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机场的候机室里，林晚盯着航班信息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指尖无意识地着登机牌边缘。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苏晴的紧急消息："黎厅长秘书来电，说明天上午可以安排二十分钟会谈。"
林晚的手指顿住了。就在西小时前，阿杰还被挡在工业厅门外；现在对方却主动敞开大门——这突兀的转变让她心底警铃大作。
"回复秘书，感谢黎厅长好意。"她快速打字，"但'南林'坚持等海关查验结果出来后再会谈，这样更能聚焦实质议题。"
发送键刚按下，王律师的电话就插了进来："林总，举报电话的机主查到了——是阮氏珠宝的一名实习销售。更蹊跷的是，陈老板表弟的种植园上周刚收到笔来自维尔京群岛的汇款，收款人署名是林世雄控股的离岸公司。"
窗外，一架飞机正滑向跑道，引擎的轰鸣声仿佛敲打在心头。所有线索像散落的珍珠突然被串起：有问题的榴莲干、精准的举报、离岸资金流、还有阮氏珠宝与林世雄若隐若现的关联......
"王律师，"林晚突然问，"越南海关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
"查验科副科长是华侨商会会长的女婿。"对方顿了顿，"需要安排见面吗？"
"不。"林晚望向停机坪上渐沉的落日，"让他帮个忙——把我们的货柜从'重点查验'名单移到'随机抽检'通道，但全程录像留证。"
飞机升空时，她最后发了条指令给苏晴："把泰国备用供应商的样品送检SGS，全部做最严格的微生物和农残检测。"
三个小时后，当林晚踏出河内机场，阿杰带来的消息让她怔在原地："黎厅长下午视察了海关查验场，特意在我们货柜前停留了十分钟，还让记者拍了照。"
"说了什么？"
"说'欢迎外资企业，但必须严守质量关'。"阿杰递过平板，新闻照片里黎文辉正指着"南林"的货柜，身旁站着笑吟吟的阮秋霞。
林晚突然笑了。她想起周凛生前最爱说的："钓鱼要沉得住气，等鱼自己咬钩。"
"通知媒体组，"她坐进车里，"把我们在泰国做公益医疗站的素材整理出来，重点突出'南林'每年捐赠的凉茶和龟苓膏都通过FDA检测。"
次日清晨，事情果然出现转机。越南某知名财经报刊登整版报道，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苦寒梅花香之辣女逆转人生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标题赫然是《跨国企业坚守质量，越南海关公正执法》，配图竟是"南林"货柜开箱查验的照片——镜头巧妙捕捉到海关人员佩戴的执法记录仪，和箱体上清晰的"FDA认证"标识。
苏晴急匆匆推开酒店房门："林总，这报道......"
"黎厅长送的顺水人情。"林晚正在泡茯苓茶，氤氲的蒸汽柔和了她的轮廓，"他既展示了执法威严，又给我们做了背书——这才是高手。"
茶汤还未入口，王律师的电话带来了突破性进展："查验结果出来了！货柜里确实有违禁药品，但藏在夹层里，不是我们的榴莲干！海关己经立案侦查了！"
茶杯轻轻放回托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果然如此。"林晚眼中寒光乍现，"让法务部立即起诉陈老板违约，同时把离岸公司汇款记录提供给反贪局。"
三天后，当林晚再次走进工业厅会议室时，黎文辉的态度己然不同。他亲自起身相迎，墙头那尊翡翠貔貅不知何时换成了紫砂壶。
"误会澄清就好！"他笑着推开一叠文件，"那块地的手续己经特事特办，下周就能签正式合同。至于创新实验室......"他压低声音，"阮小姐那边新到了一批实验设备，可以给'南林'最优惠价。"
林晚微笑着递过一份清单："不劳费心，我们己经从德国订了全套设备。倒是听说阮氏珠宝最近资金周转困难，黎厅长知道怎么回事吗？"
黎文辉的笑容僵在脸上。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几辆纪检部门的黑色轿车正驶入大院。
会谈草草结束。林晚刚回到酒店，就收到苏晴转发的紧急通知：黎文辉因"健康原因"暂时休假，工业厅工作由第一副厅长主持。
傍晚时分，林晚独自站在还剑湖畔。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红，远处传来少年们踢藤球的欢笑。手机亮起，晓楠发来新消息："科技节一等奖！评委说龟苓膏配方比超市卖的还好吃！"
她望着屏幕上女儿灿烂的笑脸，忽然想起周凛生前常念叨的诗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律师的加密信息："林世雄今早飞往新加坡，阮秋霞的珠宝店暂停营业。但海关那边传来新消息——有匿名信举报'南林'涉嫌洗钱，指控你们通过泰国供应商转移资金。"
湖面被晚风吹皱，倒映的灯火碎成粼粼波光。林晚缓缓握紧手机，屏幕上的字迹在暮色中明明灭灭。
暗流从未停止，只是换了方向。但这一次，她己看清浊流下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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