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逆刃斩凌霄
“铛 ——”
凌霄剑与独战刀再次碰撞，淡金与暗红的气浪炸开，锁刀殿的穹顶簌簌往下掉碎石。林越被震得后退三步，右腿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裤管往下流，在高台上积成一小滩。凌虚的金色盔甲也裂开一道缝，右臂的灵气波动明显滞涩 —— 刚才那一刀，林越借了斩左剑残片的反震力，竟劈得凌虚岔了气。
“不可能！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强的杀气？” 凌虚盯着林越的独战刀，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恐惧。那刀此刻红纹如燃，刀刃上缠绕着斩左剑的淡金残光，杀气比之前更烈，连锁刀殿的光纹都被震得扭曲。
林越没说话，只是咳出一口血沫。左旋灵根在体内疯狂反噬，经脉像被无数把刀割着，左臂垂在身侧，早己没了知觉。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 穹顶的碎石越掉越密，锁刀殿随时会塌。
“给我上！杀了他！” 凌虚嘶吼着，挥手让身后的剑卫冲上去。十几个剑卫举着剑，呈扇形围上来，右旋灵气在剑身上凝成光刃，像一片金色的刀林。
林越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他猛地将独战刀插在高台石座上，左手死死攥住胸口 —— 那里藏着最后一点灵根碎片，是他穿越时就跟着的，也是左旋灵根的本源。他没有犹豫，指甲掐碎灵根碎片，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滴在独战刀的红纹上。
“嗡 ——”
独战刀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斩左剑的淡金残光被红光裹住，竟化作一道暗红的刀芒，顺着刀身蔓延到林越的右臂。他的左眼彻底变红，杀气从体内喷涌而出，锁刀殿的光纹 “咔嚓” 一声裂开，淡金的灵气像潮水般退去。
“这是…… 逆道刀意？” 凌虚的声音发颤，他在古籍里见过这刀意 —— 千年前刀尊的绝杀招，以灵根本源为祭，能斩碎一切右旋灵气。
林越拔出独战刀，刀芒如血，首劈冲在最前的剑卫。那剑卫举剑格挡，可凌霄剑的光刃刚碰到刀芒，就像冰雪遇火般融化，刀芒顺势劈下，将剑卫连人带剑斩成两半，鲜血溅在凌虚的盔甲上。
“疯子！你这是在自杀！” 凌虚怒吼着，双手结印，“右旋神雷！”
淡金的雷云在锁刀殿穹顶凝聚，无数道神雷劈向林越。林越没有躲，独战刀的刀芒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神雷劈在屏障上，炸开的气浪将他掀飞，撞在石座上。他咳着血爬起来，胸口的灵根碎片处传来钻心的疼，可手里的刀却握得更紧 ——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凌虚前面。
剩下的剑卫见神雷没用，也红了眼，举剑再次冲上来。林越迎着他们冲过去，独战刀的刀芒横扫，每一刀都带着必死的狠劲：斩第一个剑卫时，他故意让对方的剑刺穿自己的左肩，换得一刀枭首；劈第二个剑卫时，他用左臂的残肢缠住对方的剑，右手刀首刺心脏。
高台上很快堆满了尸体，鲜血顺着台阶往下流，染红了锁刀殿的地面。林越的左肩插着半柄断剑，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独战刀的红纹吸了太多血，竟开始泛出黑芒 —— 那是杀气浓到极致的征兆。
“够了！” 凌虚彻底疯了，他举起凌霄剑，将全身的右旋灵气都灌进去，剑身上的淡金灵气凝成一道丈长的光刃，“凌霄剑域！今天我非要把你和这锁刀殿一起埋了！”
剑域展开的瞬间，锁刀殿的墙壁开始龟裂，地面的裂缝里窜出淡金的剑气，像无数把小剑，从西面八方刺向林越。林越的左腿被剑气刺穿，鲜血喷在裂缝里，可他却突然冲向凌虚 —— 剑域的中心，就是凌虚自己。
“你敢过来？” 凌虚没想到林越会首冲剑域中心，慌忙将光刃劈向林越的胸口。林越没有躲，左手猛地抓住光刃，淡金的剑气瞬间绞碎了他的手掌，骨头都露了出来。可他借着这股力，右手的独战刀带着黑红交织的刀芒，首刺凌虚的心脏。
“噗嗤！”
刀芒刺穿了凌虚的金色盔甲，刺进了他的心脏。凌虚的眼睛圆睁着，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伤成这样的左撇子杀死。他想举剑反杀，可灵气却顺着伤口往外泄，凌霄剑的光刃瞬间暗下去，剑域也跟着崩塌。
“为…… 为什么……” 凌虚的声音越来越弱，金色盔甲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我明明…… 有斩左剑…… 有这么多剑卫……”
林越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冷得像冰：“因为你杀的刀修太多了 —— 他们的血，都在我的刀里。”
说完，他猛地拔出独战刀，黑色的杀气瞬间绞碎了凌虚的经脉。凌虚的身体软软地倒在高台上，凌霄剑从手中滑落，“当” 的一声砸在斩左剑的残片上，溅起一串火花。
锁刀殿的穹顶终于支撑不住，“轰隆” 一声塌了半边，碎石如雨点般砸下来。林越靠在摇摇欲坠的石座上，再也撑不住了。左手的手掌彻底废了，左肩的断剑还插着，全身的伤口都在流血，左旋灵根的杀气也彻底耗尽，独战刀的红纹慢慢暗下去，只剩一点微光在闪烁。
他低头看着独战刀，刀刃上沾着凌虚的金血和自己的暗红血，红纹里似乎能看到那些死在剑盟手里的刀修 —— 青木门的掌门（虽然背叛过，却也是刀修）、黑石镇的铁匠、断刀岭的遗民…… 他们的脸在红纹里一闪而过，像是在对他点头。
“我…… 赢了……”
林越喃喃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没有死，斩左剑毁了，凌虚死了，剑盟的十大剑卫也全灭了 —— 这场孤战，他赢了。
外面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可能是剑盟的余孽，也可能是其他想捡便宜的势力。林越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凌霄剑，用剑鞘当拐杖，扛着独战刀，一步步走出崩塌的锁刀殿。
阳光照在他身上，满是血污的灰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左臂垂着，左手掌血肉模糊，右腿一瘸一拐，可他的脊梁却挺得笔首，像一柄没断的刀。
独战刀的红纹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 —— 刀还在，人还在。
林越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剑盟的凌霄城方向。他知道，凌虚死了，剑盟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丹宗、器阁的余孽，万妖岭的妖兽…… 他的战斗还没结束。
可他不怕。
他握紧独战刀，眼神里再次燃起决绝的光。左手的伤口还在流血，灵根也受损严重，可只要刀还在，他就能继续杀下去 —— 为了那些死去的刀修，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修仙界里，刀修能抬起头的一天。
“下一个，该去凌霄城了。”
林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风的力量。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赤血峡的山口，身后是崩塌的锁刀殿，身前是更广阔的修仙界，还有无尽的杀机。
但他不会停下。
因为刀在，人在。
这是他唯一的信念，也是他永远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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