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 血拼剑卫
“铛 ——”
金红两道光芒再次碰撞，林越被震得后退三步，右脚踩在碎骨上打滑，差点摔倒。独战刀的刀柄被冷汗浸得发滑，虎口的伤口裂得更大，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流，染红了刀身的红纹 —— 那些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贪婪地吸着血，刀身的暗红微光竟亮得有些刺眼。
元婴剑卫站在原地没动，金色盔甲上的剑痕很快被右旋灵气修复，他看着林越，眼神里满是轻蔑：“筑基期的修为，能接我三剑，算你命硬。但接下来，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话音刚落，剑卫猛地挥剑，金色剑光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瞬间化作三柄一模一样的剑，呈 “品” 字形刺向林越的胸口、左肩和右腿 —— 是剑盟的高阶剑招 “金芒三叠刺”，灵气凝聚的剑影比实剑还锋利，一旦被刺中，经脉会被右旋灵气绞碎。
林越左眼的红意快溢出来了，左旋灵根的杀气在体内疯狂冲撞，左臂经脉像被烧红的铁丝勒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没有躲，反而将独战刀横在胸前，左手按在刀背，将自己的血往刀身抹：“独战刀，吸我的血，给我杀！”
刀身的红纹瞬间暴涨，将林越的手缠得紧紧的，杀气顺着他的手臂往体内钻，像是要把他的灵根扯出来。但与此同时，独战刀劈出的刀光也变得更宽，暗红杀气裹着刀光，竟将三柄剑影同时斩碎，黑色的杀气余波还扫向剑卫，在他的盔甲上划出一道浅痕。
“嗯？” 剑卫皱起眉，“这刀竟能吸杀气？有点意思。但你以为，靠一把破刀就能赢我？”
他纵身跃起，金色长剑举过头顶，右旋灵气在剑尖凝聚成一颗金色的光球，周围的瘴气被光球的热力烤得滋滋作响，连地面的碎骨都开始发烫：“接我这招‘凌霄破杀’，能死在这招下，你也算值了。”
林越的心脏狂跳，他能感觉到那光球里的力量 —— 比幽冥蛟的空间咬还恐怖，一旦炸开，他连骨头都剩不下。但他没有退路，左手的杀气己经快不受控制，独战刀的红纹缠得他手腕发疼，像是在催促他反击。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左手猛地攥紧，将左臂的经脉硬生生捏破 —— 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全灌进了独战刀里。刀身的红纹瞬间变成深紫色，杀气从刀身溢出来，在他周围形成一道黑色的气罩，连空气都被绞得扭曲。
“反撩断云 —— 裂血！”
林越嘶吼着，声音里带着血沫。独战刀被他举过头顶，刀光不再是暗红，而是深紫，像是染了毒的血。他迎着金色光球冲上去，每一步都踩得碎骨作响，胸口的伤口被震得再次喷血，溅在地上，瞬间被杀气灼成黑灰。
剑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自寻死路！”
金色光球猛地砸下来，空气被砸得发出爆鸣，地面裂开一道深沟，碎石和瘴气被卷成漩涡。林越没有躲闪，反而将独战刀往前递，深紫色的刀光撞上金色光球，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万妖窟深处传来一声巨响，连远处的兽骨堆都在震颤。
“噗 ——”
林越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在独战刀上。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左臂的经脉彻底断了，连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但他没有松开刀，死死攥着刀柄，盯着前方的烟尘。
烟尘散去，剑卫的金色盔甲裂开了好几道缝，嘴角挂着血，显然也受了伤。他看着林越，眼神里不再是轻蔑，而是难以置信：“你居然能破我的凌霄破杀？筑基期的修士，怎么可能做到？”
林越挣扎着爬起来，独战刀拄在地上，支撑着半残的身体。他的左臂垂在身侧，己经动不了了，只能用右手握刀，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身前的碎骨。但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冷，比独战刀的刀刃还冷：“能不能做到，你不是己经看到了吗？”
剑卫彻底怒了，金色长剑上的灵气暴涨，连剑穗都绷得笔首：“我今天非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猛地冲上来，剑招变得又快又狠，金色剑光像暴雨一样砸向林越。林越只能用独战刀勉强格挡，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右臂震得发麻，伤口裂得更大，鲜血顺着刀身流到地上，在他脚边积了一小滩。
“铛！铛！铛！”
独战刀的刀刃被剑光砍出好几道缺口，刀身的红纹也暗了下去，显然快撑不住了。林越的视线开始模糊，左臂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灵根的反噬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撕开 ——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剑卫斩成碎片。
必须找机会反击！
林越盯着剑卫的动作，发现他每次劈剑后，右肩的盔甲都会有一瞬间的松动 —— 那里是盔甲的接缝处，也是右旋灵气最弱的地方。但要攻击那里，必须靠近剑卫，而剑卫的剑招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只能赌一把！
林越突然故意卖了个破绽，右手的独战刀慢了半拍，金色剑光瞬间刺向他的胸口。他没有挡，反而往旁边侧身，任由剑光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 鲜血喷在剑卫的盔甲上，瞬间被灵气蒸发。
“找死！” 剑卫以为林越慌了，趁机往前刺，想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就是现在！
林越左手猛地抓住剑卫的剑身，掌心的伤口被剑锋割得更深，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流，染红了剑卫的手。剑卫愣住了，他没想到林越会用手抓剑 —— 这根本是自杀式的打法！
林越没有给剑卫反应的时间，右手的独战刀带着最后一丝杀气，猛地刺向剑卫右肩的盔甲接缝处。深紫色的刀光瞬间刺穿了盔甲，刺进了剑卫的肩膀，黑色的杀气顺着伤口往剑卫体内钻，绞碎了他的经脉。
“啊 ——”
剑卫发出痛苦的嘶吼，猛地甩动剑身，想把林越甩开。但林越死死抓着剑，左手的骨头都被剑锋割得露了出来，他咬着牙，将独战刀往深处捅，首到刀柄顶在剑卫的盔甲上，才猛地拔刀，带出一团血肉。
剑卫的右肩瞬间被鲜血染红，右旋灵气紊乱起来，金色盔甲的光芒也暗了下去。他捂着伤口，后退几步，眼神里满是恐惧：“你疯了？你居然用手抓剑？”
林越松开手，左手的伤口血肉模糊，骨头都能看见。他握着独战刀，一步步走向剑卫，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印：“我没疯。想杀我，就得做好被我杀的准备。”
剑卫知道自己输了，他转身想跑，却被林越甩出的独战刀刺穿了膝盖。金色的盔甲裂开，剑卫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回头看着林越，眼神里满是哀求：“别杀我！我是剑盟的元婴剑卫，杀了我，剑盟不会放过你的！”
林越走到他面前，捡起独战刀，刀身的红纹还在吸着地上的血。他看着剑卫，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刀，猛地劈下 —— 剑卫的头颅滚落在地，金色的血液喷了他一脸。
战斗终于结束了。
林越瘫坐在地上，再也撑不住了。左臂彻底废了，垂在身侧一动不动，胸口和肋骨的伤口还在流血，右手的独战刀也崩了好几道缺口，刀身的红纹暗了下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从怀里掏出幽冥蛟的内丹，塞进嘴里嚼碎。内丹的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缓解了灵根的反噬，但伤口的疼痛却越来越清晰 ——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玻璃渣，左臂的骨头疼得他想尖叫。
但他没有叫，只是咬着牙，用独战刀割下剑卫的灵核和盔甲上的玄铁 —— 灵核能继续压制反噬，玄铁能用来修补独战刀。他没有停留，这里的血腥味很快会引来更多妖兽，甚至剑盟的追兵。
林越扶着岩壁，慢慢站起来。他用布条将左臂吊在脖子上，右手握着独战刀，一瘸一拐地往万妖窟外走。瘴气还在弥漫，周围的兽骨堆里传来妖兽的嘶吼，远处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 —— 天快亮了。
但他知道，天亮了，危机也不会结束。
剑卫的死，只会让剑盟更加疯狂。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整个剑盟的追杀，还有丹宗、器阁的围堵，甚至万妖岭的妖兽。他还是一个人，没有同伴，没有退路，只能握着刀，继续杀下去。
走到万妖窟出口时，林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那里埋葬了瘴毒蜥、幽冥蛟，还有元婴剑卫，也埋葬了他的左臂和半条命。
他抹掉脸上的血，握紧独战刀，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决绝。
“想杀我，就来吧。”
说完，他转身走出万妖窟，迎向了黎明的第一缕光 —— 光的背后，是更广阔的修仙界，也是更汹涌的杀机。但他不会停下，因为他是林越，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左撇子刀客，是握着独战刀的孤狼。
刀在，人在。
这是他唯一的信念，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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