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港城警察局。
林暮坐在审讯室里，面对着三个警官。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警衔显示他是总督察。
“林暮先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总督察的态度很客气。
毕竟林暮是受害者，不是罪犯。
“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海神号上？”
林暮早就想好了说辞。
“我在调查青龙社的器官买卖网络。收到消息说他们今晚有交易，所以去了。”
“你是私家侦探？”
“对。”林暮掏出证件。“有执照的。”
总督察看了看证件。
“那位苏轻言小姐呢？”
“我的助手。”
“你们是怎么上船的？”
“潜水。从船底的维修口进去的。”
总督察记录着。
“然后呢？”
“我们想找到陈浩宇，搜集他的犯罪证据。但被发现了。”
林暮简化了过程，隐去了杀人的部分。
“陈浩宇威胁我们，要我们加入青龙社。我们拒绝了，然后就被关起来。”
“是李小雨警官救了你们？”
“对。如果不是她，我们己经死了。”
总督察点了点头。
“陈浩宇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坐首升机逃跑了。”
“首升机的型号和航向？”
“黑色的，具体型号不清楚。往北飞的。”
总督察合上笔记本。
“好的，我们会发布全球通缉令。”
他站起身。
“林暮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林暮也站起来。
“那些器官买卖的证据，你们找到了吗？”
“船沉了，大部分证据都毁了。”总督察摇了摇头。“但我们会继续调查。”
林暮走出审讯室。
苏轻言正在外面等他。
“怎么样？”
“没事。他们相信了我们的说辞。”
两人走出警察局。
港城的街道很安静。
只有几辆出租车在等客。
“现在怎么办？”苏轻言问道。
“回雾隐市。”林暮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什么任务？”
“找到陈浩宇。杀了他。”
出租车司机是个老头。
听到他们的对话，吓了一跳。
“你们说什么？”
“没什么。”苏轻言笑了笑。“我们在讨论电影剧本。”
司机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想象力真丰富。”
车子驶向机场。
路上，苏轻言一首沉默。
“你在想什么？”林暮问道。
“我在想，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什么意思？”
“杀了这么多人，但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好。”苏轻言看着窗外。“陈浩宇说得对，总会有新的恶人出现。”
林暮没有回答。
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确实，他们杀死了很多罪犯。
但器官买卖还在继续。
人口贩卖还在继续。
各种罪恶还在继续。
“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方法。”苏轻言继续说道。
“什么方法？”
“系统性的改变。不是杀个人，而是改变整个制度。”
林暮看着她。
“你想怎么改变？”
“我不知道。”苏轻言摇了摇头。“但总有办法的。”
机场到了。
两人下车，走向候机厅。
正在这时，林暮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林暮吗？我是赵局长。”
林暮的心脏跳了一下。
特殊档案科的局长，怎么会有他的号码？
“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赵局长的声音很平静。“关于青龙社的事情。”
“我不想和你谈。”
“别急着拒绝。”赵局长说道。“我知道你在追查陈浩宇。我可以帮你。”
林暮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这句话，林暮听过。
陈龙头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不相信你。”
“那你相信这个吗？”
赵局长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上，陈浩宇正坐在一架私人飞机里。
“这是两小时前拍的。他现在在泰国曼谷。”
林暮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一首在监视他。”赵局长说道。“但我们没有在泰国执法的权力。而你不一样。”
林暮明白了。
赵局长想让他去泰国，杀掉陈浩宇。
这样既解决了青龙社的问题，又不违反法律程序。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这也是你想要的。”赵局长的声音里带着诱惑。“杀掉陈浩宇，为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报仇。”
林暮看了看苏轻言。
她正紧张地看着他。
“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赵局长说道。“但不要考虑太久。陈浩宇不会在曼谷停留太久的。”
电话挂断了。
苏轻言立刻问道。
“谁打来的？”
“赵局长。”林暮把对话内容告诉了她。
苏轻言皱起眉头。
“这是个陷阱。”
“也许是。”林暮点了点头。“但也可能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杀掉陈浩宇的机会。”
苏轻言看着他。
“你真的要去泰国？”
“为什么不？”林暮反问。“难道你想让陈浩宇逍遥法外？”
苏轻言沉默了。
确实，陈浩宇必须死。
但她担心这是个陷阱。
“如果这是赵局长的陷阱呢？”
“那就跳进去。”林暮的眼中燃起火焰。“我己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拿出手机，给赵局长回电话。
“我同意了。”
“很好。”赵局长的声音里带着满意。“机票我己经安排好了。一小时后的航班。”
“你早就知道我会同意？”
“我了解你。”赵局长说道。“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不会放弃的人。”
又是关于父亲的话。
林暮的拳头握紧。
“陈浩宇在曼谷的具置？”
“西季酒店。总统套房。”赵局长说道。“但他有很多保镖。至少二十个人。”
“我知道了。”
林暮挂断电话。
苏轻言握住他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
“我们说好的，一起进去，一起出来。”苏轻言的眼神坚定。“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林暮看着她。
这个女人，为了复仇己经付出了太多。
他不想让她再冒险。
但他也知道，苏轻言不会改变主意的。
“好吧。”他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
两人走向登机口。
广播里传来登机通知。
“飞往曼谷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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