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堂屋里的空气像冻住了似的，连窗外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都透着股紧张。王桂香的手紧紧攥着衣角，粗布褂子被捏得皱成一团，额角的碎发黏在汗津津的皮肤上——刚才林建国拿出稳婆刘翠花的证词时，她心里最后一点侥幸就碎了，现在听见“拐骗孩子”“派出所”这些字眼，腿肚子都在打颤。
李大山也没了刚才的硬气，原本梗着的脖子慢慢耷拉下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建国。他偷偷瞟了眼桌上那张泛黄的证词，纸上的字迹像小刀子似的扎眼——刘翠花是当年唯一的知情人，她要是真去派出所作证，他们俩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蹲大牢是小事，在村里的脸面可就彻底没了。
“建……建国，”李大山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连称呼都软了下来，“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提派出所。都是老熟人，传出去让人家笑话……”
“老熟人？”林建国冷笑一声，手指敲了敲桌上的证词，声音里满是嘲讽，“当年你们偷偷换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是老熟人？秋彦在你们家吃糠咽菜、挨打受骂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着是老熟人？现在怕被笑话了？早干啥去了？”
王桂香赶紧拉了拉李大山的胳膊，又对着林建国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建国，秀兰，是我们糊涂，是我们财迷心窍，不该来要这钱。我们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们了，行不行？”
“走？”赵秀兰从灶房端着碗刚熬好的玉米粥出来，放在桌上，眼神扫过王桂香和李大山，语气冷得像冰，“刚才你们不是挺横的吗？说要去机床厂闹，要让秋彦没法做人，现在怎么不敢说了？”
王桂香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这次却是真的慌了：“秀兰，我那是胡说的！我就是一时糊涂，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秋彦是个好孩子，我们怎么会去害他呢？”
“你们害他还少吗？”赵秀兰放下碗，声音陡然拔高，“秋彦在你们家十八年，穿的是破衣服，吃的是糠麸饼，大冬天还得去河里挑水，手上的冻疮裂得流血，你们心疼过一句吗？现在他回了家，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就想来勒索钱，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话像巴掌似的打在王桂香脸上，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赵秀兰说的都是实话，秋彦在李家受的苦，她比谁都清楚，可那时候她眼里只有林乐，只觉得秋彦是个“多余的”，根本没把他当孩子疼。
李大山看着王桂香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怕，却不敢再跟林家硬刚。他知道，林家这次是铁了心不让步，手里还有他们拐骗孩子的证据，真要是闹到派出所，他们俩肯定没好果子吃。他咬了咬牙，拉着王桂香就往门口走：“行了，别说了，咱们走！”
“走可以，”林建国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你们得记住，以后不准再踏进墨县一步，不准再去机床厂找秋彦，也不准在村里说秋彦半句坏话。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没做到，我不光报警，还会带着证词去你们李家村大队部，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们是怎么偷换孩子、虐待秋彦的！”
李大山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李家村就那么大点地方，谁家的事传得比风还快，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干的这些龌龊事，他们以后就别想在村里抬头做人了，连李军找对象、重生七零：我抓住了命运的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七零：我抓住了命运的手最新章节随便看！张老太看病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我……我们记住了，”李大山的声音带着点哀求，“我们以后再也不来墨县，再也不找秋彦了，你千万别去村里说……”
王桂香也赶紧点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顾不上擦：“对对，我们肯定记住，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
两人说着，就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他们心慌的地方，可刚走到门口，王桂香又停住了脚步，心里有点不甘心——来的时候满心想着要两万块，现在不仅一分钱没拿到，还被吓得魂飞魄散，就这么走了，实在太亏了。她咬了咬牙，转过身，声音带着点虚张声势：“林建国，赵秀兰，你们别太过分！秋彦毕竟在我们家待了十八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这么对我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林建国皱了皱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往前走了两步，气场压得王桂香往后退了退：“遭报应？该遭报应的是你们！偷换孩子，虐待无辜，现在还想来勒索，你们要是再敢说一句废话，再敢放一句狠话，我现在就去报警，让你们今天就尝尝蹲大牢的滋味！”
王桂香被林建国的气势吓住了，嘴唇哆嗦着，再也不敢说一个字。李大山也赶紧拉着她，几乎是拖着她往巷口走，嘴里还不停念叨：“走了走了，别再说了，再说是真要出事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出巷口，王桂香还回头想看看林家的方向，却被李大山狠狠拽了一把：“看啥看！再看人家真报警了！你想蹲大牢我可不想！”
王桂香这才彻底慌了，再也不敢回头，跟着李大山一路往火车站跑。路上的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可他们却顾不上疼，满脑子都是林建国手里的证词和“报警”两个字——他们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不仅没捞到好处，还把自己吓得半条命都没了，以后再也不敢打林家的主意了。
林家堂屋里，赵秀兰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总算把这俩瘟神送走了，再待下去，我都要气出病了。”
林建国走到桌边，把那张证词叠好，放进牛皮纸信封里，锁进木柜：“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来了。他们怕蹲大牢，更怕在村里丢面子，这次己经把他们吓住了，以后再也不敢来打扰咱们了。”
这时，林秋彦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刚才一首在房间里画图，隐约听见外面的争吵声，却没敢出来打扰。他看着爸妈的脸色，轻声问：“爸，妈，刚才是不是李家的人来了？”
赵秀兰赶紧走过去，拉着他的手，笑着说：“是他们，不过己经走了。他们就是来问点事，没别的。你别担心，有爸妈在，没人敢欺负你。”
林秋彦看着妈妈眼里的关切，又看了看爸爸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爸妈肯定是为了保护他，才把李家的人赶走的。他轻轻点了点头：“爸，妈，谢谢你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林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好小子，长大了。走，吃饭去，你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再不吃就凉了。”
一家人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红烧肉、炒青菜，还有冒着热气的玉米粥，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林家的幸福生活，不会被任何人破坏，那些想欺负他们的人，只会像李家一样，狼狈地溃败而去，再也不敢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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