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的龙炎东部海军试验基地，初秋的海风裹着咸湿，吹得码头上的彩旗猎猎作响。程墨站在“炎龙-8型”核潜艇的甲板下，指尖刚触到舰体冰冷的金属壳，就觉得眼前猛地一黑——不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的那种黑，是实打实的眩晕，像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脚步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还没等随行人员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重重栽倒在水泥地上。
“将军！”副官的惊呼像被海风撕裂，他扑过去时，程墨的脸己经没了血色，手背上还攥着刚签完字的试验报告，钢笔滚落在旁边，笔帽摔开，墨水溅在地上，像一滩深色的泪。基地的军医提着急救箱冲过来，手指搭在程墨的腕上，刚摸到脉搏就变了脸色：“心率太快，血压偏低，赶紧抬上救护车！”
码头上瞬间乱成一团，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把程墨抬上担架，担架的绑带蹭到他胸前的大将勋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枚勋章是1955年他接三军统帅担子时，校长亲手挂在他脖子上的，如今勋章的边角己磨得发亮，就像他这十七年的统帅生涯，被无数的文件、会议、视察磨得满是疲惫。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基地的宁静时，远在总署的校长正和大长老、周长老围着沙盘，讨论新型反导系统的部署。听到副官的紧急电话，校长手里的拐杖“哐当”砸在地上，声音都在抖：“怎么会突然栽倒？前几天通电话，他还说‘核潜艇试验很顺利’，怎么就……”
大长老赶紧扶住差点站稳的校长，对着电话吼：“让医疗团队用最好的设备！把总署的移动ICU车调过去！告诉他们，程墨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唯他们是问！”周长老没说话，手指紧紧攥着沙盘边的标尺，指节泛白——他们都知道程墨累，这些年他像个陀螺，从武器装备到民生医疗，从老人慢性病到儿童疫苗，没有他不操心的，可谁都没料到，最先累倒的会是他这个“铁打的人”。
救护车刚到基地医院，程墨就被推进了急救室。医疗团队围着他，手里拿着的“多参数监护仪”闪着绿光——这是程墨当年从系统里“扒”出来的1980年医疗设备，原本是给老年康复中心配的，后来推广到全军医院，现在却用来救他自己。主治医生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心率曲线，眉头拧成疙瘩：“长期疲劳导致的心肌缺血，还有营养跟不上，他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旁边的护士小声说：“将军的随行日志里写着，昨天只吃了一顿早饭，晚上在办公室改到凌晨三点的试验报告，今天一早六点就来基地了……”
急救室外面，周岚提着保温桶赶来时，脸色比程墨还白。她抓着副官的胳膊，声音发颤：“前几天我还跟他说，让他去做个体检，他说‘等核潜艇试验完就去’，怎么就……”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些年，她看着程墨的鬓角从黑变白，看着他的腰围从合身变宽松，邪神克鲁苏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看着他抽屉里的胃药从一盒变成一整排，却从没劝住过他“别这么拼”。
傍晚时分，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暂时稳住了，但需要长期休养，不能再劳累了，要是再犯，后果不堪设想。”
校长、大长老、周长老赶到病房时，程墨刚醒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己经开始惦记工作：“核潜艇的试验数据……”
“你闭嘴！”校长拄着拐杖，狠狠敲了下地面，声音里带着火气，却藏不住心疼，“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试验数据？你以为你是铁做的？这些年你为龙炎操的心还不够多？半岛的仗没打起来，华人在国外不受欺负，老人能安度晚年，孩子能健康长大，这些还不够？你就不能为自己活几天？”
程墨看着校长发红的眼眶，看着大长老手里攥着的、给他熬的小米粥，看着周长老递过来的、孩子画的“爸爸早点好”的画，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1955年接担子时，校长拉着他的手说“我信你”；想起1960年推广老年医疗设备时，大长老说“你做的是积德的事”；想起1965年海外华人回国建厂时，周长老说“你给了他们回家的底气”——这些年他总想着用系统护着龙炎，却忘了自己也需要被护着。
“我知道了。”程墨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等我好点，就把手里的事分出去些，好好休养。”
周岚坐在床边，把温好的粥递到他嘴边，眼眶红红的：“这才对，你要是倒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校长他们怎么办？龙炎还需要你看着呢。”
窗外的海风还在吹，夕阳把病房的窗帘染成金红色。程墨喝着粥，看着床边围着的人——校长的拐杖靠在床头，大长老的老花镜放在桌上，周长老的笔记本还摊着，上面记着要跟他商量的民生项目——突然觉得心里很暖。他想起穿越过来的这些年，从二级系统刷鬼子军功，到西级系统解锁1980年科技，从长江游击艇到核动力舰队，他守护的从来不是冰冷的海域，而是眼前这些鲜活的人，是他们组成的、温暖的龙炎。
“等我好了，”程墨看着众人，嘴角轻轻扬了扬，“咱们一起去西郊康复中心，看看张大爷他们的关节训练器用得怎么样，再看看孩子们的疫苗接种情况。”
校长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好，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但你要是再敢不按时吃饭、不按时休息，我就把你的系统……”他顿了顿，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程墨的“怪癖”是系统，只以为是他“琢磨事的法子”，最后只说，“我就把你的文件全锁起来！”
病房里的笑声轻轻传开，伴着窗外的海风，像一首温柔的歌。程墨知道，他需要好好休养了——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能继续看着龙炎越来越好，看着校长他们安度晚年，看着这片他守护了几十年的海，永远平静、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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