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进改造室，苏清欢就被陆时衍塞进怀里的温热奶茶烫了下指尖。“刚楼下买的，你最爱的珍珠全沉底了，得搅着喝。”他低头帮她拆吸管，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落了片暖融融的羽毛。
苏清欢咬着吸管笑：“今天市集要提前两小时开门，你居然还敢慢吞吞买奶茶？”话刚说完，就被陆时衍揉了揉头发：“放心，昨天早把展示架搭好了，现在就差把那些修好的旧物摆上去——不过，得先给咱们的‘镇店之宝’换块新红布。”他指了指角落的蝴蝶牌缝纫机，上次缠的红布条被小朋友扯松了，耷拉在踏板上。
两人蹲在缝纫机前，苏清欢捏着新的红布条绕圈，陆时衍帮她按住接口。“你看这针脚，上次修的时候没调紧，这次得再拧两下。”他握着她的手去转缝纫机的旋钮，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苏清欢的耳朵悄悄红了，假装看缝纫机的齿轮：“知道了，你比我奶奶当年还唠叨。”
正闹着，门口传来小奶音的“咚咚”声——是上周打电话来的小女孩朵朵，怀里抱着个胳膊掉了的布娃娃，身后跟着她妈妈。“清欢姐姐！我把小白带来了！”朵朵举着布娃娃跑进来，娃娃的白色纱裙沾了点泥，左臂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陆时衍蹲下来，轻轻碰了碰娃娃的胳膊：“别担心，姐姐和哥哥今天一定让小白重新‘长’出胳膊。”苏清欢找了块和娃娃裙摆同色的纱布，又翻出一团白色的线：“朵朵要不要一起帮忙？我们可以给小白缝个小蝴蝶结当装饰。”朵朵立刻凑过来，踮着脚看苏清欢穿针，陆时衍则在旁边帮她们剪线头，时不时递块小饼干：“先吃点甜的，缝起来更有劲儿。”
上午十点，“旧物时光市集”正式开摊。改造室门口摆了排木桌，上面铺着苏清欢用旧床单改的格子桌布，摆着修好的搪瓷缸、相框、音乐盒，最中间是朵朵的布娃娃，新缝的胳膊上系着粉白相间的蝴蝶结，格外显眼。
街坊们陆续赶来，王奶奶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的南瓜糕：“给你们当零嘴，市集上的人多，别饿肚子。”张大爷则扛着个旧竹筐，里面是他自己编的小篮子：“我这也算旧物改造，用去年的竹枝编的，给孩子们装小玩意儿正好。”
突然，人群里传来惊呼——是陈默从外地寄来的老式收音机，陆时衍刚接通电，里面就传出清晰的戏曲声，音量调得不大，却引得不少老人围过来。“这不是《穆桂英挂帅》吗？我年轻时最爱听！”李奶奶跟着哼起来，手指在膝盖上打节拍。苏清欢笑着递过板凳：“奶奶您坐，这收音机现在是咱们市集的‘背景音乐播放器’。”
陆时衍刚把收音机摆好，就被苏清欢拉到旁边的“互动区”。桌上放着彩纸、毛线和胶水，是给来市集的小朋友准备的手工材料。“你看那个小男孩，盯着咱们的木算盘半天了。”苏清欢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小男孩正蹲在展示架前，手里攥着个断了弦的弹弓。
陆时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试试做手工吗？我们可以用彩纸做个新弹弓。”小男孩抬头，眼里有点怯生生的：“我……我想修我的弹弓，这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他去外地工作了，我想修好它等他回来。”
苏清欢也走过来，蹲在他身边：“当然可以修，哥哥帮你换根新的橡皮筋，再给弹弓缠上好看的毛线，保证比新的还棒。”小男孩立刻露出笑容，跟着他们走到互动区。陆时衍找了根弹性好的橡皮筋，苏清欢则教他用彩色毛线在弹弓把手上绕圈，两人一左一右陪着他，阳光落在三人身上，像裹了层暖糖。
中午，市集暂时歇摊，两人坐在改造室的小桌子旁吃王奶奶送的南瓜糕。苏清欢咬了一口，甜糯的南瓜味在嘴里散开，她递了一块给陆时衍：“你尝尝，比上次张阿姨送的饼干还甜。”陆时衍接过，却没吃，而是掰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你先吃，我不饿。”苏清欢张嘴咬下，眼角弯成了月牙。
刚吃完，就听见门口传来刹车声——是上次修座钟的小林，手里拎着个大袋子。“清欢姐，陆哥！我从老家回来，带了点特产，还有爷爷的座钟照片，你们看！”他掏出手机，照片里的座钟摆在爷爷生前的书桌上，指针稳稳地走着，旁边放着一张小林和爷爷的合影。
陆时衍接过手机，仔细看着照片：“座钟走得很稳，以后要定期上弦，能陪你更久。”小林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核桃：“这是老家的核桃，特别香，你们一定要尝尝。”苏清欢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看着小林的背影，转头对陆时衍说：“你看，咱们修的不只是旧物，还有大家心里的念想。”
下午的市集更热闹了，有人带着旧的钢笔来修，有人拿着泛黄的信纸想塑封，陆时衍负责修理，苏清欢则在旁边听他们讲旧物背后的故事，时不时记在“故事本”上。夕阳西下时，市集快结束了，朵朵抱着修好的布娃娃跑过来，把一个用彩纸折的小爱心递给苏清欢：“姐姐，这个送给你和哥哥，谢谢你们帮小白修好胳膊。”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两人开始收拾东西。陆时衍把修好的旧物一件件放回改造室，苏清欢则在旁边叠桌布。“今天累坏了吧？”陆时衍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晚上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糖水铺，据说他们家的双皮奶特别甜。”
苏清欢靠在他怀里，嘴角带着笑：“好啊，还要点一份芒果班戟。”她抬头看他，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温柔得不像话。陆时衍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柔：“都听你的，我的时光站长。”
两人收拾完改造室，并肩走在小区的小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得人心里暖暖的。苏清欢挽着陆时衍的胳膊，轻声说：“以后咱们每个月都办一次旧物市集吧，我想收集更多温暖的故事，和你一起。”陆时衍握紧她的手，十指紧扣：“好，不管是市集还是改造室，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最温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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