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吵醒的,扒着门缝往外看,就见爷爷蹲在客厅地板上,手里攥着把螺丝刀,正对着个拆开的烤红薯炉捣鼓。陆时衍爸爸举着本说明书在旁边念:“第三步是装通风口,你别把螺丝拧反了!”
“醒啦?快过来帮忙!”爷爷抬头看见她,立刻挥了挥手里的扳手,“这炉子是网友寄来的新款,说是烤红薯更快,我琢磨着调试好,下次带山里给孩子们用。”苏清欢刚走过去,就被陆时衍塞了杯热牛奶:“别碰,爷爷刚才差点把螺丝崩到脸上,小心点。”
正说着,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张阿姨,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萝卜糕:“听说你们下周要去山区,我蒸了点糕,路上当干粮,凉了也能吃。”她往客厅扫了眼,看见地上的烤红薯炉,忍不住笑:“老爷子这是要把家搬去山里啊?”
爷爷头也不抬:“孩子们爱吃烤红薯,我得多准备着!”话音刚落,陆时衍妈妈从卧室出来,手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我给孩子们缝了几个暖手宝,里面塞的棉花,比买的还软和。”说着就往烤红薯炉旁边放,没一会儿,客厅角落就堆起了小山——暖手宝、萝卜糕、爷爷连夜炒的瓜子,还有陆时衍爸爸整理的相册。
刚收拾完,小周突然打来电话,语气透着股兴奋:“清欢姐陆哥!咱们上次拍的公益广告爆了!品牌方说要追加捐款,还想跟咱们一起去山区,给孩子们建个‘阳光书屋’!”苏清欢刚挂电话,手机又响了,是民政局的老周:“清欢啊,你们那‘反内卷婚礼指南’太受欢迎了,下周有对新人想办‘带饭婚礼’,能不能来当顾问?”
“这热闹赶不过来啦!”陆时衍笑着把手机递过去,“先答应老周,婚礼在周末,不耽误去山区。”爷爷凑过来:“婚礼上能烤红薯不?我给新人当‘烤红薯证婚人’!”苏清欢捏了捏他的胳膊:“您还是当‘带饭监督员’吧,别让新人顾着热闹忘了吃饭。”
周末的婚礼办在城郊的农家乐,院子里摆着长桌,上面放着宾客带来的家常菜——有程序员小哥做的番茄炒蛋,有实习生妹妹的沙拉,甚至还有个大爷端来盆炖排骨,说要给新人“添点硬菜”。苏清欢刚到,就被新娘拉着问:“清欢姐,你们婚礼上的橘子胸针在哪买的?我也想给我先生别一个。”
“是爷爷找人做的!”爷爷突然冒出来,手里举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两枚苹果形状的胸针,“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准备的,苹果代表平安,比橘子还吉利!”新人接过胸针,笑得眼睛都弯了,老周在旁边举着相机拍:“这才是反内卷婚礼的精髓——用心比花钱重要!”
婚礼仪式开始,爷爷果然当了“带饭监督员”,手里举着个小喇叭喊:“开饭啦!大家别光顾着拍照,先吃口热菜!”宾客们笑着涌到桌前,你夹一筷子我舀一勺,热闹得像家宴。陆时衍悄悄碰了碰苏清欢的胳膊:“你看,这样的婚礼比酒店里的有意思多了。”
婚礼刚结束,品牌方的人就赶来了,手里拿着份图纸:“陆老师苏老师,这是‘阳光书屋’的设计图,咱们下周去山区就可以动工,材料都己经运过去了。”爷爷凑过去看图纸,指着角落里的小房间:“这里得留个位置,我要放烤红薯炉,孩子们看书累了能吃口甜的!”
周一一大早,一行人就往山区赶。这次除了他们,还有品牌方的施工队,以及几个志愿者——有做木工的师傅,有当老师的小姐姐,还有个会弹吉他的小伙子,说要教孩子们唱歌。车子刚进山路,就看见王校长带着孩子们在路口等,手里举着用野花编的花环,看见他们就欢呼着跑过来。
“书屋的地基己经打好了!”王校长拉着陆时衍的手往学校走,操场上果然有块平整的空地,旁边堆着木材和水泥。施工队的人立刻开始忙活,志愿者们也跟着搭手——木工师傅教孩子们锯木头,老师小姐姐给孩子们讲故事,吉他小伙则坐在石凳上弹起了歌,整个校园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爷爷跟着施工队转了一圈,回来就拉着陆时衍爸爸往山里走:“我刚才看见几棵野核桃树,咱们摘点核桃,给孩子们当零食!”两人扛着个麻袋钻进树林,没一会儿就拎着半袋核桃回来,爷爷的裤腿上还沾着草籽:“这核桃得晒两天,剥着才方便。”
苏清欢和陆时衍则在教室里给孩子们分发礼物——有新的文具,有暖手宝,还有张阿姨做的萝卜糕。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捧着暖手宝,小心翼翼地贴在脸上:“好暖和,像抱着烤红薯。”苏清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书屋建好了,爷爷就给你们烤红薯吃。”
傍晚的时候,施工队己经把书屋的框架搭好了。大家坐在操场上吃晚饭,吃的是自带的盒饭,就着山里的野菜,却吃得格外香。吉他小伙弹着歌,孩子们跟着哼唱,歌声飘在山间,连晚风都变得温柔起来。陆时衍妈妈从包里掏出针线,坐在路灯下给孩子们缝补衣服,陆时衍爸爸则举着相机,把这温馨的一幕拍了下来。
苏清欢靠在陆时衍肩上,看着眼前的热闹——施工队的人在讨论明天的进度,志愿者们在教孩子们折纸,爷爷蹲在旁边给孩子们剥核桃,嘴角还沾着点核桃屑。她突然觉得,幸福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为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努力,有说有笑,有暖有甜。
夜深了,大家都睡在学校的教室里,铺着自带的睡袋。苏清欢闭上眼睛,耳边还能听到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远处施工队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她知道,明天醒来,又会是忙碌又充实的一天——书屋要继续建,孩子们要继续陪,还有好多温暖的小事等着去做。这样的日子,平凡却又闪闪发光,让人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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