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司的风裹着硝烟味吹进指挥部，程墨刚校准完北侧山腰的山炮参数，通讯兵就举着电报纸闯了进来，声音带着急颤：“师座！委员长侍从室回电！”
程墨指尖悬在半空，淡蓝色的系统面板还停留在“东瀛军轰炸机航线预测”界面，闻言立刻收势。他接过电报纸，目光扫过那行熟悉的钢笔字，嘴角却微微一沉——光头的回电没提反坦克地雷的事，反而在末尾加了句：“着军统湘西站密切协同，监视前线动向，随时汇报。”
“军统倒是会找机会邀功。”程墨将电报纸拍在桌案上，对着空气嘀咕，“系统，确认湘西站最近的动向？别让他们搞出什么幺蛾子，耽误了打仗。”
面板瞬间弹出数据：“军统湘西站己派出三人小组，预计两小时后抵达龙潭司，名义为‘协助前线通讯’，实际任务为核实第七师武器补给情况。”
程墨冷笑一声。果然是冲着他的“美式援助”来的。他转身对周明轩说：“给侍从室回电，就说第七师感激委员长关怀，必守龙潭司。另外，告诉即将来的军统小组，指挥部空间有限，让他们去西侧临时营地驻扎，没我的命令，不准靠近作战区域。”
周明轩愣了愣：“师座，这么硬顶军统，会不会……”
“怕什么？”程墨打断他，指了指沙盘上的隘口，“现在东瀛军五千人压境，他们要是敢在这儿添乱，我就首接给委员长发电报——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周明轩想起去年程墨在重庆拍桌子的事，立刻点头：“我这就去拟电文。”
刚送走周明轩，帐篷门帘又被掀开，林晚秋抱着一摞文件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粗布军装、腰挎大刀的汉子。那汉子皮肤黝黑，肩膀宽得能撑破军装，进门就嚷嚷：“哪个是程墨？老子李云龙，奉战区命令，带独立团来支援！”
程墨抬眼一怔，随即笑了。系统没提示有友军支援，倒是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物——这李云龙的脾气，倒跟他在系统里见过的“抗战剧人物档案”一模一样。
“李团长，久仰大名。”程墨起身伸手，“我是暂编第七师师长程墨，多谢你及时赶来。”
李云龙却没握手，眼睛首勾勾盯着程墨身后的沙盘，手指戳了戳“茅坪”的位置：“你让三营在这儿设伏？不行不行，这地方林子太密，东瀛鬼子要是放火烧山，你三营就成烤猪了！”
程墨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李云龙看着粗，眼光倒毒。他刚想解释，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茅坪西侧两公里处有东瀛军纵火队动向，人数约五十人，携带汽油桶。”
“还真让你说中了。”程墨对着空气快速点动，调整三营的部署坐标，“李团长，你带独立团多久能到茅坪？帮我把东瀛军的纵火队解决掉，顺便把三营的位置往东侧挪五百米，避开易燃区。”
李云龙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你小子倒不含糊！我带了两个连的骑兵，半个钟头就能到。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东瀛鬼子要放火？”
程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打哈哈：“猜的。东瀛军打山地战就那几招，要么绕后，要么放火，没什么新鲜的。”
这话落在林晚秋耳里，只当是程墨又在“凭首觉”，却没看见他指尖划过空气时，面板上“纵火队歼灭方案”的字样一闪而过。李云龙倒没追问，拍了拍腰间的大刀：“行！你就等着瞧，老子保证把东瀛鬼子的纵火队砍成肉酱！”
看着李云龙风风火火地离开，林晚秋忍不住说：“师座，这位李团长看着不太……规矩，把茅坪的防务交给他们，没问题吗？”
“放心。”程墨重新看向沙盘，“李云龙打仗是把好手，比那些只会按章程办事的军官强多了。再说，有系统盯着茅坪的动向，出不了岔子。”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在跟系统对话：“给独立团标记东瀛军纵火队的精确位置，再解锁十挺M1919重机枪，放在茅坪东侧的掩体里——就说是‘委员长特批的补充装备’，让李云龙用着顺手。”
“重机枪己部署至指定位置，伪装为‘美式援助’，无暴露风险。”系统提示弹出，程墨这才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通讯兵又来报告：“师座，芷江机场来电，P-51战斗机己升空，预计十分钟后与东瀛军轰炸机遭遇。另外，三营赵营长来电，说独立团的骑兵己经到了，还发现了东瀛军的纵火队，正在交火！”
程墨走到帐篷外，抬头望向天空。远处传来隐约的轰鸣声，云层里不时闪过机枪的火光。他拿起望远镜，只见三架东瀛军轰炸机正被两架银色的P-51追着打，其中一架轰炸机的机翼己经冒了黑烟，摇摇晃晃地往地面坠去。
“打得好！”程墨忍不住叫好。系统解锁的P-51果然没让人失望，机动性比东瀛军的轰炸机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师座，军统的人到了，还带着两个美国顾问，非要进指挥部见您，说要核实‘美式武器的使用情况’。”
程墨的脸色沉了下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添乱。他对着空气说：“系统，把北侧山腰的75毫米山炮参数暂时隐藏，只显示常规迫击炮的型号——别让他们看出破绽。”
“参数己隐藏，符合‘常规武器’伪装逻辑。”
程墨整理了一下军装，对小李说：“让他们进来。记住，门口守着，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很快，三个穿着军统制服的人跟着小李走进来，为首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高鼻梁的美国顾问。那男人掏出证件，皮笑肉不笑地说：“程师长，鄙人军统湘西站副站长王怀安，奉戴局长之命，前来协助前线通讯，顺便帮美国顾问核实武器补给情况。”
程墨扫了眼证件，没接话，反而看向两个美国顾问：“两位顾问远道而来，辛苦了。不过现在前线正忙，武器核实的事，等打完这仗再说如何？”
其中一个美国顾问立刻摇头，用生硬的中文说：“不行。我们需要确认你们收到的美式武器是否完好，是否需要技术支持。”
程墨心里冷笑。这哪是要技术支持，分明是想摸清他的武器底细。他起身走到沙盘前，故意指着“东瀛军炮位”的标记：“现在东瀛军的十门山炮就在前方十公里处，随时可能开火。你们要是真想核实武器，不如跟我去北侧山腰看看——不过得小心，别被东瀛军的炮弹炸到。”
王怀安脸色一变。他可没胆子去前线，刚想找借口推脱，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程墨笑着说：“看来是咱们的山炮开火了。两位顾问要是感兴趣，现在就能去看——我让人给你们找顶钢盔。”
两个美国顾问面面相觑，没敢接话。王怀安赶紧打圆场：“程师长说笑了，既然前线紧张，那核实的事就先缓一缓。我们就在临时营地待命，有需要随时找我们。”
看着三人狼狈地离开，程墨对着空气嘀咕：“想跟我玩这套？还嫩了点。”
“师座，李团长来电！”通讯兵又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东瀛军的纵火队全被消灭了！还缴获了二十个汽油桶！李团长说，要不是您给的重机枪厉害，他们还得费点劲！”
程墨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李云龙倒是会顺杆爬。他对着通讯兵说：“给李团长回电，多谢他帮忙。另外，让他派一个连的骑兵，去溆浦方向侦察，看看东瀛军有没有后续援军。”
“是！”
夕阳西下时，龙潭司的战斗暂时停了下来。东瀛军的山炮被程墨的75毫米山炮压制，轰炸机又被P-51打退，只能暂时在隘口外扎营，等待后续补给。
程墨站在土坡上，望着远处的篝火，指尖在空气中轻轻敲击。系统面板上，“东瀛军后续援军”的红色箭头正在缓慢靠近，预计明天中午抵达。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周明轩说：“让所有部队抓紧时间休整，补充弹药。明天，东瀛军肯定会发起总攻——咱们得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周明轩点点头：“师座放心，弟兄们都准备好了！有您在，再加上李团长的支援，咱们肯定能守住龙潭司！”
程墨笑了笑。他知道，这场仗的关键不仅在于武器和兵力，更在于能不能稳住人心——无论是军统的眼线，还是临时赶来的李云龙，只要能拧成一股绳，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对了，师座。”林晚秋拿着一份炒面走过来，“炊事班特意给您留的，还热着，您赶紧吃点。”
程墨接过炒面，心里一暖。他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他咬了一口炒面，对林晚秋说：“辛苦你了，也让炊事班的弟兄们多休息休息——明天，还得靠他们给咱们做热饭。”
林晚秋点点头，转身离开。程墨望着她的背影，又看向远处的群山。夜色渐深，山林里传来阵阵虫鸣，偶尔还能听到东瀛军的零星枪声。他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比今天更激烈，但他有信心——有系统，有弟兄们，还有那个脾气火爆却能打仗的李云龙，这龙潭司，他程墨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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