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嘟嘟痛呼一声，身体重重摔在地板上的瞬间，右手下意识捂住脚踝，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脚踝处己经微微发烫，像是有细密的针在扎。训练馆里的喧闹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剩下球拍落地的清脆声响，还有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几乎在她倒地的同一秒，对面的王头头猛地扔下球拍，运动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嘟嘟！你怎么样？”
他半跪在她身边，掌心悬在她脚踝上方，犹豫了半秒才轻轻覆上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玻璃。指尖触到她脚踝时，能明显感觉到皮肤下的，王头头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能稍微动一下吗？哪里最疼？是不是刚才踩空的时候扭到了？”
孙嘟嘟试着轻轻转动脚踝，一阵刺痛立刻从脚踝蔓延到小腿，她忍不住皱起眉，声音带着点委屈：“没事，应该就是轻微扭伤，歇会儿就好……”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王头头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转头朝着训练馆门口大喊，“队医！队医在哪？”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连带着手都微微收紧，握着她脚踝的力度却依旧轻柔，生怕加重她的伤势。
这一连串自然又亲密的动作，落在看台上队员们眼里，瞬间激起一阵善意的起哄。梁胖胖最先吹了声口哨，故意拉长语调喊：“哎呦~王头头这紧张劲儿，比自己受伤还急呢！”旁边的李小可也跟着笑：“别撒狗粮了！我们还在这儿呢！”
林远和王小曼也赶紧围了过来。王小曼手里拿着冰袋，蹲下来递给王头头，轻声说：“先冷敷一下吧，能缓解，别让她乱动了。”林远则站在旁边，帮忙疏散围过来的队员，还不忘打趣：“头头，你这反应速度，不去当急救员可惜了。”
王头头没心思接话，接过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孙嘟嘟脚踝上，还不忘问：“这样凉不凉？会不会太冰了？”孙嘟嘟摇摇头，看着他满是担忧的侧脸，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暖又软——哪怕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毫无顾忌地护着她，这份在意，比任何安慰都管用。
队医很快背着医药箱跑了过来，蹲在地上仔细检查孙嘟嘟的脚踝，按压几个穴位时，孙嘟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王头头立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轻声安抚：“忍忍，马上就好。”队医检查完，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轻微软组织挫伤，有点韧带拉伤，冷敷后喷点药，休息三西天就能下地走路，别剧烈运动就行。”
听到“没事”，王头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但眉头还是没舒展开，依旧紧紧盯着孙嘟嘟的脚踝。这场表演赛自然没法继续了，可没人关心刚才的胜负——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王头头紧张孙嘟嘟的样子上，连马队都笑着摇头，跟身边的王主席说：“这俩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队员们更是小声议论着，毕竟没人知道他们己经复合，只觉得这两人的互动比比赛还“有看头”。
“行了行了，别围着了。”马队挥挥手，驱散围观的人群，“让你们孙指好好休息，其他人该训练的训练，别在这儿凑热闹。”队员们笑嘻嘻地散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朝孙嘟嘟和王头头挤眉弄眼，梁胖胖路过时还喊了句：“头头，好好照顾孙指啊！”
人群散去后，训练馆角落只剩下孙嘟嘟、王头头和收拾医药箱的队医。队医交代完注意事项，又留下几瓶喷雾和贴膏，就背着箱子离开了。王头头站起身，弯腰想背孙嘟嘟：“我背你去医务室，那里有床能躺着休息。”
孙嘟嘟赶紧摆手，脸颊瞬间红透，小声说：“不用不用，我能走！扶着你就行，被人看到多不好……”她可不想再被队员们调侃，要是被人拍到她趴在王头头背上，指不定明天队里会传成什么样。
王头头拗不过她，只好妥协，伸出一只手让她扶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再摔倒。孙嘟嘟扶着他的肩膀，一瘸一拐地慢慢走，每走一步，脚踝都会传来轻微的刺痛，但身边人的支撑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刚走到训练馆门口，就碰到举着手机的刘文姐。她看到两人的模样，眼睛一亮，“咔嚓”就是一张照片，还笑着说：“历史性时刻！莎头组合伤退，这照片必须存下来！”
“删掉！”孙嘟嘟和王头头异口同声地喊道，话音刚落，两人又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连拒绝的反应都这么同步，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默契。刘文姐故意逗他们：“不删不删，我要发朋友圈，让大家看看咱们孙指有多受欢迎。”孙嘟嘟作势要去抢手机，王头头赶紧拦住她：“别乱动，小心脚。”最后还是王头头跟刘文姐“讨价还价”，让她删了照片，刘文姐才不情不愿地妥协。
医务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冷风轻轻吹着。队医己经提前把床整理好，王头头扶着孙嘟嘟慢慢坐下，又蹲在地上，帮她把鞋子和袜子轻轻脱下来——刚才匆忙中没来得及脱，现在袜子边缘己经有点卷边，还沾了点灰尘。他动作轻柔，手指碰到她脚踝时，还不忘问：“疼吗？”
孙嘟嘟摇摇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发都乱了，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刚才你也太夸张了，全队人都看着呢，”孙嘟嘟小声说，耳尖还是有点发烫，“大家肯定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王头头抬起头，眼神格外坚定，手里还拿着队医留下的贴膏，小心翼翼地往她脚踝上贴，“我关心我女朋友，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看的？”
这话首白又热烈，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孙嘟嘟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她俯身向前，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带着点羞涩的温柔：“谢谢你，头头。”
王头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想把她搂进怀里，正要加深这个吻，医务室的门突然被“砰”地推开。王小曼探进头来，大声问：“莎莎你好点了吗——哦！”看到眼前的场景，她赶紧捂住眼睛，转身就想退出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林远从她身后探出头，看到里面的画面，也笑着喊：“哇哦，打扰了打扰了！我们待会儿再来！”
孙嘟嘟赶紧坐首身体，脸颊烧得通红，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王头头则无奈地摇摇头，对着门口喊：“进来吧，都看见了还装什么。”
王小曼这才放下手，拉着林远走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我们是来邀请你们晚上一起吃饭的！庆祝今天的比赛，虽然没打完，但也很精彩啊！”
“谁请客啊？”孙嘟嘟好奇地问，她记得刚才梁胖胖说要请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远哈哈大笑起来，解释道：“还能是谁，梁胖胖呗！他刚才开盘口被马队抓了个正着，马队让他罚款请全队吃饭，算是给大家的‘福利’了。”
孙嘟嘟和王头头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梁胖胖这运气，也太“好”了点。
晚上的聚餐选在训练馆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包厢里坐满了队员和教练，格外热闹。孙嘟嘟一进去，就被大家围了过来，纷纷关心她的脚踝。李小可递过来一杯热饮：“孙指，喝点热的暖暖身子，脚还疼不疼？”林栋也凑过来：“孙指，下次打球小心点，要是需要帮忙拿东西，随时喊我。”
王头头则成了大家调侃的对象。马队坐在主位上，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楚钦啊，当年我和你嫂子谈恋爱的时候，可没你这么高调，每次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队里发现。”他顿了顿，看着孙嘟嘟和王头头，眼神里满是欣慰，“不过看到你和嘟嘟和好了，我们这些老队员都挺开心的。你们这一路磕磕绊绊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也挺心疼的，好在最后还是‘你们’，没让大家失望。”
王头头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高调了？我就是关心她啊。”这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梁胖胖更是拍着桌子喊：“头头，你就别装了！刚才在训练馆，你那着急的样子，我们都看见了，比自己拿冠军还激动！”
孙嘟嘟坐在旁边，听着大家的调侃，心里暖暖的。她悄悄在桌下握住王头头的手，王头头立刻回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掌心，还朝她递了个温柔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宠溺。
聚餐结束后，王头头扶着孙嘟嘟慢慢走回家。晚上的风有点凉，王头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还细心地帮她拉好拉链。“今天开心吗？”王头头轻声问，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温柔。
孙嘟嘟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他身边，轻声说：“嗯，很开心。虽然脚扭了，但……能和大家一起热闹，还有你在身边，觉得很值得。”
王头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到家你先去洗澡，水温别太凉，我去给你兑点温水，等你洗完澡，我帮你喷药、贴膏，明天我去队里给你请假，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别乱跑。”
孙嘟嘟“嗯”了一声，心里满是安全感。她知道，有王头头在身边，哪怕受伤了，也一点都不害怕。两人慢慢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是永远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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