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侦查队” 立下首功的喜悦还没持续几天,军营里就突发变故。先是几个负责搬运粮草的士兵突然高烧不退、上吐下泻,军医诊断后只说是 “风寒重症”,开了些退烧药便草草了事。可没过三天,染病的士兵就多了起来,连前营的老兵都倒了十几个,有的士兵甚至咳着咳着就呕出了血,整个军营都被恐慌笼罩。
苏惊鸿刚巡查完黑风口的防御工事,回到营中就看到军医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地对吴成说:“校尉…… 是瘟疫!这种病传播极快,我…… 我实在没办法医治啊!”
“什么?瘟疫?” 吴成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震惊,“怎么会突然爆发瘟疫?咱们军营的水源和粮草都是仔细检查过的!”
苏惊鸿挤开人群,走到一个染病的士兵床前。那士兵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呼吸微弱,身上还起了不少红疹。她伸手摸了摸士兵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 —— 这症状和她小时候在市井见过的 “瘴气疫” 极为相似,当年那场瘟疫,半个城的人都没了,最后还是一个老郎中用草药才控制住的。
“军医,你可有试过用‘青翘’‘板蓝根’这些草药?” 苏惊鸿问道。
军医摇了摇头,苦着脸说:“营里的药材早就用完了,而且这种瘟疫古怪得很,寻常草药怕是不管用。现在染病的士兵越来越多,要是再找不到医治的办法,恐怕……”
话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校尉!不好了!有几个染病的士兵想逃出去,还说要去云州城求医,被守卫拦住了!”
“胡闹!” 吴成气得拍桌子,“现在正是瘟疫传播的关键时候,他们要是逃出去,整个云州城都会遭殃!”
苏惊鸿却皱起眉,走到吴成身边:“校尉,不能硬拦。士兵们害怕是正常的,咱们得让他们看到希望。我小时候见过这种瘟疫,知道有一种草药能治,只是这种草药只长在三十里外的‘雾灵山’上,而且山高路险,还有野兽出没。”
“雾灵山?” 赵虎立刻上前,“我带一队人去寻药!”
“不行,你得留在营中稳定军心,还要防止瘟疫进一步扩散。” 苏惊鸿摇头,眼神坚定,“还是我去。我熟悉这种草药的样子,而且身手也比普通士兵灵活,能应付山上的危险。”
吴成看着苏惊鸿,又看了看营中恐慌的士兵,知道现在只有苏惊鸿能担此重任,只能点头:“好!你多带些人手和干粮,一定要注意安全!营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当天下午,苏惊鸿挑选了十个身强力壮、没染病的士兵,带着绳索、弓箭和干粮,朝着雾灵山出发。雾灵山果然名不虚传,刚进山就被浓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三尺,脚下的山路又陡又滑,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山崖。
“苏副将,您看这雾也太大了,咱们要不要先歇歇?” 一个士兵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
苏惊鸿却摇了摇头,警惕地看着西周:“不行,营里的兄弟们还等着草药救命,咱们得抓紧时间。而且这雾大,正好能掩盖咱们的行踪,避免遇到野兽。”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罗盘 —— 这是之前从蛮族将领营帐里缴获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她根据罗盘的指引,带着士兵们在浓雾中艰难前行,一路上砍断挡路的荆棘,避开深不见底的陷阱,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看到几株长在悬崖边的草药。
“就是这个!” 苏惊鸿眼前一亮,那草药的叶子呈青绿色,顶端开着白色的小花,正是能治 “瘴气疫” 的 “还魂草”。可这草药长在悬崖峭壁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想要采摘极为困难。
苏惊鸿让士兵们把绳索系在自己身上,另一端固定在旁边的大树上:“你们抓紧绳索,我下去采摘。”
“苏副将,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吧!” 一个士兵连忙说道。
“不行,只有我认识这种草药,万一采错了,不仅救不了兄弟们,还会耽误时间。” 苏惊鸿说完,不等士兵们再劝,就抓着绳索,慢慢往下滑。
悬崖上的岩石锋利无比,很快就把苏惊鸿的手掌磨破了,鲜血顺着绳索往下滴。可她却丝毫不在意,眼睛紧紧盯着那几株 “还魂草”,一点一点地靠近。终于,她够到了草药,小心翼翼地将草药连根拔起,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就在她准备往上爬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士兵的惊呼:“苏副将,小心!”
苏惊鸿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巨石从山顶滚下来,朝着她砸来。她连忙松开一只手,抽出腰间的 “破阵刀”,对着巨石砍去。“咔嚓” 一声,巨石被劈成两半,落在悬崖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可这一砍也让苏惊鸿失去了平衡,身体朝着深渊坠去。幸好士兵们反应快,死死拉住绳索,才把她拉了上来。
“苏副将,您没事吧?” 士兵们围上来,看着苏惊鸿满是伤口的手掌和被划破的军装,满脸心疼。
苏惊鸿却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布袋:“没事,你看,草药采到了!咱们赶紧回去,给兄弟们治病!”
带着采来的草药,苏惊鸿和士兵们连夜赶回军营。刚到营门口,就看到吴成和赵虎焦急地等待着。“苏副将,你可算回来了!” 吴成连忙上前,看到布袋里的草药,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快!赶紧让军医熬药!”
军医不敢怠慢,立刻将草药熬成汤药,分给染病的士兵。神奇的是,喝了汤药的士兵,当天晚上体温就降了下来,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了。营里的恐慌渐渐消散,士兵们看着苏惊鸿满是伤口的手,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陈拿着熬好的药汤,走到苏惊鸿面前,哽咽着说:“苏副将,您为了咱们,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份恩情,咱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苏惊鸿接过药汤,喝了一口,笑着说:“咱们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我怎么能看着你们受苦?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别说瘟疫,就算是更大的困难,咱们也能克服!”
接下来的几天,苏惊鸿又带着士兵去了两次雾灵山,采回了足够的草药。营里的染病士兵越来越少,到了第五天,最后一个染病的士兵也痊愈了。吴成在营中设宴,庆祝瘟疫被平定,席间,他举起酒杯,对着苏惊鸿说:“苏副将,这次能平定瘟疫,你立了头功!我代表营里的所有兄弟,敬你一杯!”
士兵们纷纷举起酒杯,欢呼声震耳欲聋。苏惊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一阵温暖。她知道,这次平定瘟疫,不仅救了营里的兄弟,更让大家的心紧紧连在了一起。而这份情谊,将会成为他们日后对抗蛮族、守护边境的最大力量。
夕阳下,苏惊鸿站在军营的高台上,望着远处的雾灵山,握紧了手中的 “破阵刀”。她知道,军营的危机还没结束,蛮族可汗肯定还在策划着新的进攻,王丞相也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不怕,只要有身边的兄弟在,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守护家园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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