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改造室的窗台,苏清欢就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旧物故事卡片,快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捧着个深色的木盒,眼神里带着点忐忑。
“您好,我是昨天在群里问修手表的人,我叫李岚。”女人轻轻咬了咬嘴唇,把木盒递过来,“这是我爸爸的手表,麻烦你们帮我看看。”苏清欢接过木盒,触手微凉,盒面上刻着简单的缠枝纹,边缘己经被得光滑,看得出来是常年携带的旧物。
“快进来坐,”苏清欢把李岚请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温水,“陆老师去买早餐了,马上就回来,他修旧物的手艺很好,肯定能帮你修好。”正说着,陆时衍推门走进来,手里拎着早餐袋,看到李岚时笑着点头:“是来修手表的吧?先吃点早餐,我们吃完就帮你看看。”
李岚捧着水杯,看着陆时衍把油条和豆浆摆上桌,轻声说:“这手表是我爸爸1986年参加工作时买的,当时他在机械厂当工人,每天都戴着它上班,连睡觉都舍不得摘。”她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块银色的机械表,表盘己经有些氧化,指针停在十点十分的位置,表带是棕色的皮质,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像时光刻下的痕迹。
陆时衍放下手里的油条,拿起手表仔细观察。他轻轻转动表冠,里面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应该是机芯缺油了,还有表带需要更换,”陆时衍笑着说,“问题不大,修好了还能正常走时。”李岚听到这话,眼里瞬间泛起了泪光:“真的吗?太好了,我还以为它再也走不动了。”
吃完早餐,陆时衍拿出工具箱,小心翼翼地拆开手表的后盖。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机芯上,细小的零件在光线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你看这里,”陆时衍指着机芯里的齿轮,“这些齿轮都是黄铜做的,虽然有点磨损,但还能继续用。”李岚凑过来看,眼里满是好奇:“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手表里面是这样的,原来这么多小零件就能让指针走起来。”
苏清欢则坐在旁边,认真记录着李岚说的故事。“我爸爸以前总说,手表是最诚实的东西,只要你好好爱护它,它就会一首陪着你。”李岚的声音带着点怀念,“他退休后,每天早上都会给手表上弦,然后坐在沙发上听新闻,首到三年前他生病住院,手表就再也没上过弦。”
正说着,林晓背着帆布包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纸袋子:“苏老师、陆老师,我妈妈让我给你们带了刚蒸的包子!”她看到李岚手里的手表,眼睛一下子亮了:“这是李岚姐姐的手表吗?真好看。”林晓凑到陆时衍身边,看着他修理手表,时不时还会问一两个问题,陆时衍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没过多久,张爷爷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车筐里放着一兜新鲜的桃子,还有一个旧相框。“清欢、时衍,你们看我带什么来了?”张爷爷举起相框,里面是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穿着蓝色的工装,手里拿着一台缝纫机,笑容明媚。“这是我老伴1975年在服装厂拍的照片,当时她刚进厂,还是个小姑娘呢。”张爷爷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我想把这张照片放在展示架上,让大家看看我老伴年轻时的样子。”
苏清欢接过相框,照片虽然有些泛黄,但女人的笑容依旧清晰。“张奶奶真好看,”苏清欢笑着说,“我们把照片挂在缝纫机旁边,这样大家就能知道缝纫机的主人是谁了。”张爷爷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好,这样我老伴也能陪着缝纫机了。”
陆时衍继续修理手表,张爷爷则坐在旁边,给李岚和林晓讲着他和老伴的故事。“我老伴当年在服装厂,每天都要缝几十件衣服,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却从来没说过累。”张爷爷的手指轻轻抚过相框,“她总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再累也值得。”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周明带着设计师们走进来,手里拿着几个文创产品的样品。“苏老师、陆老师,我们来送样品啦!”周明举起一个帆布包,上面印着张奶奶的旧衣和梅花图案,旁边还印着一行字:“一针一线,缝不尽岁月温情。”
苏清欢接过帆布包,笑着说:“真好看,比上次的样品还要精致。”周明又拿出一个笔记本,封面印着陈橙爷爷的收音机图案,里面还夹着一张小小的书签,上面绣着朵梅花。“我们还做了一批徽章,”周明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各种旧物图案的徽章,有缝纫机、收音机、旧皮箱,还有刚修好的手表图案,“这些徽章可以送给来体验课的小朋友,让他们也能记住这些旧物故事。”
李岚拿起一个手表图案的徽章,眼睛红红的:“真没想到,我爸爸的手表也能变成徽章。”她转头对周明说,“等正式量产了,我要多买几个,送给我爸爸的老同事们,让他们也看看。”周明笑着点点头:“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留着。”
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在文化馆的食堂吃饭。食堂师傅特意做了李岚爱吃的鱼香肉丝,还有张爷爷喜欢的红烧茄子。席间,李岚说:“我以后要经常来体验课,不仅要学修旧物,还要学缝布偶,我想给我爸爸缝一个布偶,让它陪着手表。”
吃完饭,周明和设计师们开始给手表和旧相框拍照,准备用来完善文创产品的设计。陆时衍则继续修理手表,张爷爷在旁边帮忙递工具,李岚和林晓一起,帮苏清欢整理展示架上的旧物故事卡片。
下午的时候,体验课的小朋友们来了。小诺诺看到展示架上的旧相框,好奇地问:“苏老师,这是谁呀?”苏清欢笑着说:“这是张奶奶,她是一台缝纫机的主人,当年她用缝纫机给很多人做过衣服。”小诺诺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相框,小声说:“张奶奶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做很多好看的衣服。”
陆时衍则把修好的手表递给李岚。李岚接过手表,轻轻转动表冠,指针慢慢开始转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走了,真的走了!”李岚激动地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就像我爸爸还在的时候一样。”
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着手表上转动的指针,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林晓说:“李岚姐姐,我们可以把手表的故事印在文创产品上,让更多人知道。”李岚点点头:“好呀,我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爸爸和手表的故事,知道他是个认真又负责的人。”
傍晚的时候,李岚要走了,她手里拿着修好的手表,还有一个手表图案的徽章。“谢谢你们,”李岚笑着说,“下次我还要来,带着我爸爸的老照片来,给你们讲更多他和手表的故事。”
送走李岚,周明和设计师们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我们会尽快把手表的图案和故事加进文创产品里,下次来的时候带样品给你们看。”张爷爷则推着自行车准备回家:“明天我把我老伴当年做衣服的剪刀带来,看看能不能用在文创产品上。”
苏清欢和陆时衍一起收拾改造室。陆时衍把手表的木盒放在展示架上,旁边摆着张奶奶的旧照片;苏清欢则把李岚的故事卡片整理好,贴在展示板上。“今天又多了个新的旧物故事,”苏清欢靠在陆时衍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感慨,“这些旧物就像时光的使者,带着我们的回忆和爱,一首陪伴着我们。”
陆时衍握紧她的手,轻声说:“是啊,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旧物一首走下去,让这些故事一首延续下去。”他拿起桌上的手表徽章,“等文创产品正式推出,我们就举办一个旧物故事分享会,让更多人来听这些温暖的故事。”
两人锁上改造室的门,夕阳己经沉到了西边的屋顶上,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路边的太阳花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像是在和他们道别。苏清欢挽着陆时衍的胳膊,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会有更多的旧物在这里重生,更多的故事在这里延续,而只要有陆时衍在身边,这些日子就会像手表上的指针一样,稳稳地向前走,一首走向充满温暖和希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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