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沈府西厢密室的灯就亮了。
沈智把一叠纸摊在桌上，手指敲着最上面那张：“不能再等了。”
沈英靠着门框：“灰袍人贴完告示就跑，明显是想乱咱们阵脚。”
“那就反着来。”沈智冷笑，“他们怕真相，我们就把真相砸到人脸上。”
苏婉抱着沈婷进来，孩子刚醒，揉着眼睛打哈欠。
沈婷心里嘀咕：【娘，今天必须把系统的事掀出来。林薇薇每次好运，都是踩着我们上位。三姐坠马那天，她抽中头彩；西姐机关失灵那夜，她梦见宝藏位置……全对得上。】
苏婉脚步一顿，低声对沈智说：“婷儿说，时机到了。”
沈智点头：“我己经让户部那个小吏准备好，早朝散班时当场念《异术录》残卷。”
“真能信？”沈英皱眉，“百姓听个新鲜，官老爷们可不会轻易信这种事。”
“不是让他们信。”沈智眼神冷下来，“是先起风。风一起，茶馆说书的自然就跟上。”
外面传来脚步声，阿七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油纸：“巡街的兄弟刚送来的——米市口的说书人今早改了词，讲‘穿书女夺运遭天谴’，围了一圈人。”
沈英笑了：“动作还挺快。”
“不止。”阿七压低声音，“有几个穿灰袍的在人群里挤，听着听着就走了。”
沈智抬眼：“走了一个，就能追出一串。别抓，放他们回去报信。”
苏婉轻轻拍着沈婷，孩子突然睁大眼。
【娘，快让大姐提北岭驿站那封密信！上面有‘换印’两个字，和系统提示音‘能量补给完成’是同一晚！差不到半个时辰！】
苏婉立刻开口：“智儿，把那封密信带上殿。”
沈智一愣：“你怎么知道……”
苏婉没解释，只淡淡道：“婷儿说的。”
沈智不再多问，抓起信封塞进袖中。
宫门外，天光微亮。
早朝散班，官员们正要离开，一个瘦小身影突然从旁冲出，手里举着一页泛黄纸张。
“各位大人留步！江湖异闻录残卷在此——”那小吏嗓门尖利，“有器曰‘锦鲤’，寄主身，盗他人气运以自肥，一旦暴露，反噬立至！”
人群哗然。
有人冷笑：“哪来的疯子？滚开！”
小吏不退：“宫宴当日，林薇薇献珠簪，珍珠裂开现字条，写的是什么？‘锦鲤系统，偷人运势，天道不容’！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荒谬！”兵部侍郎怒喝，“妖言惑众，给我拿下！”
两名护卫上前，却被一群百姓拦住。
“等等！”茶馆老掌柜挤进来，“我昨儿听人说了，那林小姐自从进了京，运气好得邪门！别人倒霉，她捡便宜，这不是偷运是什么？”
“对啊！我表哥在沈家当差，说三小姐摔断腿那天，林小姐正好赢了百两银子！”
议论声越滚越大。
金銮殿偏殿，皇帝正在翻阅奏折。
太监匆匆进来：“陛下，外头都在传……有个‘锦鲤系统’，专门偷人好运。”
皇帝皱眉：“谁说的？”
“户部一个小吏，还有茶馆说书的，现在满城都在讲‘穿书女夺命夺运’。”
穿成反派奶娃，心声外泄全家反骨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反派奶娃，心声外泄全家反骨最新章节随便看！皇帝沉默片刻：“宣沈家女眷。”
苏婉抱着沈婷走进大殿时，沈智己候在阶下。
“臣女参见陛下。”三人齐跪。
皇帝盯着沈婷：“这孩子……怎么每次都跟着你们？”
苏婉抬头：“回陛下，小女虽年幼，却常能预知凶吉。此前多次提醒家中危机，无一不准。”
“哦？”皇帝挑眉，“那你说，林薇薇那系统，到底是真是假？”
沈婷缩在苏婉怀里，小声嘟囔。
苏婉立即转述：“婷儿说，林薇薇的系统靠吞噬别人气运续命。每一次她‘好运爆发’，必有人遭遇横祸。时间全都对得上。”
皇帝冷笑：“童言罢了。”
沈智立刻出列：“启禀陛下，臣查过林薇薇入京后所有异常事件——三姐战败坠马、西姐机关失灵、大姐流产……皆发生在她使用系统后的十二个时辰内。”
“还有。”她从袖中抽出密信，“北岭驿站交接密信，落款时间为腊月十七子时。而据宫人回忆，当晚二更三点，林薇薇房中传出‘能量补给完成’之声，与密信传递时间仅差半个时辰。”
皇帝脸色变了。
大理寺卿这时上前，双手捧上黑匣子：“陛下，这是昨夜太医记录。”
打开一看，全是林薇薇脉象异常的记载。
“初如枯井，忽若奔雷。精气神暴涨，非药石所能致，似有外力强行提振。”
殿内一片死寂。
兵部侍郎还想开口：“这……这也可能是巧合……”
“够了。”皇帝一掌拍在案上，“一个女子，无才无德，凭空步步高升，如今连脉象都反常至此，你还替她说话？”
他盯着苏婉：“你说她是穿书者？那系统……又是从何而来？”
沈婷猛地睁眼。
【快说！那个组织靠吞噬家族气运壮大，下一个目标就是皇室！他们选的人，都是野心大的，为的就是搅乱天下！】
苏婉浑身一震，立刻跪伏在地：“陛下！若任此类邪术横行，今日可害沈家，明日便可乱朝纲！忠良之家皆可凭空构陷，朝廷法度何存？”
皇帝呼吸沉重。
沈智趁势再进：“据江湖线人透露，此类系统并非孤例。其源出自一个隐秘结社，专挑穿书者输送野心之徒，以乱世局。林薇薇只是第一个，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查。”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彻查到底。所有与林薇薇往来之人，全部拘押。那什么‘系统’，给我挖出来根！”
圣旨未下，紫宸殿灯火通明。
宫门外，沈家众人静静站着。
沈智望着宫门：“还没。她背后的人，才刚开始露头。”
苏婉低头看怀里的沈婷，孩子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
【娘，他们在换牌……这一局，才刚开始。】
远处街角，一个灰袍人缩在墙边，手里紧攥着一张刚收到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西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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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望向皇宫方向，喃喃：
“她失败了，下一个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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