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雪下了半宿，晨光未亮时才歇，柳府别院的庭院积了厚厚一层，连廊下的红灯笼都裹了层雪霜，映得夜色里添了几分暖昧的红。
许仙坐在书房的暖炉旁，指尖捏着一枚青玉印章
—— 是柳父送的 “金榜题名” 印，触手温润，却总让他想起白日里李公子的话：
“柳家在礼部有人脉，许兄若能得柳姑娘相助，科举仕途定能少走十年弯路。”
“许郎，夜深了，还在看印章？”
门帘被轻轻掀开，柳如烟捧着一件厚披风走进来，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却很快被暖炉的热气烘得柔和。
她将披风搭在许仙肩上，指尖蹭过他的脖颈，
“别冻着了，明日还要跟大儒论经呢。”
许仙握住她的手，拉到暖炉边取暖。
她的手微凉，指腹带着点做针线的薄茧
—— 白日里她还在为他缝补锦袍的袖口，说 “科举时穿新袍，图个吉利”。
“在想白日里李公子的话。”
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暖炉里跳动的炭火上，“他说，你能帮我很多。”
柳如烟挨着他坐下，手肘撑在炉边，侧脸映着炭火的光，柔得像一汪水：
“我只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若你觉得为难，我……”
“不为难。”
许仙打断她，转头望她，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有依赖，有心动，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迫切，
“这些日子，若不是你，我在京城寸步难行。
大儒是你请的，人脉是你铺的，连我娘的回信，都是你教我写的。”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
“我知道，素贞是神医，能救百姓，可在京城，这些没用。她帮不了我考科举，帮不了我结识官员，更帮不了我在仕途上站稳脚跟。”
这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隔阂。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掩去，换上委屈的神色：
“许郎，你别这么说，素贞姑娘是好人，她只是…… 只是不适合京城的日子。
我从未想过要取代她，我只是……”
“我知道。”
许仙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暖炉的热气裹着她身上的梅香，让他心头的犹豫彻底散去，
“我不是要弃了她，只是…… 我想娶你为平妻。
不管这次科举能不能高中，我都要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你能帮我仕途，我也想给你一个名分，往后我们一起在京城过日子。”
柳如烟靠在他怀里，身体微微一颤，像是受了极大的触动。
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襟：
“许郎，你…… 你当真愿意？不怕素贞姑娘伤心吗？”
“我会跟她解释。”
许仙的声音带着几分自我安慰的坚定，
“她是通情达理的人，会明白我也是为了我们将来好。
再说，平妻也是妻，我不会委屈你的。”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唇瓣触到她温热的皮肤，之前压抑的情愫瞬间爆发
—— 暖炉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交缠的身影在墙上晃动，窗外的积雪无声融化，屋内的气息却越来越灼热。
他伸手解她的衣襟，指尖触到她贴身的绣帕，上面绣着并蒂莲，是前日她偷偷放在他枕下的。
柳如烟没有推拒，反而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呼吸急促地贴在他耳边：
“许郎…… 我是你的了。”
夜色浓稠，暖炉的火渐渐弱下去，却掩不住屋内的旖旎。
首到天快亮时，两人才相拥着躺下。
许仙抚摸着柳如烟的长发，鼻尖萦绕着她的香气，心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 他知道，自己彻底离不开这个女人了，她不仅能给她温柔，还能给她在临安永远得不到的仕途希望。
山无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许郎，”
柳如烟靠在他胸口，指尖轻轻画着圈，
“明日我带你去见我父亲吧。
他想见见你，也想跟你聊聊科举的事，说不定还能给你透些考试的重点。”
许仙心中一动，连忙点头：
“好，都听你的。”
他想起柳父是京城的富商，跟礼部侍郎是旧交，若能得到柳父的认可，科举之事无疑多了层保障。
至于白素贞，他只在心底匆匆掠过一个念头
—— 等他站稳脚跟，再回去跟她解释，她会懂的。
次日午后，柳如烟带着许仙去了柳府正宅。
柳父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穿着一身锦袍，神色威严。
看到许仙，他眼中闪过一丝审视，却很快露出笑容：“许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如烟没看错人。”
柳如烟连忙打圆场：“爹，许郎才学出众，大儒都夸他呢。”
她给许仙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说话。
许仙定了定神，拱手道：“晚辈许仙，多谢柳老爷照拂。
晚辈定当努力备考，不辜负柳老爷和柳姑娘的期望。”
柳父点点头，让人端上茶来，话锋一转：
“许公子，我知道你在临安有妻室。
不过没关系，我们柳家不在意这些，只要你真心对如烟好，将来考中后，把如烟娶为平妻。
我便帮你疏通关系，保你在京城有个好前程。”
这话正合许仙心意，他连忙起身道谢：
“多谢柳老爷成全！
晚辈定不负所托，日后定当好好待如烟姑娘，也会为柳家效力！”
柳父满意地笑了，开始跟许仙聊起科举的形势，还透露了些礼部侍郎关注的考题方向。
许仙听得认真，
一一记在心里，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
有柳家的助力，他定能考中，到时候既能拥有功名，又能抱得美人归，大丈夫当该如此。
从柳府回来时，天色己晚。
柳如烟挽着许仙的胳膊，笑着说：“我就知道我爹会喜欢你。以后有他帮你，你定能高中。”
许仙握紧她的手，心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你，我哪有今日。
如烟，等我考中，定让你风风光光的，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两人回到别院，刚进门就看到仆从送来一封临安的信，信封上是白素贞的字迹。
许仙皱了皱眉，刚想拆开，柳如烟却伸手接过：
“许郎，你今日跟我爹聊了半天，肯定累了，我帮你看就好。
若是素贞姑娘有急事，我再告诉你。”
许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坐在暖炉旁，想着柳父说的考题重点，很快就把信的事抛到了脑后。
而柳如烟走进内室，拆开信一看，里面写着白素贞担心他备考辛苦，托人捎来了新晒的草药和安神的药方，还问他何时回信，小青很想他。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炉里，看着信纸化为灰烬，才笑着走出去：
“许郎，素贞姑娘说保安堂一切安好，让你安心备考，不用惦记。”
许仙松了口气，没有追问细节。
他拿起柳如烟为他整理的考题笔记，认真看了起来，心中只有科举和仕途，再也没有了对临安的牵挂。
而远在临安的白素贞，还在日复一日地等待许仙的回信。
她不知道，自己的信早己化为灰烬，更不知道，她日夜思念的丈夫，己经在京城的暖炉旁，与别的女人暗通款曲，还许下了娶她为平妻的承诺。
她更不知道，许仙早己把她的 “医者仁心” 抛在脑后，只把仕途和名利，当成了人生唯一的追求。
小青看着白素贞日渐憔悴的模样，心中越来越急。
她悄悄收拾了行李，决心瞒着白素贞，独自前往京城 —— 她要找到许仙，当面问清楚他为何不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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