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又惊又怒，用力推搡着许仙：“许大人！你再这样，我就喊护卫了！”
许仙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却没彻底放开，只苦笑着往后退了半寸，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婉娘，你别喊，我不是要逼你。只是见你刚才在轿里撞了一下，又淋了雨，我实在担心，一时失了分寸。”
他嘴上说着退，目光却没离开苏婉娘的脸，见她仍紧绷着身子，又放缓了语气：
“别担心，春桃换衣物了留了热汤；护卫在山门外跟僧人确认路况，也是为了咱们等会儿能安全下山。
我哪敢让你受半分委屈，只是……实在忍不住想靠近你。”
苏婉娘攥着衣袖的手松了些，却仍警惕地看着他：
“许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我还在守孝，你不该如此唐突。”
许仙顺势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极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暗示：“我知道你守孝重礼，也懂你在意名声。
这大殿虽静，可寺里往来有僧人，侧殿更是少有人去，若咱们总在这儿站着，万一被人撞见你我靠得近，就算我解释是护你避雨，外人听了，难免会多想。”
这话轻轻戳中了苏婉娘的顾虑——她本就因亡夫之事谨小慎微，最怕落人口舌，若是真被人撞见这般模样，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的眼神晃了晃，推搡许仙的力道又弱了几分。
许仙捕捉到她的松动，立刻趁势俯身，先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见她没躲开，才慢慢吻上她的脸颊。
苏婉娘浑身一僵，偏头想躲，却被许仙伸手轻轻按住后颈，没敢用蛮力，只低声哄着：“婉娘，别动，就一下，我不唐突你。”
可这一吻落下，他便再也收不住，唇齿很快覆上苏婉娘的唇，带着温热的气息，慢慢缠着她。苏婉娘用力偏头，声音带着哭腔：“许大人，你放开……我真的不能……”
“我知道，我都知道。”许仙一边含糊地应着，手却顺着她的腰慢慢往下滑，隔着湿衣轻轻蹭着，没敢贸然探入，只贴着衣料安抚似的，
“婉娘，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收下我送的白梅，让我陪你聊亡夫的事，我总以为，你对我也有几分心意。”
“我只是……感激你照拂，没有别的意思。”
苏婉娘的眼泪混着未干的雨水往下掉，指甲轻轻掐着他的胳膊，却没再像之前那般用力。
许仙没再反驳，只牵着她往侧殿走——侧殿里只有一尊观音像，香火袅袅，更显安静。他将苏婉娘扶着靠在立柱上，没再逼她，只捧着她的脸，细细擦去她的眼泪，一句句诉着“衷肠”：
“婉娘，我不逼你。
只是我日日想着你，夜里翻来覆去都是你的模样，今日见你受了惊，我心里像被揪着似的疼。”
“你守孝，我等。
你念着亡夫，我陪你一起念。
可我只求你别把我推得太远，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他说着，又慢慢凑近，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比之前更温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缠缠绵绵。
苏婉娘的反抗渐渐弱了，力气像被雨水冲散似的，只能任由他抱着，眼泪无声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两人在侧殿里纠缠了许久，首到寺里的僧人进来添香火，远远瞥见两人的身影，轻轻咳嗽了一声，许仙才立刻松开苏婉娘，顺手帮她拢了拢凌乱的衣襟，对着僧人笑着解释：
“小师父，我家眷遇雨受了惊，我在这儿陪她缓一缓，叨扰师父了。”
僧人双手合十，没多问，只轻声道：“施主，雨势大，山路被冲得难走，今日怕是下不了山了。
若要留宿，可去后院禅房歇息。”说罢便提着香篮退了出去。
苏婉娘趁机往后退了两步，整理着衣襟，眼里满是屈辱与慌乱：
“许大人，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你别再这样了。”
许仙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温声道：“婉娘，我听你的，不逼你。
可这雨实在太大，山路泥泞，你带着春桃，还有护卫，就算强行下山，也容易出事。
不如在寺里留宿一晚，明日雨小了再走，好不好？”
苏婉娘望着殿外的雨帘，密得看不清远处的山路，心里满是无奈——她知道许仙说的是实话，这大雨天，下山确实危险。
许仙见她默认，立刻让人去跟方丈说，要两间相邻的禅房，又叮嘱小厮：“你去把春桃接回来，让她守在苏姑娘禅房外，给她备些热粥，别让她饿着。
再跟护卫说，让他们在山门外的客栈歇着，明日雨小了再来接姑娘。”
小厮领命而去，很快就安排妥当。春桃回来时，见苏婉娘坐在禅房里，眼眶红肿，衣襟有些凌乱，刚要开口问，就被许仙拦在门外：
“苏姑娘刚才受了惊，又在大殿祈福累了，正歇着呢。
你守在门外，别进去打扰，我让人给你备了热粥，你先去吃点。”
春桃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守在门外，捧着热粥慢慢吃着。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寺里的钟声敲了三下，雨势虽小了些，却仍淅淅沥沥没停。
苏婉娘躺在禅房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在侧殿里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又羞又怕，只能紧紧攥着袖中亡夫的旧玉佩，默默流泪。
就在这时，禅房的窗棂轻轻响了一下——许仙竟从后窗爬了进来。
他早跟寺里的小沙弥打听清楚，这禅房后窗对着后山，夜里极少有人经过。
“婉娘，我来看看你。”许仙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声音压得极低，怕惊动门外的春桃。
苏婉娘猛地坐起来，见是他，吓得脸色发白：“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春桃就在外面！”
“春桃吃了粥，坐在走廊上打盹呢，裹着厚披风，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许仙俯身，没敢靠近床榻，只站在一旁，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不是来逼你的，就是放心不下你，想看看你睡没睡着。
白天的事，是我唐突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婉娘别过脸，没理他。可许仙没走，反而慢慢凑到床榻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婉娘，夜里凉，你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我就在外面守着你，不进来打扰你，好不好？”
他嘴上说着“守在外面”，手却没松开，反而慢慢握紧，眼神里的欲望藏在温柔的表象下，比白天更甚。
苏婉娘往后缩了缩，却被床沿挡住，退无可退，心里满是绝望——她知道，就算许仙没明着逼她，今夜，她也很难再将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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