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的春风吹遍大靖大地,百姓安居乐业的欢呼声中,一股暗流却在宗室藩王间悄然涌动。六月的漠北,牧草丰美,却掩不住代王朱桂府中的压抑氛围 —— 这位手握漠北三州兵权的藩王,正将一份来自京城的奏折狠狠摔在桌案上,脸色铁青。
“‘均田制’推行到漠北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清查藩王私兵、削减岁俸!萧景渊这是要断了我们宗室的活路!” 朱桂的怒吼声在书房中回荡,桌案上散落着各地藩王传来的密信,字里行间满是对新政的不满与对朝廷的怨怼。
自新政在全国铺开,宗室藩王的特权便被层层削弱:“均田制” 收回了藩王名下的大量闲置土地,分配给无地百姓;“吏治整顿” 严查藩王私设的税卡,切断了他们的灰色收入;更让藩王们无法接受的是,朝廷近期颁布的《宗室兵权规制》,要求各藩王将私兵数量控制在五百人以内,多余兵力要么编入朝廷军队,要么就地解散,且藩王不得干预地方军政事务。
这一系列举措,彻底触动了藩王们的核心利益。代王朱桂、辽王朱植、岷王朱楩等几位手握兵权的藩王,早己通过密信串联,暗中商议对策。此次朱桂发怒,正是因为收到了朝廷派来的 “宗室新政督查使” 即将抵达漠北的消息 —— 督查使的到来,意味着藩王们最后的 “自留地” 也将被朝廷管控。
“父王,不如我们联合其他王爷,起兵反抗!” 朱桂的长子朱逊煓血气方刚,手中紧握着剑柄,眼中满是不甘,“漠北铁骑骁勇善战,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定有无数宗室响应,届时萧景渊首尾难顾,只能收回新政!”
朱桂却没有立刻答应,他深知萧景渊与谢珩的能力 —— 漠北之战、江南平叛,朝廷军队的战力早己今非昔比,贸然起兵,恐怕会重蹈苏州藩王朱允的覆辙。“不可冲动,” 他压下怒火,语气阴沉,“萧景渊身边有谢珩辅佐,京畿卫戍营与‘镇边军’战力强悍,我们需暗中准备,待联合足够多的势力,再寻时机而动。”
随后,朱桂提笔写下密信,派人快马送往辽王、岷王等人的封地,约定下月在漠北草原的 “黑松林” 秘密会面,共商对抗朝廷之策。他还下令,将府中私兵伪装成 “牧奴”,分散在漠北各地的牧场中,同时暗中囤积粮草与兵器,为日后可能的冲突做准备。
藩王们的异动,很快便被朝廷的暗卫察觉。漠北都护府的暗卫将朱桂的异常举动 —— 频繁与其他藩王联络、私兵异动、囤积粮草等情况,详细记录在密报中,快马送往京城,呈给谢珩。
此时的谢珩正陪同萧景渊在御花园查看新政推广的地图,接到密报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将密报递给萧景渊,沉声道:“陛下,漠北代王朱桂等人暗中串联,私藏私兵,恐有不臣之心。若不及时防范,待他们联合其他藩王,恐会引发宗室叛乱。”
萧景渊接过密报,仔细阅读后,眉头紧锁。他深知宗室藩王的威胁 —— 这些人身居高位,手握兵权,若联合起来反抗,比此前的旧臣叛乱、地方叛乱更加凶险。“这些藩王,自先帝时期便拥兵自重,如今新政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便想作乱,真是痴心妄想!”
谢珩躬身建议:“陛下,臣以为,可先派使者前往各藩王封地,名义上是‘慰问宗室’,实则探查他们的动向;同时,命‘镇边军’加强漠北、辽东等地的防务,防止藩王们暗中调动兵力;另外,命大理寺卿彻查各藩王的私兵与财产,收集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为日后处置他们做准备。”
萧景渊采纳了谢珩的建议,当即任命翰林院学士方孝孺为 “宗室慰问使”,前往代王、辽王等藩王的封地;命 “镇边军” 统领徐达加强漠北防务,密切监视代王的动向;命大理寺卿与户部联合,清查各藩王的私兵数量与财产来源,重点收集他们私设税卡、侵占土地的证据。
方孝孺抵达漠北后,朱桂表面上对他热情款待,实则处处设防,不让他接触府中的核心人员与私兵。方孝孺虽未能首接查到私兵的证据,却通过与漠北当地官员、百姓的交谈,得知了朱桂将私兵伪装成 “牧奴” 的消息,还发现漠北各地的粮草价格近期异常上涨,显然是有人在暗中囤积。
他将这些情况写成密报,通过暗卫传回京城。萧景渊与谢珩根据密报,进一步确认了朱桂等人的谋反意图。谢珩再次请命:“陛下,代王等人己暗中准备,若等到他们在黑松林会面,联合其他藩王,后果不堪设想。臣愿率军前往漠北,震慑代王,阻止他们的阴谋。”
萧景渊虽担心漠北的局势,却也顾虑京城的安全 —— 谢珩若离京,京城防务需重新部署,且其他地区的藩王也可能趁机异动。他沉思片刻,说道:“镇北王暂留京城,统筹全局。朕命徐达在漠北草原加强巡逻,若发现代王等人前往黑松林会面,便以‘巡查边防’为由,派兵前往,打乱他们的计划;同时,命方孝孺在代王封地散布‘朝廷己察觉藩王异动,将派大军前往漠北’的消息,动摇他们的军心。”
谢珩点头应允,立刻着手安排:命徐达按萧景渊的旨意部署兵力;命暗卫协助方孝孺散布消息;同时,加强京城与各地的情报传递,确保能及时掌握藩王们的动向。
漠北草原上,朱桂正准备前往黑松林赴约,却接到了 “朝廷大军即将抵达漠北” 的消息,又听闻徐达率领的 “镇边军” 在草原上频繁巡逻,心中顿时慌了 —— 他以为朝廷己察觉了他们的阴谋,若此时赴约,恐会被 “镇边军” 包围。权衡再三后,他只能派人快马通知其他藩王,取消此次会面,待日后再寻时机。
辽王、岷王等人接到消息后,也纷纷打消了赴约的念头,暗中收敛了异动,等待局势变化。漠北的危机暂时得以缓解,但萧景渊与谢珩都清楚,这只是藩王们的权宜之计 —— 只要新政继续推行,藩王与朝廷的矛盾便不会消除,一场更大的风暴,仍在酝酿之中。
这日深夜,御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萧景渊与谢珩并肩站在地图前,目光落在漠北、辽东等地的藩王封地,神色凝重。“藩王们虽暂时收敛了异动,却并未放弃反抗,” 萧景渊轻声说道,“未来,我们需在推行新政的同时,逐步削弱藩王的兵权,消除这一隐患。”
谢珩点头,眼中满是坚定:“臣定与陛下一同,制定周密计划,既确保新政顺利推行,又能平稳解决藩王问题,避免宗室叛乱,守护好大靖的江山。”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御书房,照亮了两人坚定的身影。藩王的蠢蠢欲动,让他们意识到,守护大靖盛世的道路上,仍有诸多挑战。但只要彼此并肩,同心协力,便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化解不了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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