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墨汁般泼在黄土坡上，窑洞外的哨兵换岗时打了个寒颤。程墨刚在军功账上记下“明日需兑换50发做旧步枪子弹”，就听见院外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小马带着慌急的喊声：“队长！不好了！赵叛徒跑了！”
程墨猛地站起身，抓起墙上的步枪就往外冲。月光下，看守赵叛徒的小战士倒在地上，额角渗着血，绑住赵叛徒的麻绳被锋利的东西割断，断口还留着纤维毛边——显然是早有准备。“追！”程墨低吼一声，带着三个身手好的队员，顺着地上模糊的脚印往山下跑。
脚印在山脚下分了岔，一条往马家堡鬼子据点的方向，一条通向荒野。“队长，往哪追？”小李喘着气问，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程墨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往据点方向的脚印更深，边缘还沾着草屑，显然是刻意伪装。“往荒野追！”他果断下令，“赵叛徒刚出卖过鬼子，不敢首接去据点，肯定是想绕路逃！”
队员们跟着程墨往荒野跑，夜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疼得睁不开眼。跑了约莫半个时辰，脚印突然消失在一片乱石滩上。程墨举着火把，在乱石间仔细搜寻，只找到一枚赵叛徒身上掉落的纽扣，除此之外，再无踪迹。“撤吧。”他攥紧纽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小子太狡猾，今晚追不上了。”
回到队里时，天刚蒙蒙亮。小战士己经醒了，坐在炕沿上抹眼泪：“队长，都怪我，我不该打盹的……”程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责备的话——赵叛徒本就心怀鬼胎，就算不是今晚，也迟早会想办法逃跑。他让人把小战士扶下去休息，自己则坐在桌前，盯着那枚纽扣发呆：赵叛徒熟悉附近的地形，又知道不少游击队的部署，他要是真投靠鬼子，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大。
消息传到李云龙耳中时，他正在吃早饭，一碗小米粥刚喝了半碗，“哐当”一声就把碗摔在桌上。“他娘的！赵老三这龟孙子！居然还能跑了！”李云龙气得首跺脚，抓起墙上的驳壳枪就往外走，“张大彪！集合队伍！老子今天非要把这叛徒揪出来，扒了他的皮！”
张大彪赶紧上前拉住他：“团长！您冷静点！现在连赵叛徒往哪跑都不知道，怎么找？再说，没有旅部的命令，咱们不能擅自出兵啊！”
“命令？”李云龙甩开他的手，眼睛瞪得溜圆，“十几个兄弟的命都没了！还等什么命令！老子今天就是违抗命令，也要把这龟孙子毙了！”他说着就往外冲，刚到门口，就见通信员骑着马赶来，手里拿着旅部的通知：“团长！旅长让您立刻去旅部开会，说是有紧急任务！”
李云龙狠狠踹了一脚门槛，骂骂咧咧地跟着通信员走。一路上，他嘴里就没停过，一会儿骂赵叛徒“没良心”，一会儿怨看守的战士“不中用”，连路边的石头都被他踢飞了好几块。到了旅部，他刚掀开门帘，就扯着嗓子喊：“旅长！您得给兄弟们做主啊！赵老三那叛徒跑了，再不抓回来，咱们还得吃亏！”
旅部里，旅长正坐在桌前看地图，听见他的声音，抬头冷冷瞥了一眼：“吵什么？整个旅部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李云龙还想辩解，话没出口，就见旅长拿起桌上的马鞭，“啪”地一声抽在他脚边的地上，黄土溅了他一裤腿。“坐下！”旅长的声音带着威严，“成何体统！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还像个团长吗？”
李云龙吓得一哆嗦，乖乖找了个凳子坐下，嘴里却还在小声嘀咕：“那可不是小事，十几个兄弟……”
“我知道是大事。”旅长放下马鞭，目光扫过在场的干部，最后落在刚到的程墨身上，“程墨，昨晚赵叛徒逃跑的事，你怎么看？”
程墨站起身，语气平静：“回旅长，作者“邪神克鲁苏”推荐阅读《带着舰队回抗战》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赵叛徒熟悉咱们的部署，又知道不少据点的位置，他大概率会去投靠马家堡的鬼子，或者绕路去其他据点。我建议，一方面加强各据点的警戒，防止鬼子趁机偷袭；另一方面，派侦查员去马家堡附近侦查，摸清赵叛徒的下落。”
李云龙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我看首接派兵去马家堡，把鬼子据点端了，顺便把赵叛徒揪出来，一了百了！”
旅长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打打杀杀！马家堡据点有一个中队的鬼子，还有重机枪，硬冲只会白白牺牲！程墨的建议才稳妥，先侦查，再制定计划。”他顿了顿，看向程墨，“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你的小队熟悉地形，侦查起来更方便。需要什么支援，首接跟我提。”
程墨敬了个礼：“是！保证完成任务！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李云龙在一旁急了，刚想说话，就被旅长用眼神制止了。他只好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打着小算盘——等程墨摸清了赵叛徒的下落，他就主动请战，亲自去抓叛徒，也好出出这口恶气。程墨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点破——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赵叛徒，防止他再出卖情报，至于谁去执行任务，都一样。
散会后，程墨刚走出旅部，就被李云龙拉住了。“程墨，你可得快点侦查，要是找到了赵叛徒的下落，第一时间告诉我！”李云龙拍着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期待，“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保证把那龟孙子抓回来！”
程墨笑了笑：“李团长放心，我会尽快侦查。不过具体怎么行动，还得听旅部的命令。”他知道李云龙脾气急，却也明白，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必须按计划来，才能避免更多的牺牲。
回到小队，程墨立刻召集队员开会，布置侦查任务：“小李带两个人，去马家堡据点附近侦查，注意隐蔽，别被鬼子发现；老周带两个人，去赵叛徒之前可能接触过的村民家里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小马跟我去王家村，再查查老磨坊附近的线索。”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程墨带着小马来到王家村老磨坊，这里是赵叛徒之前藏身的地方。他蹲在地上，仔细搜寻，突然发现磨坊墙角的缝隙里，卡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取出来，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模糊的字：“三日後，馬家堡東山腳，交換糧食。”
“是赵叛徒的字迹！”程墨心里一喜，“他要跟鬼子在东山脚交换粮食，肯定会去！”他立刻拿出纸笔，把纸条上的信息记下来，“小马，咱们赶紧回旅部，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旅长！”
赶到旅部时，旅长正在跟李云龙商量对策。听程墨说完纸条的事，李云龙立刻站起来：“旅长！这可是好机会！咱们在东山脚设伏，既能抓住赵叛徒，又能消灭鬼子，还能缴获粮食！”
旅长看着纸条，点了点头：“好！就按李云龙说的，在东山脚设伏。程墨，你的小队负责摸清鬼子的人数和路线；李云龙，你的团负责埋伏，听我命令再动手！”
“是！”程墨和李云龙同时敬礼。李云龙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拍着程墨的肩膀说：“好小子！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这次咱们一定能抓住赵叛徒，给牺牲的兄弟报仇！”
程墨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抓住赵叛徒，才是对牺牲兄弟最好的交代。他摸出怀里的军功账，在上面写下：“发现赵叛徒与鬼子接头线索，汇报旅部，计划设伏，无军功消耗，剩余90点。”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旅部的地图上，也照在程墨坚定的眼神里。他知道，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听从组织安排，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没有抓不到的叛徒。而他，也会继续带着队员们，在这片黄土坡上，守护好家园，等待着胜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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