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把磨得发亮的匕首插回绑腿，指尖无意识地着刀柄——这是他穿越到陕北后，从一个猎户手里换来的，比系统里那些高科技武器用着更踏实。窑洞外的风裹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他低头看着摊在膝头的草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记着一串数字：“12.15，马家堡外围，3名伪军，计3点；12.18，山坳伏击，1名军曹，计5点……”
这是他自己偷偷设的“军功账”，跟游击大队没半毛钱关系。队里穷得叮当响，队员们的棉衣补丁摞补丁，小米粥能照见人影，哪有闲心搞什么“军功兑换”？只有程墨知道，这串数字背后藏着什么——每多一点，他在系统里能换的物资就多一分，离找到女儿程曦的希望就近一分。
“队长，该去查岗了。”通信员小马掀开门帘进来，手里攥着个冻硬的窝头，“老周刚才还说，岗楼里的柴火快没了，问能不能从村里匀点。”
程墨把草纸胡乱折起来塞进怀里，起身拍了拍军裤上的土：“知道了，柴火的事我去跟村长说。”他跟着小马往外走，冷风灌进领口，让他打了个寒颤。路上遇见几个正在练拼刺的队员，灰布军装下的身子冻得发僵，却还是咬着牙把木枪刺得“呼呼”响。
程墨心里涩得慌。他知道系统里1点军功就能换十人份的美军口粮，5点能换十支步枪，可他不能换——游击大队的人哪见过美军口粮？突然冒出来的新枪又该怎么解释？上次他悄悄用系统换了两卷绷带，还得谎称是“在山里捡的国民党溃兵物资”，才没引起怀疑。
走到岗楼附近，老周正裹着件破棉袄在跺脚。看见程墨，他连忙迎上来：“队长，再不想办法弄点柴火，兄弟们夜里站岗都得冻僵。”
“我跟村长商量过了，明天让村民帮忙砍点，咱们用小米跟他们换。”程墨拍了拍老周的肩膀，目光落在岗楼里那挺老掉牙的机枪上——枪身锈得厉害，枪管都有些变形，上次伏击伪军时，打两枪就卡壳。
他在心里算了算，自己现在总共攒了8点军功。要是能再杀个伪军小队长，凑够10点，就能换一门轻型迫击炮。可他不敢——迫击炮这东西太扎眼，一旦拿出来，肯定会被追问来源，到时候他根本没法解释。
夜里查完岗，程墨回到窑洞，关上门才敢把草纸拿出来。他借着煤油灯的光，指尖在“小队长10点”那栏反复。穿越前，他指挥着星际舰队，想要什么武器一句话的事；现在，连换挺新步枪都得偷偷摸摸，像个做贼的。
“要是能再杀两个军曹就好了。”程墨低声嘀咕。军曹5点一个，再杀两个就能凑够18点，既能换十支步枪，又能换三十人份的口粮，足够队里用一阵了。可军曹哪那么好杀？上次伏击那个军曹，队员们伤了三个，才把人解决掉。
正想着，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墨猛地把草纸塞进怀里，抓起匕首走到门口：“怎么了？”
“队长，发现鬼子了！”侦查员小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概一个小队，往咱们这边来了！”
程墨心里一紧，立刻召集队员。游击大队总共才三十多个人，武器还落后，跟鬼子一个小队硬拼肯定吃亏。他快速部署：“老周带一队，去东边山坳设伏；小马带二队，去西边树林里放冷枪；我带剩下的人，在村口牵制鬼子，等他们进了伏击圈，就放火铳信号。”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程墨带着人在村口埋伏好，手里攥着那把匕首，心里却在盘算——要是能杀了鬼子小队长，就能得10点军功，凑够18点。可他不敢冒险，队员们的命比军功重要。
没过多久，鬼子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程墨屏住呼吸，等鬼子走进射程，大喊一声：“打！”队员们立刻开枪，子弹呼啸着飞向鬼子。鬼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找掩护。
程墨趁机观察，看见一个穿着军官服的鬼子正在指挥，应该就是小队长。他心里一动，悄悄绕到鬼子身后，举起匕首，猛地扑了上去。鬼子小队长反应过来，拔出军刀抵挡，两人扭打在一起。
程墨毕竟有系统加持，身手比普通鬼子好得多。他找准机会，一脚踹在鬼子小队长的肚子上，趁他弯腰的瞬间，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胸口。鬼子小队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其他鬼子见小队长死了，顿时乱了阵脚。程墨大喊：“放信号！”火铳“砰”的一声响，老周和小马带着人从两边冲出来，鬼子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
战斗结束后，队员们忙着清理战场。程墨走到鬼子小队长的尸体旁，在心里默念：“10点军功。”系统没有任何提示，只有他自己知道，草纸上的数字又要加10了。
他悄悄走到一边，拿出草纸，用炭笔在上面写：“12.20，村口战斗，1名鬼子小队长，计10点；5名鬼子兵，计5点。累计23点。”
“队长，咱们赢了！”小马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这次杀了这么多鬼子，分区肯定会给咱们奖励！”
程墨把草纸折起来塞进怀里，笑着拍了拍小马的肩膀：“是啊，说不定能给咱们多拨点小米。”他没说，23点军功能换一门轻型迫击炮和五十人份的口粮，比分区的奖励好多了。
夜里，程墨躺在土炕上，想着草纸上的23点军功。他知道，这些军功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希望。只要再攒点，他就能换更多物资，既能让队员们过得好点，又能离找到女儿程曦更近一步。
窗外的雪还在下，窑洞里很安静。程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说：“程曦，爸爸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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