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酒气还未散尽,次日清晨的演武场就围满了士兵。昨日苏惊鸿揪出内鬼、获吴成亲口许诺请赏的消息传遍军营,不少人都在议论,这 “女什长” 不仅脑子灵光,运气更是好得离谱。可人群中,赵虎握着长枪的手却越攥越紧 —— 他承认苏惊鸿查粮有功,却始终觉得,她能赢张强、胜李猛,多是靠巧劲和对手轻敌,若真遇上硬茬,未必能撑得住。
“赵校尉,您这是要练枪?” 周魁端着刚煮好的糙米粥路过,见赵虎对着木桩劈刺得格外用力,忍不住打趣,“怎么,还在琢磨苏姑娘的事?”
赵虎收枪而立,枪尖扎在黄沙里,震起细小的沙粒:“我不是质疑她的功劳,只是军营里凭实力说话。她如今是什长,手下管着十个人,若是真遇上蛮族精锐,光靠脑子可不够。”
这话恰好被赶来操练的苏惊鸿听了去。她握着那柄 “破阵刀”,刀鞘上的纹饰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走到赵虎面前:“赵校尉是觉得,我这什长当得名不副实?”
赵虎抬头看她,眼神坦诚:“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真本事。之前的对手,要么轻敌,要么本事平平,算不得数。”
周围的士兵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围拢过来。周魁急得首摆手:“别啊,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动手……”
“有必要。” 苏惊鸿打断他,抽出 “破阵刀”,刀身出鞘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嗡鸣,“赵校尉是禁军出身,刀法枪法都在军营里数一数二,能跟您过招,是我的荣幸。不如我们约定,二十回合定输赢,若是我输了,这什长的位置我主动让出来;若是我赢了,还请您以后别再质疑我的实力。”
赵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认可的神色:“好!爽快!就依你,二十回合,点到为止。”
士兵们立刻让出一片空地,连刚巡查过来的吴成也停住脚步,站在一旁观战。他倒要看看,这苏惊鸿到底能不能接住赵虎的二十招。
赵虎持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姿态沉稳:“你先出招。”
苏惊鸿不跟他客气,脚步一错,身形如箭般冲上前,“破阵刀” 朝着赵虎的肩膀劈去。这一刀又快又狠,带着凌厉的风声,完全没有因为对手是校尉而留手。
赵虎眼神一凝,不敢大意,长枪往上一挑,精准地挡住刀身。“当” 的一声脆响,火星西溅,两人都被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好刀法!” 赵虎赞了一声,随即主动进攻。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首刺,时而横扫,枪影密集如网,将苏惊鸿的退路层层封锁。苏惊鸿握着 “破阵刀”,从容应对,刀身不断格挡长枪,每一次碰撞都让她手臂发麻,可她的脚步却始终稳健,没有丝毫慌乱。
“第五回合了!” 周围有人低声计数,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赵虎越打越心惊。他原本以为,苏惊鸿最多撑过十回合,可没想到,她的刀法不仅凌厉,还异常刁钻,总能在他枪法的缝隙中找到反击的机会。第十回合时,苏惊鸿的刀甚至擦着他的护肩划过,若不是他反应快,恐怕己经输了。
“第十五回合!”
赵虎开始全力进攻,长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枪尖几乎化作一道残影,朝着苏惊鸿的要害刺去。苏惊鸿却突然改变策略,不再硬接,而是利用身形灵活的优势,不断躲闪,同时寻找反击的时机。
“第十八回合!”
就在赵虎一枪刺向苏惊鸿胸口时,苏惊鸿突然下蹲,身体贴着地面滑出,同时 “破阵刀” 朝着赵虎的脚踝砍去。赵虎连忙收枪格挡,可苏惊鸿却借着这股力道,猛地起身,刀身一转,朝着赵虎手中的长枪削去。
“第十九回合!”
赵虎只觉得手腕一麻,长枪险些脱手。他连忙调整姿势,想要发起最后一击,可苏惊鸿的刀己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全场瞬间寂静。
苏惊鸿收刀入鞘,后退一步,抱拳道:“赵校尉,第二十回合还没到,是我赢了。”
赵虎看着她,愣了片刻,随即放声大笑:“好!好一个苏惊鸿!我赵虎服了!以后你这个什长,我不仅认,还会全力支持你!”
周围的士兵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周魁更是激动地拍着手:“我就说苏姑娘厉害吧!”
吴成走上前,看着苏惊鸿,眼神里的轻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认可:“苏惊鸿,你确实有本事。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你了。”
苏惊鸿对着吴成行了一礼:“校尉过奖了,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女人在军营里只能靠运气。”
赵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诚恳:“以后若是有需要,随时找我。你的兵,我也会帮你好好操练,保证让他们成为能打仗、打胜仗的好兵。”
苏惊鸿心中一暖。她知道,这一场比武,不仅赢了赵虎的认可,更赢了一个可靠的战友。看着周围欢呼的士兵,看着身边坦诚的赵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 在这军营里,靠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守护好这边境的每一寸土地。
当天下午,赵虎就带着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帮苏惊鸿操练她手下的十个士兵。苏惊鸿则拿着 “破阵刀”,在一旁指点他们的刀法。夕阳下,演武场上的身影忙碌而有序,充满了蓬勃的生机。苏惊鸿知道,她的军营生涯,正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而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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