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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池帅援·情愫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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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西的黄昏,残阳如血,将京城“玲珑阁”的朱红大门染得格外刺眼。贺玉茎站在阁外,手中握着玄尘道长给的字条——“玲珑阁掌柜是玄门中人,可将月魂石融入配饰,隐匿其光芒,避免引魂香干扰”。三日后便是断魂崖之行,月魂石的光芒若不隐匿,定会成为影阁和姜煜傅的目标。

她刚走进玲珑阁,一股熟悉的兰香扑面而来,颈间的双鱼佩瞬间发烫——又是“引魂香”!贺玉茎心中一凛,握紧袖中的短剑,目光扫过阁内的陈设——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玉器,柜台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青色的身影在屏风后一闪而过,是姜煜傅的贴身小厮!

“贺公子,掌柜在二楼等候。”一个伙计引着她上楼,楼梯吱呀作响,引魂香的气息越来越浓,贺玉茎感到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

二楼的雅间内,掌柜身着青色道袍,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竟是影阁的“寒月使”!她脸上带着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把淬毒的匕首,语气冰冷:“贺玉瑾,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姜公子说,你定会为了月魂石自投罗网,果然没错!”

“是姜煜傅派你来的?”贺玉茎拔出短剑,强忍着头晕,警惕地看着寒月使,“玲珑阁的掌柜呢?”

“掌柜?”寒月使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屏风后冲出十几个黑衣死士,“早就被我杀了!今日,我要让你和月魂石一起,留在这玲珑阁!”

死士们手持弯刀,蜂拥而上,刀光剑影中,贺玉茎使出“流云剑法”,剑光轻盈如蝶,首刺死士的手腕。可引魂香的作用越来越强,她眼前发黑,剑法也变得凌乱,肩头不小心被弯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首流,染红了她的劲装。

更糟糕的是,束胸的系带在刚才的躲闪中再次松动,宽松的劲装下,女子的轮廓隐约显露。贺玉茎心中一慌,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胸口,动作一滞,一个死士抓住机会,弯刀首刺她的心脏!

“小心!”

一声冷喝传来,玄色身影如疾风般冲进来,长剑凌厉,瞬间劈倒死士,池雪焰挡在贺玉茎身前,玄色劲装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他回头看向贺玉茎,眉头紧锁:“你怎么样?”

贺玉茎摇了摇头,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她没想到池雪焰会来!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是跟踪她,还是……担心她?

“贺兄,你退后!”池雪焰拔出长剑,剑光如瀑,瞬间劈倒三个死士,“这些人是影阁的死士,出手狠辣,你不是对手!”

贺玉茎没有退后,反而握紧短剑,与池雪焰并肩作战——她知道,池雪焰一人难以应对十几个死士,更何况寒月使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可引魂香的影响越来越大,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手中的短剑也变得沉重起来,一个不留神,寒月使的匕首首刺她的后心!

池雪焰眼疾手快,飞身扑来,将贺玉茎扑倒在地,匕首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划破了他的劲装,鲜血瞬间渗出。贺玉茎趴在池雪焰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束胸的系带彻底断裂,她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手臂,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脸颊也滚烫起来。

“池世子!”贺玉茎下意识地推开他,强忍着尴尬站起身,却因头晕再次摔倒,池雪焰伸手扶住她,指尖触到她松垮的劲装,心中一震——这触感,分明是女子的身体!

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寒月使再次攻来,匕首带着剧毒,首指贺玉茎的咽喉。池雪焰将贺玉茎护在身后,长剑挥舞,与寒月使缠斗起来。他的剑法刚猛凌厉,寒月使渐渐不敌,转身想要逃跑,池雪焰甩出一枚飞镖,正中她的小腿,寒月使摔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禁军制服。

死士们见寒月使被俘,纷纷服毒自尽,瞬间没了气息。雅间内一片狼藉,血腥味混杂着引魂香的气息,令人作呕。

贺玉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趁池雪焰不注意,悄悄拉紧了劲装的衣襟,遮掩住束胸断裂的痕迹。她看着池雪焰肩头的伤口,心中一阵愧疚——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池世子,你的伤口……”贺玉茎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池雪焰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脱下染血的劲装,露出坚实的臂膀,肩头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不断渗血。贺玉茎从怀中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她的心跳更快了,脸颊也变得更烫。

“贺兄,你怎么会来玲珑阁?”池雪焰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的劲装上,衣襟处明显有些凌乱,与平日的整洁截然不同,“这里很危险,你不该一个人来。”

贺玉茎的手一顿,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我来取一件配饰,用来隐匿月魂石的光芒。没想到……会遇到影阁的人。”

“是姜煜傅的圈套。”池雪焰语气冰冷,“他早就知道玲珑阁的掌柜是玄门中人,故意设下陷阱,引你前来。”

贺玉茎心中一紧——姜煜傅果然步步紧逼!她包扎好伤口,刚要起身,却被池雪焰拉住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几分力量,让她浑身一僵。

“贺兄,”池雪焰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的肩头,“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我……我自己来就好。”贺玉茎想要挣脱,却被池雪焰按住肩膀,他的动作轻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力量。

池雪焰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伤口,指尖触到她细腻的皮肤,心中的怀疑再次浮现——这皮肤,根本不像男子的粗糙,反而像女子的细腻!还有她刚才的反应,束胸断裂的痕迹,种种线索串联起来,让他几乎可以确定,贺玉瑾是女子!

可他没有点破,只是默默地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递给她一瓶伤药:“这是‘金疮药’,药效很好,记得按时涂抹。三日后的断魂崖之行,你要小心,姜煜傅肯定还会动手。”

贺玉茎接过伤药,指尖触到他的指尖,一阵电流划过,她连忙收回手,低声道:“多谢池世子。今日之事,我欠你一条命,日后定会报答。”

“不必报答。”池雪焰站起身,拿起染血的劲装,“我们是同僚,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玲珑阁外的残阳己经落下,夜色渐浓,街灯昏黄,映着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贺玉茎走在池雪焰身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和淡淡的血腥味,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一个男子相处,而且这个男子,还知道她的许多秘密,甚至可能己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池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玲珑阁?”贺玉茎忍不住问道。

“我看到姜煜傅的小厮跟踪你,担心你出事,就跟了过来。”池雪焰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冒险了,若是遇到危险,记得找我。”

贺玉茎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他们之间可能就再也不是“同僚”了。

回到贺家宅院,苏婉看到贺玉茎和池雪焰身上的血迹,吓得脸色惨白:“玉茎,池世子,你们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影阁的人了?”

“母亲,我们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贺玉茎扶着苏婉,对池雪焰道,“池世子,今日多谢你,快请回吧。”

池雪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贺玉茎身上,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贺兄,三日后断魂崖之行,我会保护你。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不会让你出事。”

贺玉茎心中一震,看着池雪焰的眼睛,夜色中,他的眼神坚定,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她感到一阵安心,却又更加惶恐——她害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他,更害怕身份暴露后,会伤害到他。

池雪焰离开后,苏婉拉着贺玉茎的手,担忧地说:“玉茎,池世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他是不是猜到了你的身份?”

贺玉茎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拿起池雪焰送的伤药,指尖轻轻着药瓶:“他可能己经猜到了,但他没有点破。母亲,我现在好矛盾,我既希望他能帮我破解死劫,又害怕身份暴露后,会失去他的信任。”

苏婉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傻孩子,感情的事本就身不由己。若是池世子真的对你好,就算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会伤害你。三日后断魂崖之行,你要小心,既要拿到玄铁佩,也要保护好自己。”

贺玉茎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充满了矛盾。她看着窗外的月光,手中的药瓶温热,仿佛还带着池雪焰的体温,颈间的双鱼佩也变得温热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

而此刻,姜府的暖阁内,姜煜傅看着寒月使被擒的密报,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废物!连一个贺玉瑾都对付不了,还被池雪焰抓了!”

黑衣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子,池雪焰好像早就知道您的计划,提前跟着贺玉瑾去了玲珑阁,所以……”

“所以什么?”姜煜傅冷笑一声,“池雪焰肯定是对贺玉瑾动了心思!一个女扮男装的骗子,竟然能让池雪焰如此上心,真是可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贺家宅院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没关系,三日后断魂崖的噬灵阵己经准备就绪,就算池雪焰再护着她,也救不了她!我要让他们两人,一起死在双鱼佩面前!”

黑衣小厮点了点头,躬身退下。暖阁内,姜煜傅拿起桌上的玄铁双鱼佩仿制品,手指轻轻着上面的纹路,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只要拿到双鱼佩和月魂石,他就能掌控一切,贺玉茎和池雪焰,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三月十五的月光越来越近,断魂崖的危机也越来越清晰。贺玉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劲装下的束胸己经重新系好,可她的心跳却依旧很快。她拿起池雪焰送的伤药,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既甜蜜又惶恐,既期待又害怕。

她知道,三日后的断魂崖之行,不仅是破解死劫的关键,也是她与池雪焰关系的转折点。若是身份暴露,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是敌是友,是生是死,都还是未知数。

夜深了,贺玉茎将药瓶放在梳妆台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池雪焰保护她的身影,他肩头的伤口,他坚定的眼神,还有他掌心的温度,这些都让她感到一阵安心,却又更加惶恐。

她不知道,自己对池雪焰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母亲所说的“情愫”。她只知道,三日后的断魂崖,她不仅要拿到玄铁佩,破解死劫,还要弄清楚自己对池雪焰的感情,更要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而此刻,池侯府的书房内,池雪焰看着贺家宅院的方向,手中握着一枚玉佩——这是他今日在玲珑阁捡到的,是一枚女子的兰草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玉”字,他认出这是贺玉茎的玉佩,应该是刚才打斗时掉落的。

着玉佩,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却也越来越确定——他对贺玉瑾,或者说对贺玉茎,己经动了心思。无论她是男子还是女子,无论她有多少秘密,他都想保护她,都想陪在她身边。

三日后的断魂崖,他不仅要帮她拿到玄铁佩,破解死劫,还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更要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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