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落叶,在18号巷的青石板上打旋。林家堂屋里,气氛僵得像结了冰——王桂香坐在凳上,双手攥着衣角,眼神却不住往桌上的搪瓷罐瞟;李大山则梗着脖子,嘴里还在嘟囔“养了十八年,给点辛苦费天经地义”,只是声音比刚才弱了些,显然被林建国的冷脸镇住了。
林建国把手里的布包往桌上一放,拉链“哗啦”一声响,吓得王桂香浑身一哆嗦。他没看两人,径首走到墙角的木柜前,打开抽屉,翻出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抽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纸,“啪”地拍在桌上:“想要钱?先看看这个!”
王桂香和李大山同时探头去看,纸上是几行工整的字迹,末尾签着个名字——“刘翠花”。李大山的脸瞬间白了,手不自觉地攥紧:“这……这是啥?”
“刘翠花是当年给你媳妇接生的稳婆,现在还住在城郊的村子里。”林建国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点着纸上的字,“十八年前,你媳妇生的是女儿,我媳妇生的是儿子,是你们求着刘翠花,趁我去买红糖的功夫,把孩子换了。这些话,是刘翠花上个月亲口跟我说的,我还找了巷口的张大爷、卖早点的王婶做见证,他们都愿意去派出所给我作证——你们说,这算不算拐骗孩子?”
王桂香的嘴唇哆嗦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不是哭穷的假哭,是真的慌了:“建国,你……你别听刘翠花胡说!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错了!我们没有换孩子,秋彦就是我们的儿子……”
“是不是胡说,去派出所一查就知道。”林建国打断她,眼神里满是锐利,“拐骗孩子在这年代是重罪,轻则蹲大牢,重则判重刑。你们要是真想闹大,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问问刘翠花,问问张大爷和王婶,看看最后是谁蹲大牢!”
李大山的额头冒出冷汗,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他知道刘翠花的为人,当年收了他们的鸡蛋,才帮着换了孩子,现在人家要是真去作证,他们根本赖不掉。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建国,咱……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报警。都是街坊邻居,传出去不好听……”
“街坊邻居?”赵秀兰从灶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语气里满是嘲讽,“当初你们偷换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街坊邻居?当初你们让秋彦劈柴挑水、饿肚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街坊邻居?现在怕传出去不好听了?晚了!”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张纸,在王桂香面前晃了晃:“你们以为我们好欺负,想来勒索两万块?告诉你们,门都没有!秋彦在你们家受了十八年的苦,我们没找你们要赔偿就不错了,你们还敢倒打一耙!”
王桂香看着赵秀兰手里的纸,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她知道,林家这次是来真的,要是真闹到派出所,他们不仅拿不到钱,还得蹲大牢。她赶紧拉着李大山的胳膊,声音带着哀求:“秀兰,建国,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来要钱,我们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们了,行不行?”
“想走?没那么容易!”赵秀兰却没松口,眼神里满是坚定,“你们今天来这儿勒索我们,还威胁要去机床厂闹,这笔账还没算呢!你们要是敢再踏进墨县一步,敢再去机床厂跟秋彦说一句话,我就拿着这证词,去你们李家村的大队部,把你们偷换孩子、虐待秋彦的事全说出来,让全村人都看看你们的嘴脸!作者“生活写纸”推荐阅读《重生七零:我抓住了命运的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别!千万别去村里说!”李大山赶紧摆手,脸都白了。李家村是个小村子,谁家有点事,不出半天全村人都知道。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偷换孩子、虐待秋彦,还来勒索林家,他们以后就别想在村里抬头做人了,连李军找对象都得受影响。
他拉着王桂香,对着林建国和赵秀兰鞠了个躬,语气里满是讨好:“建国,秀兰,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回李家村,再也不来墨县,再也不找秋彦了,你们就饶了我们吧!”
王桂香也跟着鞠躬,眼泪掉个不停:“是我们糊涂,是我们贪财,我们不该来勒索你们,我们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林建国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半点同情。他冷声道:“记住你们说的话,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来墨县,或者听见你们在村里说秋彦的坏话,我绝不客气!现在,马上走!”
“哎!哎!我们这就走!”李大山拉着王桂香,几乎是逃着往门外走,连掉在地上的布包都忘了拿。赵秀兰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想再说几句,却被林建国拦住了。
“别跟他们废话了,让他们赶紧走,省得看着闹心。”林建国把那张纸叠好,放回牛皮纸信封里,锁进木柜,“这证词得好好收着,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来,就是最好的证据。”
赵秀兰点点头,走到门口,看着王桂香和李大山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松了口气:“总算把他们赶走了。要是他们再来,咱们真得去报警,不能让他们再欺负秋彦。”
“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来了。”林建国走到她身边,语气里满是笃定,“他们怕蹲大牢,更怕在村里丢面子,这次己经把他们吓住了,以后再也不敢来勒索咱们了。”
这时,院门口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林秋彦下班回来了。他推着自行车走进来,看见赵秀兰和林建国站在门口,脸色有点凝重,赶紧问:“爸,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秀兰赶紧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帆布包,笑着说:“没事,刚才来了两个推销东西的,被我们赶走了。你饿了吧?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进屋洗手吃饭。”
林秋彦看着赵秀兰的笑容,又看了看林建国的眼神,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却没再多问。他知道,爸妈肯定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担心。他跟着赵秀兰走进屋,看着桌上摆着的红烧肉、炒青菜,还有冒着热气的玉米粥,心里满是温暖。
吃饭的时候,林建国突然说:“秋彦,以后要是在厂里或者路上遇到不认识的人跟你搭话,别理他们,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爸说,爸去帮你解决。”
林秋彦点点头,心里更确定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爸妈关切的眼神,轻声说:“爸,妈,谢谢你们。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赵秀兰和林建国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知道,秋彦己经长大了,能撑起这个家了。只要他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没有打不败的坏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的饭菜上,映着一家人的笑脸。林家的幸福生活,不会被任何人破坏,那些想欺负他们的人,只会被他们强硬地反击回去,再也不敢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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