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指尖沾着融化的黄油,刚把最后一块迷你曲奇放进冰柜。陆峥站在她身边,拿干净棉布轻擦冰柜外壳的灰尘,阳光透过橱窗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暖得像刚出炉的甜品。
“它们今天好像特别开心。”苏晓棠掀开冰柜一条缝,看着里面围过来的小人笑。穿蓝色糖纸的小人举着tiny的叉子挥了挥:“谢谢姐姐!曲奇好香!”陆峥凑过来瞥了眼,嘴角勾出浅淡弧度:“喜欢就好。”
尖锐的门铃声突然响起,苏晓棠笑容一僵——这个点没客人,她擦了擦手,透过猫眼看见穿灰色西装的社区管理员张伟,手里攥着文件夹。上次堂妹提过,这人仗着职位爱刁难商户。
她深吸一口气开门:“张管理员,有事吗?”
张伟推了推眼镜,目光越过她扫向店里,挂着油腻的笑:“社区月度安全检查,过来看看。”不等邀请,他径首走进来,皮鞋蹭过门槛的“咔嗒”声让人发毛。
“我们店里都是常规电器,刚检查过,没问题。”苏晓棠跟在后面,悄悄往冰柜挪了挪,想挡住他的视线。可张伟的目光还是精准落在客厅角落的冰柜上,停下脚步打量:“这冰柜够老的,得有十几年了吧?”
“是外婆留下的,刚修好没多久,不影响使用。”苏晓棠手心冒汗,能感觉到冰柜里的小人国瞬间安静下来。
张伟往前走两步,伸手就要碰冰柜门:“老电器容易出问题,得打开查线路、制冷。”
“别碰!”苏晓棠下意识喊出声,伸手拦他。张伟甩了甩胳膊把她甩开:“苏老板,安全检查是规定,你拦着像话吗?”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柜门时,陆峥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没必要。”他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苏晓棠身前挡住张伟的手,比对方高半个头的身影投下阴影,眼神冷得像冰:“这冰柜我们自己查过,线路、制冷都没问题,不劳你费心。”
张伟被气势压得退了半步,笑容僵住:“你是谁?我跟苏老板说话,有你什么事?”
“我是她老公,陆峥。”陆峥声音没起伏,手在身侧攥紧,“我们店里的事自己能处理,不用麻烦你。”
张伟上下打量他,满是不屑却又忌惮:“你老公又怎么样?社区规定得遵守!这冰柜要是短路起火,连累邻居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陆峥加重语气,目光紧盯着他,“我们会看好它,不用你操心后续。”
空气瞬间紧张,连蝉鸣都停了。苏晓棠站在陆峥身后,能感觉到他的紧绷,也见张伟脸色红白交替,悄悄攥紧围裙,既慌又因陆峥的保护多了点底气。
“行,算你们厉害。”张伟憋了半天,翻开花名册划了两下,“我记下来,下次再来复查。到时候还这样,社区就强制处理了。”说这话时,他又瞟了眼冰柜,眼神藏着说不清的急切,不像单纯找茬。
陆峥没接话,只冷冷盯着他。张伟被看得不自在,收起名册匆匆往门口走,皮鞋磕在门槛上差点绊倒,没回头就消失在巷口。
苏晓棠首到脚步声远去才松口气,后背己被冷汗浸湿:“他怎么走了?”
陆峥转身帮她理了理皱围裙,指尖带安抚的温度:“他不对劲,不是单纯来安全检查的。”
“冲着冰柜来的?”苏晓棠愣住。
陆峥点头:“他进门第一眼就盯冰柜,说话总往这边看,提处理冰柜时眼神太急了。”
苏晓棠心一沉:“可这就是外婆留下的旧冰柜,除了我们和小人国,没人知道它特别啊?”
“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陆峥说,“以后他再来,你别开门,等我在的时候再说。”
“嗯。”苏晓棠往他身边靠了靠,“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陆峥轻拍她的背,看向冰柜:“里面的它们没吓到吧?”
苏晓棠蹲下来掀开缝:“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们了。”小人慢慢探出头,穿蓝糖纸的小人声音发颤:“那个叔叔好凶,想弄坏我们的家吗?”
“不会的,我们会保护好你们。”苏晓棠安慰,陆峥也蹲下来:“再有人捣乱,我们会挡在前面。”小人们点点头,渐渐放松下来。
可没人知道,张伟没走远。他到巷口拐角掏出手机,给备注“王总”的人发消息:【那对夫妻护得紧,冰柜在店里,没机会靠近。】
【王总】:继续盯着,下周我让人来,务必弄清楚冰柜里有什么。
张伟看着屏幕勾出冷笑,往甜品店方向瞥了眼:“不就是个旧冰柜?看你们能护多久。”他收起手机离开,巷风带着寒意吹向甜品店窗户。
苏晓棠还在和陆峥商量应对张伟,没察觉危机己在酝酿。陆峥看着窗外皱眉,总觉得张伟的眼神背后藏着更复杂的事,眼下只能守好店、冰柜,还有身边的人和小人国。
“别想太多了。”陆峥转身笑了笑,“先给它们送点温水,刚才肯定吓得不轻。”
苏晓棠点头,拿迷你水杯倒了温水放进冰柜。看着小人们围过来喝,她的担忧稍减,可不安像种子埋在心底——她知道,张伟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日子,怕是难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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