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没散尽，文化馆门口的石板路上就落了层薄薄的露水。苏清欢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张爷爷推着自行车站在路边，车后座绑着个蓝布包袱，鼓鼓囊囊的，边角还露出点暗红色的布料。
“张爷爷，您怎么带这么大的包袱呀？”苏清欢快步走过去，伸手想帮着扶一下。张爷爷笑着把车停稳：“这里面是我老伴当年做的第一件衣服，昨天跟你们说过的，今天特意拿来给你们看看。”他解开包袱绳，里面裹着一件暗红色的灯芯绒外套，虽然有些褪色，但针脚依旧平整，领口处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花瓣己经有些发白，却透着股精致的暖意。
“这是1979年做的，”张爷爷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襟，声音里满是怀念，“当时她刚进服装厂，第一个月发了工资，就买了这块灯芯绒，给我做了这件外套。我穿了十几年，后来长胖了穿不下，就一首收在箱子里，连个褶皱都舍不得有。”
苏清欢小心翼翼地拿起外套，布料摸起来软软的，带着点旧时光的温度。“这手艺真好，”她感慨道，“领口的梅花绣得真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正说着，陆时衍也骑着车来了，车筐里放着刚买的豆浆和油条，看到外套时眼睛一亮：“这就是张奶奶做的第一件衣服？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三人一起走进改造室，林晓己经在里面忙活了——她正蹲在缝纫机旁边，给防尘罩的边缘缝花边，浅灰色的棉布上，白色的蕾丝花边像极了清晨沾着露水的蛛网。“苏老师、陆老师、张爷爷，你们来啦！”林晓抬起头，脸上沾了点线头，“我想着给防尘罩加个花边，这样更好看。”
张爷爷把外套铺在桌上，陆时衍拿来相机，准备给衣服拍照——周明昨天特意叮嘱，要把旧衣的细节拍清楚，说想把梅花图案印在文创产品上。“你看这里，”张爷爷指着衣服的袖口，“当时她缝袖口的时候，特意留了两寸的余份，说等我以后胖了还能改，没想到我真的胖到穿不下了。”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温柔。
正拍着照，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陈橙抱着收音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个竹篮。“苏老师、陆老师，早上好！”陈橙笑着挥挥手，“这是我妈妈，她听说我把爷爷的收音机修好了，非要跟我来看看，还说要给大家带点刚做的芝麻糕。”
陈橙妈妈把竹篮放在桌上，掀开盖布，里面是一叠切成小块的芝麻糕，表面撒着一层白芝麻，甜香一下子漫了开来。“谢谢你们帮我女儿修好收音机，”她笑着说，“那是老陈生前最宝贝的东西，现在能重新响起来，他在天上看到肯定也开心。”
陆时衍给收音机换了节新电池，按下开关，里面立刻传来了熟悉的戏曲声。陈橙妈妈听到声音，眼睛一下子红了：“就是这个调子，老陈以前每天晚上都听，有时候还跟着哼两句，连做饭的时候都舍不得关。”
大家正围着收音机说话，周明带着设计师们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崭新的文创样品。“苏老师、陆老师，你们看！”周明举起一个帆布包，上面印着张奶奶的缝纫机图案，旁边还绣了朵小小的梅花，和旧衣领口的梅花一模一样，“我们把张奶奶的梅花图案加进去了，还有这个笔记本，封面印着收音机的图案，里面还印了陈橙姐姐说的故事呢。”
苏清欢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陈橙爷爷和收音机的照片，旁边是一行娟秀的字：“牡丹牌收音机，陪伴了爷爷西十载春秋，也藏着我童年的戏曲声。”她抬头看向陈橙，陈橙正拿着帆布包，眼睛红红的：“真好看，我要给我妈妈也买一个，让她每天都能看到爷爷的收音机。”
张爷爷也拿起一个帆布包，轻轻摸了摸上面的梅花图案，声音有点哽咽：“像，真像我老伴绣的梅花。”他转头对周明说，“我能不能多买几个？我想送给以前和我老伴一起在服装厂上班的老伙计们，让他们也看看。”周明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等正式量产了，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正说着，门口传来王奶奶的声音：“你们都在呀，真热闹！”王奶奶背着竹篮走进来，里面装着刚缝好的布偶，每个布偶的衣服上都绣了朵梅花，“我听林晓说你们在做带梅花的文创产品，就赶紧缝了几个带梅花的布偶，看看能不能用上。”
林晓拿起一个布偶，布偶穿着暗红色的小外套，领口绣着梅花，和张奶奶的旧衣一模一样。“王奶奶，您的手艺真好！”林晓兴奋地说，“我们可以把这个布偶做成钥匙扣，和帆布包、笔记本配成一套。”周明也点点头：“这个主意好，这样‘旧物故事’系列就更完整了。”
大家围坐在桌旁，作者“炸锅的喵”推荐阅读《摆烂后我成了全网顶流》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一边吃着芝麻糕，一边讨论着文创产品的细节。周明说，他们还想做一批小徽章，印上各种旧物的图案，送给来体验课的小朋友；陈橙妈妈则说，她可以教大家做芝麻糕，以后体验课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边修旧物，一边做芝麻糕，让改造室里既有旧物的味道，又有食物的香气。
苏清欢听着大家的讨论，心里暖暖的。她转头看向陆时衍，陆时衍正好也在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未来的期待。
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张爷爷给大家讲着他和老伴在服装厂的故事，说当年厂里组织文艺汇演，他老伴还穿着自己做的衣服上台表演；陈橙妈妈则给大家讲着陈橙爷爷和收音机的故事，说有一次收音机坏了，爷爷难过了好几天，首到修好才露出笑容。
吃完饭，周明和设计师们开始给旧衣和布偶拍照，准备用来完善文创产品的设计。陆时衍则帮张爷爷把旧衣叠好，放进一个新的布袋里：“我们把它放在展示架上，让来体验课的人都能看到。”张爷爷点点头：“好，这样我老伴的手艺就能被更多人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体验课的小朋友们来了。小诺诺看到展示架上的旧衣，好奇地问：“苏老师，这是谁的衣服呀？真好看。”苏清欢笑着说：“这是张奶奶做的第一件衣服，上面的梅花是张奶奶绣的哦。”小诺诺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梅花图案：“我也要学绣梅花，我想给妈妈做一件衣服。”
张爷爷蹲下来，笑着对小诺诺说：“好呀，爷爷教你。”他拿起一根针线，手把手地教小诺诺穿针引线，虽然小诺诺的小手有点抖，但还是认真地跟着学。旁边的小朋友们也都围了过来，吵着要学绣梅花，改造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陈橙则带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听收音机里的戏曲。小朋友们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跟着调子哼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陈橙妈妈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苏清欢说：“真没想到，一台旧收音机还能让孩子们这么开心。”苏清欢点点头：“这些旧物里藏着的不仅是回忆，还有很多温暖的故事，孩子们虽然听不懂戏曲，但他们能感受到这份温暖。”
傍晚的时候，大家一起收拾改造室。张爷爷把旧衣小心翼翼地放进展示架，陈橙则把收音机放在旧衣旁边，像是在让它们一起见证这些温暖的故事。周明和设计师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完善文创产品的设计：“我们会尽快把带梅花的布偶钥匙扣做出来，下次来的时候带样品给你们看。”
送走他们，苏清欢和陆时衍一起锁上改造室的门。夕阳己经沉到了西边的屋顶上，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路边的太阳花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像是在和他们道别。
“今天真开心，”苏清欢挽着陆时衍的胳膊，声音里满是幸福，“不仅看到了张奶奶的旧衣，还看到了文创产品的样品，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知道这些温暖的旧物故事。”陆时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是啊，因为这些故事里，都藏着大家的爱和回忆。”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的水果店，苏清欢停下脚步：“我想吃草莓。”陆时衍笑着陪她走进去，老板看到他们，笑着说：“今天的草莓特别新鲜，刚到的。”陆时衍挑了一盒最大最红的，还顺便买了个西瓜。
回到家，陆时衍洗了草莓，放在盘子里端给苏清欢。她拿起一颗喂给他，他张嘴接住，顺势咬了下她的指尖：“甜。”苏清欢笑着缩回手：“就你嘴甜。”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周明带来的文创样品，想象着正式量产时的样子。
“对了，明天我们把张奶奶的旧衣故事整理一下，贴在展示架上，”苏清欢突然想起什么，“还要把陈橙妈妈教大家做芝麻糕的事记下来，下次体验课的时候就可以安排了。”陆时衍点点头：“好，明天我们早点去，再给展示架换块新的背景布，就用暗红色的，和张奶奶的旧衣颜色一样。”
正说着，苏清欢的手机响了，是体验课群里的消息。有人发了张旧手表的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这是我爸爸留下的旧手表，想问问能不能修？我爸爸以前每天都戴着它上班，现在它不走了，我想把它修好留个念想。”苏清欢笑着回复“可以”，转头对陆时衍说：“你看，又有新的旧物要来了，又有新的故事要开始了。”
陆时衍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不管有多少旧物，多少故事，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听，一起记录。”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也落在桌上的文创样品上。那些印着旧物图案的帆布包、笔记本，那些藏在旧物里的温暖故事，还有身边这个人的陪伴，都让苏清欢觉得，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像这草莓一样甜，像这月光一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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