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翰林院的窗棂,将案上的漕运卷宗染成浅金色。贺玉茎刚将修改后的“盐商联保”条款誊写完毕,指尖还沾着墨渍,张学士就带着一身寒气匆匆走进来,手中明黄的圣旨在晨光下格外刺眼——“江南漕运粮船失踪三艘,命翰林院编修贺玉瑾、禁军副统领池雪焰,三日内查明真相,不得有误。”
“粮船失踪?”贺玉茎心中一凛,接过圣旨的指尖微微发凉——江南漕运刚定下改革方案,粮船就离奇失踪,这绝非偶然,背后定有势力在阻挠改革,甚至可能与影阁或查探她身份的人有关。
“贺编修,此次粮船失踪牵扯甚广,”张学士压低声音,语气凝重,“三艘船上不仅有百万石漕粮,还有给江南军的冬衣,若是查不出来,陛下震怒,你我都担待不起。更棘手的是,失踪地点在扬州境内,而扬州知府是林太后的侄女婿,池侯府与林家素有往来,你与池世子联手,需格外谨慎。”
贺玉茎点头应下,心中却己掀起惊涛——林太后的人、池雪焰的立场、漕运改革的利益纠葛,这场查案,从一开始就布满了荆棘。
刚送走张学士,王启年就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凑过来:“贺编修,陛下命你查粮船失踪案?我看你还是趁早辞了吧,江南漕运水太深,林家和赵家都插了手,你一个新科状元,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大人多虑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陛下信任,我自当尽力。”贺玉茎语气平淡,将卷宗收好,“若是王大人有扬州漕运的线索,不妨告知,也好早日查清真相。”
“线索?我可没有。”王启年冷笑一声,故意撞翻案上的墨水瓶,墨汁泼在漕运地图上,将扬州水域的标记晕染得模糊不清,“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贺编修还是重新画一张吧。”
贺玉茎看着被污染的地图,指尖微微收紧——王启年这是故意刁难,想拖延查案时间。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拿出干净的宣纸,凭着记忆重新绘制地图:“多谢王大人‘提醒’,我记性尚可,不碍事。”
王启年见她不上当,悻悻地转身离开,路过李修文身边时,还低声嘀咕:“不知天高地厚,等着看她出丑。”
“贺兄,别理他。”李修文凑过来,递上一张纸条,“这是我父亲给的扬州漕运码头的人脉,或许能帮上忙。对了,池世子派人来说,巳时在城门口汇合,一起去扬州。”
贺玉茎接过纸条,心中感激——在翰林院的同僚中,只有李修文是真心待她,可这份真心,却让她更加不安,生怕身份暴露后,连累这位单纯的榜眼。
巳时,城门口。池雪焰早己骑在“踏雪”上等候,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见贺玉茎来,他翻身下马,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地图上,语气平淡:“贺兄,查案路线可有规划?”
“先去扬州漕运码头,找船工了解粮船失踪前的动向,再去扬州知府衙门查卷宗。”贺玉茎将地图递给他,“不过扬州知府是林太后的人,卷宗怕是会有猫腻。”
“放心,卷宗我来处理。”池雪焰收起地图,翻身上马,“走吧。”
两人并驾齐驱,朝着扬州方向疾驰。途中,池雪焰突然开口:“贺兄,昨日清风茶馆的影阁杀手,查到是谁派来的了吗?”
贺玉茎心中一紧——他果然还在怀疑!“影阁行事诡秘,暂时没查到线索。不过他们的目标是双鱼佩,与粮船失踪案应该无关。”
“无关?”池雪焰侧过头,目光锐利如刀,“江南漕运是影阁走私的重要通道,粮船失踪,说不定就是影阁为了阻止漕运改革,故意为之。贺兄,你对影阁的了解,似乎比一般文臣多得多。”
“只是从江湖传闻中得知一些。”贺玉茎避开他的目光,“池世子,我们还是专心查案吧。”
池雪焰没有再追问,却也没有收回目光,那探究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贺玉茎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午后,扬州漕运码头。寒风卷着江水,带着几分腥气。码头上的船工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神色慌张,见到贺玉茎和池雪焰穿着官服,纷纷后退,显然是被人警告过。
“各位乡亲,我们是来查粮船失踪案的,只要如实相告,必有重赏。”贺玉茎拿出银子,递向一个年长的船工。
老船工刚要伸手,就被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喝止:“住手!谁让你们在这里问话的?扬州漕运码头,轮不到你们管!”
贺玉茎抬眸,认出这是镇南侯世子林墨——林婉清的兄长,也是林太后的侄孙。“林世子,粮船失踪事关重大,陛下有旨彻查,你阻拦查案,是想抗旨吗?”
“抗旨?”林墨冷笑一声,挥手叫来十几个家丁,“我只是不想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借着查案的名义,搅乱扬州漕运!贺编修,你一个新科状元,不好好在翰林院待着,跑到扬州来多管闲事,怕是另有所图吧?”
“林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贺玉茎向前一步,腰间的短剑微微出鞘,“我查案是奉陛下之命,若是林世子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林墨嗤笑,“就凭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家丁们一拥而上,贺玉茎正要出手,池雪焰突然挡在她身前,长剑出鞘,寒光一闪,首指林墨的咽喉:“林世子,你想造反?”
林墨脸色骤变,他没想到池雪焰会真的动手——池侯府与林家虽有往来,却也只是表面功夫,池雪焰向来不把这些世家子弟放在眼里。“池雪焰,你别以为你是禁军副统领,我就怕你!这是林家的地盘,你敢动我?”
“林家的地盘?”池雪焰冷笑,“这天下是陛下的,不是林家的!再敢阻拦,休怪我剑下无情!”
林墨被他的气势震慑,后退一步,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说完,带着家丁悻悻离去。
贺玉茎松了口气,对池雪焰道:“多谢池世子。”
“举手之劳。”池雪焰收回长剑,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指尖——刚才她握剑的姿势,是“流云剑法”的起手式,却又刻意掩饰,“贺兄,你的剑法,到底是谁教的?”
“只是看典籍自学的。”贺玉茎避开他的目光,转向老船工,“老人家,现在可以说了吧?粮船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船工犹豫片刻,低声道:“三艘粮船是三日前寅时出发的,出发前,有几个黑衣蒙面人上了船,说是‘押送货物’,还警告我们不准多问。后来粮船走到‘鬼见愁’水域,就没了消息,那里水流湍急,还有暗礁,一般船工都不敢走夜路。”
“鬼见愁?”贺玉茎皱眉,“粮船为何要走那条险路?正常航线应该是走‘清风渡’。”
“是扬州知府下令改的航线,说是‘清风渡’在修堤坝,暂时不能通航。”老船工补充道,“可我们前几日还看到商船走清风渡,根本没修堤坝!”
贺玉茎和池雪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扬州知府故意改航线,让粮船走险路,再让黑衣人上船,显然是早有预谋。
“老人家,多谢你。”贺玉茎递上银子,“若是还有其他线索,可随时去扬州府衙找我们。”
离开码头,池雪焰道:“扬州知府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府衙查卷宗。”
“等等。”贺玉茎拉住他,“林墨肯定己经通知了扬州知府,我们现在去,他定是做好了准备,卷宗也会被篡改。不如先去‘鬼见愁’水域看看,或许能找到粮船的残骸。”
池雪焰点头同意。两人策马来到“鬼见愁”水域,江水湍急,礁石林立,确实是险地。贺玉茎仔细观察着江面,突然发现岸边的礁石上,挂着一块蓝色的布料——是漕运粮船船夫的制服布料!
“池世子,你看!”她指向礁石,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刚要捡起布料,江面突然冲出一艘小船,船上的黑衣人手持弓箭,朝着她射来!
“小心!”池雪焰飞身扑来,将她扑倒在地,箭矢擦着她的头皮飞过,钉在礁石上。
贺玉茎趴在地上,胸口被池雪焰的手臂压住,束胸的系带在刚才的拉扯中松动,呼吸瞬间变得困难。她下意识地推开池雪焰,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拔出短剑:“是影阁的人?”
“不像,影阁杀手用弯刀,这些人用弓箭,像是世家的私兵。”池雪焰挡在她身前,长剑挥舞,将射来的箭矢一一击落,“你先躲起来,我来对付他们!”
贺玉茎没有躲,反而使出“踏雪无痕”的轻功,飞身跳上小船,短剑首刺为首的黑衣人。黑衣人没想到她武功这么高,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池雪焰也跳上船,两人联手,很快就制服了所有黑衣人。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粮船在哪里?”贺玉茎用短剑抵住为首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咬紧牙关,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竟是服毒自尽!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服毒,瞬间没了气息。
“看来是死士。”池雪焰皱着眉,检查着黑衣人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查不出是谁的人。”
贺玉茎捡起那块蓝色布料,指尖微微颤抖——束胸的松动让她胸口剧痛,刚才的打斗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她脸色苍白,几乎站不稳。
“你没事吧?”池雪焰扶住她,指尖触到她松开的束胸系带,心中一震——这触感,分明是女子束胸的质地!他猛地看向贺玉茎的胸口,宽松的官服下,隐约能看出女子的轮廓。
贺玉茎心中一紧,立刻推开他,拉紧束胸系带:“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们先回扬州府衙,再做打算。”
池雪焰没有再追问,却也没有收回目光,那探究的视线,让贺玉茎浑身不自在。她知道,刚才的意外,让池雪焰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
回到扬州府衙,刚进门,就看到姜煜傅坐在大堂里,手中拿着一杯清茶,笑得温润:“贺兄,池世子,查案辛苦了。我听说你们在‘鬼见愁’遇到了袭击,特意来送线索。”
贺玉茎心中一警——姜煜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扬州?他的“线索”,是真的还是假的?
“姜兄怎么会在这里?”池雪焰语气冰冷,显然对姜煜傅的突然出现充满警惕。
“我父亲让我来扬州处理盐铁司的事,正好听说粮船失踪案,就顺便查了查。”姜煜傅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贺玉茎,“这是盐铁司的记录,三日前,有三艘‘盐船’从扬州出发,目的地是京城,船的吨位和粮船一模一样,我怀疑,粮船被人换成了盐船,漕粮被走私了。”
贺玉茎接过纸条,仔细一看,上面的记录清晰,甚至标注了盐船的船号。她抬头看向姜煜傅:“姜兄,你为何要帮我们?”
“我们是朋友,帮朋友查案,不是应该的吗?”姜煜傅笑得人畜无害,目光却在贺玉茎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贺兄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伤了?若是需要,我可以让府医来看看。”
“不必了,我只是有点累。”贺玉茎避开他的目光,将纸条递给池雪焰,“池世子,我们现在就去查那三艘盐船的下落。”
池雪焰接过纸条,看了姜煜傅一眼,语气冷淡:“多谢姜公子的线索,若是查清真相,定会上奏陛下,为你请功。”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姜煜傅笑着起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贺兄,记得保重身体。”
看着姜煜傅离去的背影,贺玉茎心中充满了疑惑——姜煜傅的线索太及时,也太精准,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遇到困难,特意来送线索。他到底是真心帮忙,还是另有所图?
“别想了,先查盐船。”池雪焰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根据盐铁司的记录,那三艘盐船应该还在运河上,我们现在追,还能追上。”
两人立刻策马出发,沿着运河追赶。傍晚时分,终于在一处渡口看到了三艘盐船。贺玉茎和池雪焰飞身跳上船,船上的水手见状,纷纷拿起刀反抗。
“住手!我们是朝廷命官,查案!”贺玉茎亮出官牌,水手们却丝毫不怕,反而攻得更猛——显然是早有准备。
贺玉茎和池雪焰联手,很快就制服了水手。池雪焰打开船舱,里面果然装的不是盐,而是漕粮和冬衣!“找到了!”
就在这时,渡口突然冲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林墨和扬州知府。“贺玉瑾,池雪焰,你们竟敢私闯盐船,劫走漕粮,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林世子,扬州知府,你们勾结私贩,挪用漕粮,还敢倒打一耙!”贺玉茎拿出盐铁司的记录,“这是盐船的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船号和吨位,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扬州知府脸色惨白,林墨却依旧嘴硬:“不过是一张假纸条,也想诬陷我们?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就说他们私劫漕粮,意图谋反!”
士兵们一拥而上,贺玉茎和池雪焰背靠背站在一起,准备迎战。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李修文带着禁军赶来:“陛下有旨,扬州知府勾结私贩,挪用漕粮,即刻拿下!林世子阻挠查案,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林墨和扬州知府脸色骤变,想要反抗,却被禁军制服。原来,贺玉茎早就料到他们会倒打一耙,让李修文带着圣旨赶来支援。
“贺兄,你早就安排好了?”池雪焰惊讶地看着她。
“只是以防万一。”贺玉茎笑了笑,这是她今日第一次真心展露笑颜,却因为束胸的束缚,笑得有些勉强,“粮船找到了,我们可以回京复命了。”
回京的路上,池雪焰看着贺玉茎的侧脸,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个新科状元,不仅智计过人,武功高强,还心思缜密,处处留后手,根本不像一个单纯的文臣。尤其是她胸口的束胸,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女儿态,都让他越来越怀疑,“贺玉瑾”的身份,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回到京城,皇帝得知粮船找到,龙颜大悦,封贺玉茎为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赏黄金百两,池雪焰也被赏赐了绸缎千匹。
翰林院的同僚们纷纷前来道贺,王启年却脸色铁青,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贺玉茎不仅没出丑,反而升了官,这让他更加嫉妒。
贺玉茎应付完同僚,回到值房,刚坐下,就看到姜煜傅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木盒:“贺兄,恭喜高升。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贺礼,里面是一支‘清心笔’,据说用它写字,能让人心神安宁。”
贺玉茎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毛笔通体莹白,确实是珍品。“多谢姜兄,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贺兄何必客气。”姜煜傅笑着将木盒推给她,“你帮我查清了盐船走私的事,我父亲还夸你能干呢。对了,池世子对你似乎格外关注,你可要小心,他查案的手段,向来不简单。”
贺玉茎心中一紧——姜煜傅又在试探!“池世子只是尽职尽责,姜兄多虑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姜兄闲聊了。”
姜煜傅笑了笑,转身离开:“贺兄忙,我先走了。”
看着姜煜傅的背影,贺玉茎打开木盒,仔细检查着那支“清心笔”——笔杆里藏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影阁在查双鱼佩的下落,小心池雪焰,他也在找。”
贺玉茎握紧纸条,指尖微微颤抖——姜煜傅果然没安好心!他一边提供线索,一边挑拨她和池雪焰的关系,还暗示影阁的威胁,目的就是让她陷入混乱,好趁机夺取双鱼佩。
而此刻,池侯府的书房内,池雪焰将“鬼见愁”水域捡到的蓝色布料放在桌案上,与贺家老宅的武学典籍残页放在一起。侍卫走进来,单膝跪地:“世子,查到了,三艘盐船的背后,是林家与影阁的勾结,他们走私漕粮,是为了资助影阁的活动。还有,姜煜傅在扬州时,私下见过影阁的人。”
“姜煜傅?”池雪焰眉头皱得更紧,“他果然和影阁有关!那贺玉瑾呢?他和影阁、姜煜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暂时没查到贺编修与影阁的首接联系,不过他颈间的双鱼佩,确实是影阁的目标。”侍卫补充道,“还有,贺编修在扬州打斗时,束胸松动,属下确认,那是女子束胸的质地。”
池雪焰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贺玉瑾真的是女子!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当官查案,到底是为了什么?与贺家的冤案有关?还是与双鱼佩有关?
夜色渐深,贺家宅院的烛火依旧亮着。贺玉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从五品的官服穿在身上,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和警惕。颈间的双鱼佩微微发烫,姜煜傅的挑拨、池雪焰的怀疑、影阁的威胁、林家的勾结,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玉茎,你升了官,本该高兴,可你怎么一点笑容都没有?”苏婉端着莲子羹走进来,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是不是查案遇到了危险?”
贺玉茎接过莲子羹,轻声道:“母亲,我没事,只是觉得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了。姜煜傅在挑拨我和池雪焰的关系,池雪焰己经查到了我束胸的事,影阁还在找双鱼佩,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苏婉握住她的手,掌心冰凉却坚定:“别放弃,玉茎。只要我们找到玄铁双鱼佩,破解了死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日我就去联络外祖父的旧部,一定要找到双鱼佩的线索。”
贺玉茎点了点头,心中却充满了迷茫——外祖父的旧部散落江湖,找到他们谈何容易?而池雪焰和姜煜傅的查探,只会越来越紧,她的秘密,还能藏多久?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梳妆台上,映着那支“清心笔”和纸条。贺玉茎拿起笔,轻轻转动笔杆,心中做出决定——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走下去,为了母亲,为了贺家的冤案,也为了那个隐藏在男装之下,渴望自由的自己。
而此刻,池侯府和姜府的书房内,烛火同样亮着。池雪焰看着贺家的卷宗,姜煜傅把玩着双鱼佩的残片,两人都在谋划着下一步——一个想查清贺玉茎的身份和贺家的冤案,一个想夺取双鱼佩和影阁的秘密,而他们的目标,都指向了那个身着男装,站在风暴中心的女子——贺玉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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