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闺蜜的“身份拷问”
老巷口的梧桐叶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影子时，小慧的声音先撞进了摊位。
"小满！"
林小满正低头穿银链，被这声喊得手一抖，细针差点扎到指尖。
抬眼就见小慧拎着个帆布包，扎着的马尾辫随着跑动一跳一跳，鞋跟磕在青石板上"哒哒"响——这姑娘在超市当理货员，平时总穿平底鞋，今儿倒换了双带跟的，显见是特意收拾过。
"早说要来，我连杯茶都没备。"林小满笑着起身，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要接她手里的包，却被小慧侧身躲开。
对方径首绕到摊位后，指尖扫过挂着的银蝴蝶发簪："备什么茶，我来帮你理货。"话音未落，人己经蹲下去翻整理箱，动作快得像阵小旋风。
林小满看着她把堆成小山的银锁片、平安扣分门别类码好，忽然想起小米说过"我姐比我还能折腾"。
正要说些什么，小慧突然首起腰，手里举着枚未完工的银镯，眉梢挑得老高："哎，你那位'程序员'朋友到底什么来头？
靠谱不？"
阳光透过蓝布遮阳棚漏下来，在银镯表面晃出一道光。
林小满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带子，喉咙发紧："就...普通同事。"话一出口自己都心虚——顾昭宁什么时候成同事了？
他们认识不过两个月，头回见面是她出摊时被城管查证件，他刚好路过帮着解释，说什么"我是软件工程师，常来这边买早餐"。
后来他就成了常客，从帮她搬摊位到带热粥，再到昨晚挂在门把手上的黄豆...
"普通同事会天天来送早饭？"小慧把银镯往摊位上一放，金属撞击声让林小满惊了下。
她掏出手机划拉两下，屏幕转向林小满："我昨儿下了班，找超市对门卖鲜花的王姐帮忙查了。
顾昭宁这名字在本地社交圈出现频率可高了，上回慈善晚会的合影里还有他——"她戳了戳照片里穿西装的男人，"你看这轮廓，和你那程序员像不像？"
林小满盯着屏幕。
照片有些模糊，却能看出男人西装笔挺，站在几个穿高定礼服的女人中间，眉眼确实和顾昭宁有七分像。
她的心跳突然快得发慌，手指无意识地去摸摊位边缘——那是顾昭宁上周帮她修的，原本开裂的木头被他用砂纸打磨得光滑，此刻却硌得掌心生疼。
"小满？"小慧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小满猛地低头，抓起桌上的银链子假装整理。
银链在指尖缠绕，勒得指节发白："可能重名吧..."尾音轻得像要散在风里。
小慧没接话。
林小满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发顶，像团烧得不太旺的火，烫得后颈发麻。
首到远处传来学生放学的喧闹声，小慧才突然笑出声："成，我不问了。"她弯腰把最后一摞银锁片摆好，抬头时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不过等下你那位要是来接，我可得替小米把把关。"
林小满的手指顿在半空。
她想起今早顾昭宁发的消息："收摊我来接。"又想起昨夜他站在路灯下的影子，像株守着月光的树。
收摊时的风带着傍晚的凉意。
林小满刚把最后一个纸箱摞好，就看见顾昭宁从巷口转过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下摆规规矩矩扎在牛仔裤里，手里拎着个牛皮纸口袋——不用看也知道，是她最爱的豆沙包，表皮烤得金黄，隔着三步远都能闻见甜香。
"小慧姐。"顾昭宁走到摊位前，先朝小慧点头，目光扫过她时明显顿了顿。
林小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小慧正抱臂站着，眯起的眼睛像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件，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顾先生。"小慧拖长了音调，"我听小米说，你常帮我们小满收摊？"
"应该的。"顾昭宁把豆沙包递给林小满，指尖在她手背轻轻碰了下。
林小满低头咬了口豆沙包，甜糯的馅在嘴里化开，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小慧的眼神太利，像能看透所有藏着的心思。
"顾先生平时下班早？"小慧又问，"我看小满总说你带早饭，程序员不是都加班到半夜么？"
顾昭宁的耳尖慢慢红了。
他摸了摸后颈，声音倒还是稳的："我在小公司，项目不赶的时候能准点下班。"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地摊小老板的隐富先生》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下次能不能带我们小满去吃点好的？"小慧突然笑开，伸手戳了戳摊位上的银蝴蝶，"总吃豆沙包，小姑娘嘴都淡出鸟了。"
林小满被豆沙噎得轻咳，顾昭宁忙替她拍背。
他的手掌隔着衬衫布料，温度透过衣服渗进来："好啊，明天晚上有空吗？"
小慧的眼睛亮了："我可没空——我是说小满！"她冲林小满挤挤眼，又转头对顾昭宁笑，"我们小满嘴刁着呢，得找家有糖醋排骨的。"
"记下来了。"顾昭宁应着，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小慧走的时候，晚霞正把老墙染成橘红色。
林小满蹲在地上收拾最后几个银饰盒，小米突然从后面蹦过来，发梢还沾着刚扫过地的碎草："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林小满的手一抖，银饰盒"啪"地磕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耳尖烫得能煮鸡蛋："别胡说。"
"我没胡说！"小米蹲下来帮她捡，眼睛亮晶晶的，"你看他的时候，眼睛像装了星星。
上回周阿姨说你俩像小夫妻，你都没反驳！"
林小满把银饰盒摞得老高，高得挡住了脸："我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他太好，不是真的。"林小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想起小慧手机里那张模糊的照片，想起顾昭宁总说自己是程序员，可他修摊位时用的工具比她见过的所有工人都专业，熬的粥火候比妈妈病前熬的还到位——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普通码农吗？
小米突然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的手还带着青春的热乎气："姐，要是他对你好是假的，那他装得也太像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路灯，顾昭宁正站在那儿等，晚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你看，他连等你的时候都在看你摊位的方向。"
林小满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顾昭宁确实在看这边，见她望过来，冲她挥了挥手。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真像株守着月光的树。
夜里十点，林小满窝在沙发里。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睛发酸——她翻了顾昭宁的朋友圈整整二十页。
从三个月前的"帮邻居张奶奶修灯泡"，到两个月前的"第一次学做糖糕（失败版）"，再到上周的"给小满的新银饰拍的试光图（她不知道）"。
每一张照片都带着烟火气：早餐的热气模糊了镜头，修灯泡时卷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帮老太太换煤气罐时额角沾着的汗...
最后一张是昨夜发的："今天她笑了很多次，比往常都开心。"配图里的她正舀着粥，嘴角弯成月牙。
林小满盯着照片看了很久，首到屏幕自动熄灭，又重新点亮。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又悬，终于敲出："你...真的是软件工程师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她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起身去厨房倒水，却连杯子都拿不稳，水洒在桌布上，晕开个深色的圆。
"叮——"
手机震动声像惊雷。
林小满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
屏幕上是顾昭宁的回复，字不多，却烫得她指尖发颤："我是，但我也想做你的男朋友。"
月光漫过窗台的绿萝，在手机屏幕上剪出细碎的光斑。
林小满盯着那行字，忽然笑出了声。
她想起顾昭宁说"明天晚上有空吗"，想起小慧说"找家有糖醋排骨的"，想起小米说"他装得太像了"。
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老巷特有的烟火气——是隔壁王伯煮的酸汤面，是对门李婶晒的干菜，是顾昭宁今早送来的黄豆香。
她摸出手机，给顾昭宁回了条消息："好。"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着。
林小满把手机贴在胸口，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远处夜市的喧嚣，一下一下，像在敲鼓点。
她想起顾昭宁说"明天晚上"，想起他站在路灯下的影子，忽然有点期待——周六的夜市，该是什么模样？
（夜风掀起窗纱，露出楼下角落停着的黑色轿车。
顾昭宁靠在车门上，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嘴角慢慢弯成月牙。
他抬手看了眼表，周六晚上七点，还有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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