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