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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刻意接近·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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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十三年,惊蛰。

一场春雨刚过,京城的空气里满是的泥土香。余良卿站在靖王府的朱红大门外,指尖反复着腰间的双鱼玉佩——这是他第三次来王府,前两次都被侍卫拦下,说殿下在忙军务,今日总算得了通传,说靖王在府中等他。

他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首裾,领口绣着几株墨竹,是母亲生前教他绣的最后一件衣物。出发前,他对着铜镜看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够好,最后还是把父亲留下的那方松烟墨揣进了袖袋——他想着,若是能和刘沐庭聊起诗文,或许能用得上。

“余公子,这边请。”

侍卫引着他往里走,靖王府的庭院远比他想象中冷清。没有寻常王府的亭台楼阁、鸟语花香,只有几株高大的古松,枝干遒劲,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苔,风一吹,松针落下来,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穿过两道月亮门,才到了一处名为“静思轩”的院落。院落里种着几株梨树,花瓣刚落,地上铺了一层白,像是落了场细雪。刘沐庭就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卷兵书,见他进来,便放下书卷,起身道:“来了。”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没束玉簪,墨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些温润。余良卿看着他,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连忙躬身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刘沐庭抬手扶了他一把,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余良卿猛地一颤,连忙缩回手,垂着头,不敢看他。

刘沐庭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前两次让你白跑一趟,今日正好得空,带你看看本王的藏书楼。”

余良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多谢殿下!”他从小就爱读书,父亲被贬后,家中的藏书大多被变卖,如今能看到靖王府的藏书,自然欢喜。

刘沐庭带着他往藏书楼走,路上偶尔和他聊起诗文,从《诗经》到楚辞,从汉赋到唐诗,余良卿本就才华横溢,越聊越投入,渐渐忘了紧张,说起自己喜欢的诗句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刘沐庭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附和,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种专注的温柔——至少在余良卿看来,是温柔的。他不知道,刘沐庭此刻心里想的,是如何更快地让这个单纯的书生彻底信任自己,好拿到余家藏着的前朝兵防图。

藏书楼在王府的西北角,是一座三层的木楼,门口挂着一块匾额,写着“知微阁”三个大字,笔力苍劲,是当今圣上的御笔。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书架从一楼排到三楼,摆满了书籍,连窗台上都堆着几卷线装书。

“这里的书,大多是前朝的孤本,还有一些兵法谋略的著作,你若是喜欢,日后可以常来。”刘沐庭拿起一本《昭明文选》,递给余良卿,“这本是本王年轻时读的,里面有不少批注,你可以看看。”

余良卿接过书,指尖碰到书页,还带着一丝凉意。他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上面用墨笔写着批注,字迹和刘沐庭平日里的凌厉不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想来是真的珍藏了多年。他心里一暖,抬头看向刘沐庭:“殿下竟把这么珍贵的书给我看……”

“不过是本书罢了。”刘沐庭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梨树,声音轻了些,“本王自小在边关长大,身边都是些舞刀弄枪的人,难得遇到你这样懂诗文的,和你聊天,倒也清净。”

这话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挠在余良卿的心上。他觉得,刘沐庭虽然身份尊贵,却也很孤独,而自己,或许能成为那个陪他说话、解他孤独的人。他攥紧了手里的书,轻声道:“殿下若是不嫌弃,在下以后常来陪您说话。”

刘沐庭回头看他,眼底似乎有光闪动:“好。”

那天,余良卿在藏书楼待了很久,首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刘沐庭送他到王府门口,从袖袋里拿出一支玉笔,递给她:“这支笔是和田玉做的,写起字来很顺手,你拿着用。”

玉笔通体莹白,笔杆上雕着缠枝莲纹,触手温润。余良卿连忙推辞:“殿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着吧。”刘沐庭把笔塞进他手里,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就当是本王谢你今日陪我聊天。下次来,希望能看到你用这支笔写的诗。”

余良卿握着玉笔,心里满是欢喜,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殿下,在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刘沐庭还站在王府门口,见他回头,便挥了挥手,笑容温和。余良卿的心跳更快了,连忙转过身,快步往前走,手里的玉笔被他攥得紧紧的,像是攥着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从那以后,余良卿成了靖王府的常客。有时是去藏书楼看书,有时是陪刘沐庭聊诗文,偶尔,刘沐庭还会留他用晚膳。每次见面,刘沐庭都会对他说些温柔的话,比如“你今日穿的青衫很好看”,比如“你写的这首诗,比前朝的大诗人还要好”,比如“有你在身边,本王觉得日子都热闹了些”。

这些话,像蜜糖一样,让余良卿彻底沦陷。他开始把刘沐庭当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今天能不能见到刘沐庭;晚上睡觉前,会把刘沐庭送的玉笔和双鱼玉佩放在枕边,想着他的笑容,才能安心入睡。

苏文彦见他整日魂不守舍,忍不住提醒他:“良卿兄,靖王殿下身份尊贵,心思深沉,你还是小心些好,别太投入了。”

余良卿却不放在心上,笑着道:“文彦,你想多了。殿下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看起来冷,其实心里很温柔。”

苏文彦看着他一脸痴迷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他知道,余良卿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付出,可他总觉得,靖王刘沐庭,不是值得他付出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余良卿对刘沐庭的感情越来越深,而刘沐庭,也开始不动声色地引导他做一些“小事”。

那天,余良卿正在藏书楼看书,刘沐庭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余良卿连忙放下书,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没什么。”刘沐庭坐在他对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近日三皇子在府中举办诗会,邀请了不少文人雅士,本王本不想去,可父皇下了旨,不得不去。只是三皇子向来与本王不和,若是在诗会上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会惹父皇不高兴。”

余良卿心里一紧:“殿下,那怎么办?”

刘沐庭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犹豫:“本王知道你不喜欢掺和这些朝堂之事,可……三皇子府中有个幕僚,名叫柳先生,是前朝兵部尚书的门生,手里或许有一些关于边关防务的资料。本王想着,若是你能去诗会,顺便留意一下柳先生的动静,看看能不能拿到他手里的资料,或许能帮本王避开一些麻烦。”

余良卿愣住了。他从未掺和过朝堂斗争,更别说去打探别人的消息了。可他看着刘沐庭凝重的脸色,想到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又不忍心拒绝。

“殿下,我……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刘沐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别怕,只是让你留意一下,若是实在拿不到,也没关系。本王只是觉得,你心思细腻,又懂诗文,去诗会不会引起怀疑。再说,有本王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余良卿渐渐放下了顾虑。他想,刘沐庭是信任自己,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他不能让刘沐庭失望。

“好,殿下,我去。”余良卿抬起头,眼神坚定。

刘沐庭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却很快掩饰过去,语气带着几分感激:“良卿,多谢你。若是事成,本王一定好好谢你。”

三皇子的诗会定在三月初十,那天,余良卿按照刘沐庭的吩咐,穿了件素雅的白衫,带着那支玉笔,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远比靖王府热闹,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随处可见穿着华服的公子哥和打扮艳丽的侍女。余良卿站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按照刘沐庭的指示,找到了那个名叫柳先生的幕僚。

柳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件灰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和几个文人聊得兴起。余良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躬身行礼:“柳先生,在下余良卿,久仰先生大名。”

柳先生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原来是余公子,久闻公子才华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余良卿和他聊起诗文,渐渐放松下来。他按照刘沐庭的吩咐,有意无意地提起边关防务,柳先生一开始还很警惕,后来见他只是个单纯的书生,便也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聊到一半,余良卿借口去如厕,想趁机去柳先生的住处看看。可刚走到回廊,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了:“这位公子,此处是内院,外人不得入内。”

余良卿心里一慌,连忙道:“我是柳先生的朋友,他让我去他房里拿一本书。”

“柳先生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房间。”侍卫态度强硬,伸手就要推他。

余良卿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旁边的栏杆上,袖袋里的玉笔掉在地上,笔杆摔出了一道裂痕。他心疼地捡起玉笔,心里又慌又急,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在这时,三皇子走了过来,他穿着件明黄色的锦袍,脸上带着倨傲的笑:“这不是靖王殿下身边的余公子吗?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余良卿连忙起身,躬身行礼:“三皇子殿下。”

“本王看你神色慌张,莫不是在替靖王打探什么消息?”三皇子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靖王倒是会找人,找了你这么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书生,可惜啊,还是太嫩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余良卿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玉笔,指尖泛白。

就在他无地自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三皇兄,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书生,未免有失皇子的气度。”

余良卿猛地抬头,看到刘沐庭正快步走过来。他穿着件玄色的锦袍,脸色冷峻,走到余良卿身边,把他护在身后,对三皇子道:“良卿只是来参加诗会的,不懂规矩,冲撞了皇兄,还请皇兄莫怪。”

三皇子看着刘沐庭,冷笑一声:“靖王倒是护着他,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护你一辈子。”说罢,甩袖而去。

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余良卿看着刘沐庭的背影,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殿下,对不起,我没拿到资料,还差点给你惹麻烦。”

刘沐庭转过身,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手里摔裂的玉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却很快换上温柔的神色,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傻瓜,没事就好。资料不重要,我只要你安全。”

他的话让余良卿心里一暖,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他靠在刘沐庭的怀里,小声道:“殿下,谢谢你。”

刘沐庭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走吧,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刘沐庭坐在马车里,余良卿靠在他的肩上,还在为白天的事自责。刘沐庭听着他的话,偶尔应一声,目光却落在窗外,带着几分深思。

他知道,三皇子己经开始怀疑余良卿了,下次再想让余良卿打探消息,怕是没那么容易。不过没关系,余良卿己经对他深信不疑,只要再推一把,就能让他彻底卷入这场斗争,到时候,余家的兵防图,也就唾手可得了。

马车停在余良卿家门口,刘沐庭送他下车,从袖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别让家里人担心。明日我让侍卫送一支新的玉笔过来,你那支,就别用了。”

余良卿接过手帕,心里满是感动:“殿下,不用了,这支笔我会好好珍藏的。”

“好。”刘沐庭看着他,笑容温和,“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余良卿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院子。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刘沐庭还站在马车旁,见他回头,便挥了挥手。余良卿笑着转身,走进了屋。

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刘沐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他对身边的侍卫低声道:“去查一下,三皇子最近和哪些官员有往来。另外,告诉柳先生,下次诗会,多‘提点’一下余良卿,让他知道,想要帮本王,还需要更‘努力’才行。”

“是,殿下。”侍卫躬身退下。

刘沐庭上了马车,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余良卿家的院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余良卿,你这么单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真是个完美的棋子。等本王拿到兵防图,平定了三皇子的势力,你也就没有用了。

而此刻的余良卿,正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用锦缎把摔裂的玉笔包好,放在盒子里。他看着盒子里的玉笔和双鱼玉佩,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他想着,明天一定要早点去王府,告诉刘沐庭,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痴心,在刘沐庭眼里,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更不知道,自己己经一步步走进了刘沐庭布下的陷阱,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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