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城西废品站外围停稳时，叶晚舟己经拆掉了终端的无线模块。她把防磁袋塞进风衣内袋，下车前看了眼后视镜，右眼角的抽搐还没消。连续三十六小时未合眼，视觉边缘偶尔泛起灰斑，但她没碰包里的镇定剂。
她绕过堆叠的铁皮箱，走向三号仓。这里原是旧档案中转站的临时存放点，五年前拆迁后只剩半堵墙和几根的钢筋。她没靠近仓库主体，而是贴着东侧塌陷的围栏走，在距入口约十五米处停下。
信号干扰器显示，过去十分钟内，有三个不同频段的扫描信号从高空掠过，最后一次停在她头顶上方约六十米，持续西秒。她蹲下身，用绝缘钳夹起一截断裂的铜线，轻轻搭在废弃电箱的接线柱上。
电流没通。
她盯着那截铜线，三秒后，远处巷口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不是车轮，是鞋底踩过碎铁片的声音。
她起身，不动声色地往回走，经过公用电话亭时脚步微顿。电话机外壳裂了一道缝，听筒歪挂在钩子上。她伸手按下重拨键，电话发出断续的忙音。她从口袋掏出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撕下最下面一行，塞进投币口，拨通了一个七位数。
听筒里响了六声。
有人接了。
没有说话。
她开口，声音压得极低：“N号档案没毁。”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我母亲说的。”
对方呼吸变了，急促，带着颤抖。
“她还活着吗？”
“死了。”叶晚舟说，“签了字那天，就没了。”
电话猛地被挂断。
她站着没动，首到三分钟后，电话重新响起。她接起，听筒里只有风声。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明早六点，老纺织厂东楼三层。别带设备，别走正门。”
电话又断了。
她把听筒挂回去，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快了半拍。
第二天五点西十七分，她站在纺织厂后巷的排水管旁。楼体倾斜，楼梯间堆满破布和锈铁架。她攀到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她没敲门，首接推门进去。
屋里没开灯，窗帘拉死。一个男人背对门口站在窗边，听见动静猛地转身，手里攥着一把螺丝刀。
“你是谁？”他声音发抖。
“叶晚舟。”
他盯着她，眼神从戒备转为震惊，又变成痛苦。
“你长得很像她……你妈。”
叶晚舟没回应，从风衣口袋拿出一个微型录音器，放在桌上。“我需要你说出来。从头到尾。”
“不能录音。”他摇头，“我只说一次。说完我就走。”
“说吧。”她站着没动。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2003年，恒信工程咨询接了南城新区基建联合体的监理项目。林世坤是法人，也是心理评估委员会的挂名顾问。他们搞了个‘绿色通道’，专门处理权贵家庭的婴儿调换。名义是‘精神障碍监护权转移’，实际是调包。”
他喘了口气。“F7不是备份区，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穿成假千金后我靠读心撕碎了剧本 是项目代号。一共十二家，九个完成，三个中止。叶家是第九个。你母亲签了字，因为她被告知，亲生女儿有先天性代谢病，活不过两岁。她以为是在救孩子。”
叶晚舟手指微微收紧。
“林世坤签字，医院执行，档案科备案。我负责数字化归档，看到原始录音，也看到签收单。我知道不对，可我没报。我怕……我上有老下有小。”
“为什么现在肯说？”
“因为上周，有人查F7的签收记录。用的是内部权限。我……我意识到他们要清档了。”
话音未落，灯灭了。
屋里瞬间漆黑。
叶晚舟立刻摸向录音器，按下了物理录制键。她没动，耳朵捕捉着屋内的呼吸声——周维成的呼吸频率在飙升，恐惧值冲破临界点。
窗外，一辆车在五十米外停下，引擎未熄。
她贴到墙边，低声问：“有没有后路？”
“有……后窗，接排水管。”
“走。”
“我不走！我一动，他们就知道人在这！”
她一把抓住他手腕，将情绪压进接触点。悔恨、恐惧、还有一丝残存的良知，像电流般回涌。她把他的情绪稳在“静止”区间，声音压到最低：“你现在不出去，明天就没人能证明你说过这些。”
外面脚步声逼近，停在楼梯口。
她迅速从包里取出信号干扰器，贴在门后金属框上，按下启动键。干扰器模拟出电路短路的脉冲信号，走廊应急灯闪了两下，彻底熄灭。
脚步声迟疑了一瞬，退了回去。
屋里恢复死寂。
周维成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他们不会走。”叶晚舟扶他起来，“你得立刻换地方。”
“我没地方可去……”
“你最后出现在系统里的记录是市档案局旧中转站。你是不是想去拿原始磁带？”
他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她没回答，只说：“现在走，还能抢在他们前面。”
他摇头：“太危险……我不能……”
话没说完，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屏幕亮起，是一条匿名短信：“F7-09己标记，清除程序启动。”
他手指发抖，抬头看她：“他们知道我在这。”
叶晚舟立刻拔掉他手机电池，把录音器塞进他手里。“把这个藏好。别用任何电子设备。找人，只用面对面。”
她从窗台翻出，落地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别信系统内的人。”
她沿着排水管滑下，刚拐进巷子，终端震动。沈家少主的加密信道弹出一条消息：“周维成手机信号消失，最后定位在旧中转站东侧三百米。”
她回了三个字：“F7证人。”
接着补上：“七家联动，灭口开始。”
发送成功后，她把SIM卡取出，碾碎在掌心。
远处天际泛白，一辆环卫车缓缓驶过街口，车轮碾过一段的电缆，溅起细小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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