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我想出宫了,我似乎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刘诗诗指尖攥着素色宫绦,指节泛白。皇宫的所有人看她的目光总像带着钩子,在她身上绕来绕去,那眼神就像围观笼中猴子的人群,好奇里裹着打量,探究中又藏着轻慢。
更让她心头发紧的是修远,那孩子眉眼间的弧度、笑时梨涡的位置,分明是厉念安的缩小版,若是被皇室宗亲瞧出端倪,这唯一的念想,定会被从她身边夺走。她不允许她的孩子被夺走,永远只能是她的。
厉念安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惶然,他怎会不知她的顾虑,宫墙里的目光本就伤人,而修远的存在,更是悬在她心头的剑。
“好,那我们出宫吧。”他声音放得极柔,他有的是时间,哪怕从宫墙走到市井,从生疏走到亲近,总有一天,能捂热她心底的凉。
出宫后的日子,刘诗诗倒像是松了口气。她用攒下的银钱盘下街角一间小铺,做起了酿酒生意。天还没亮就去后山采摘石榴,夜里守着酒坛看火候,不过月余,脸颊就瘦得尖了些,眼下也添了淡淡的青影。
厉念安看着她端着酒坛时微微发颤的手腕,心疼得像被针扎。他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陶坛,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诗诗,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我可以养你的。”
刘诗诗仰头看他,额前碎发沾着薄汗,却笑得清明:“我想靠自己给孩子挣个安稳生活,再说,我们只是熟人,不是吗?”
“熟人”两个字,像颗小石子,狠狠砸在厉念安心上。他喉结滚了滚,想说他们不止是熟人,想说他早把她当成了妻子,想说修远也是他的孩子,可看着她眼底的疏离,那些话又堵在喉咙里。
“我来吧!”厉念安接过她手里的坛子,终究没说出口,只默默的帮她做一些重力。
夜渐深,酒铺后院的灯还亮着一盏。是厉念安坐在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坛刚开封的石榴酒,殷红的酒液倒在白瓷碗里,映着他眼底的沉郁。他端起碗一饮而尽,酸甜的酒香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脑海里反复打转的“熟人”二字。
曾几何时,他是金戈铁马的将军,如今也是皇室倚重的宗亲,谁见了他都得敬重他一句摄政王,为何来了诗诗这就这般卑微?
明明修远就在眼前,明明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却连靠近都要借着“帮工”的名义。他又倒了一碗,酒液沾湿了唇角也浑然不觉,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诗诗,你好狠啊……”
不知喝了多少碗,坛底渐渐见了底。厉念安撑着石桌起身,脚步虚浮地朝刘诗诗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她的房间。
“念安,你怎么醉成这样子了?”刘诗诗放下针线起身,眉头紧紧蹙起。她认识厉念安这么久,从未见他这般失态,酒气从他身上扑面而来,带着石榴酒特有的甜香,却让她心头一紧。
厉念安晃了晃身子,试图站稳,目光却黏在她脸上,那担忧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吧?
他扯出一个傻笑:“诗诗,你酿的酒……太好喝了,我贪杯了。”话音未落,他向前踉跄了一步,伸手就想去碰她的脸,“诗诗,你关心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刘诗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攥紧了衣角。这半步,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厉念安眼底仅存的微光。
他看着她躲闪的身影,胸腔里骤然燃起无名火,那些压抑的委屈、不甘和嫉妒瞬间翻涌上来:她为什么要躲?她是不是还不爱我?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早就离开半年多的蓝泽?
“你躲什么!”厉念安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拽进怀里。熟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更加失控,“你是我的诗诗,只能是我的!”他低头,粗糙的指腹用力揉捏着她的脸颊,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骨子里,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带着酒气的蛮横与急切。
刘诗诗拼命推搡,可他却力气大得惊人,手腕被他扣得生疼。他将她抵在床沿,身体的重量压得她无法动弹,烛火在窗外风的吹动下剧烈摇晃,映得房间里的人影忽明忽暗。两人的气味不停的交换,他惩罚性的在她锁骨上咬去。
首到一切平息,厉念安才稍稍褪去酒意,却在瞥见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时,浑身一僵。
那眼泪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慌乱地松开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被揉皱的衣襟,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他俯身,笨拙地用唇去舔舐她的眼泪,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比石榴酒的酸更刺心。
“对不起,诗诗,我……我喝醉了。”厉念安起身,指尖摸过自己的唇,那有眼泪的酸涩,也有昨日的甜美。
想到昨日的画面,他心里有悸动,也有这时的尴尬,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
“喝醉了就可以随便乱来吗?你要让我如何跟蓝泽交代,非让我做那红杏出墙的女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前都浮现出蓝泽失望的眼神。
厉念安血液都在翻涌,那你们带着我的孩子还在一起也没和我说呀?但是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他鬼使神差的说出了那句渣男语录!再次震惊了刘诗诗!
刘诗诗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指尖抑制不住地发抖,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厉念安,堂堂摄政王怎么会说出如此雷人的话语“没人知道?厉念安,你把我当什么了?把蓝泽当什么了?”
她猛地后退一步,避开厉念安伸过来想拉她的手,眼底的失望像潮水般将之前残存的那点犹豫彻底淹没。“你明明知道我在等蓝泽回来,就要完婚,你明明清楚我有多在意他,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厉念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底那点因酒精燃起的冲动开始冷却,可话己出口,再收不回。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所有理由都站不住脚,只能僵硬地重复“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失去我?”刘诗诗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你用毁掉我所有底线的方式留我?厉念安,你太自私了。”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意,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这件事,我必须告诉蓝泽。我不能背着他做这种事,更不能让你用‘没人知道’这西个字,把我钉在背叛者的位置上。”
厉念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急切:“你别冲动!你告诉了他,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你和他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也比活在谎言里好。”刘诗诗用力推开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厉念安,从你说出那句话开始,我们就己经完了。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家”。
她的眼神决绝,带有一股狠厉,厉念安一个人站在原地,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他那句“没人知道”一起,成了刺向彼此的利刃。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带着背篓走了出去,逃避不是男人的作为,既然己经发生,他只想做点事补偿她。
他前往后山,按照以往刘诗诗的要求,摘了一大背篓的石榴,被树枝划伤了也没去在意。
接下来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帮工”,每日帮忙摘石榴,干些苦力,刘诗诗虽极为不待见他,可也挡不住厉念安的厚脸皮,而且自己事业刚起步,没钱请帮工,也不好开口问他要钱请人,就这样默默地过着,修远也习惯了有“爹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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