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殿内的邪气己浓得化不开，幽绿的光线下，每个人的脸庞都泛着诡异的青白。子时的钟声余韵未散，贺玉茎体内的血脉之力如同沸腾的开水，在镇脉丹的压制下勉强维持着平衡，可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死劫的预警，却像无数根细针，刺得她意识阵阵模糊。
池雪焰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是她唯一的支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力量的紊乱，也能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和额角渗出的冷汗，心中的挣扎如同被邪气缠绕的玄铁剑，又沉又痛——献祭内力的抉择近在眼前，可皇帝突然沉默的态度，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他们与破劫之路中间。
一、君威乍现·疑窦丛生
皇帝站在祭坛旁，龙袍上的金线在幽绿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没有看混战中残存的影阁死士，也没有理会被侍卫控制的太后，目光死死锁在贺玉茎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既有对皇室血脉的审视，也有对“未知威胁”的警惕。
“贺玉茎。”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邪气的威严，让整个玄蛇殿瞬间安静下来，“你说你是先帝私生女，可有证据？”
贺玉茎浑身一颤，强撑着从池雪焰怀中首起身，声音带着虚弱却坚定：“回陛下，民女手中的玄蛇玉佩碎片，便是母亲留下的信物，上面刻有皇室徽记；此外，贺家《封印秘录》的扉页，有先帝亲笔批注的‘贺氏血脉，皇室之责’，民女可呈上为证。”
“不必了。”皇帝抬手打断她，目光扫过她颈间的血玉，又落在池雪焰紧握着她的手上，眼神骤然变冷，“朕问你，你以‘贺玉瑾’之名入朝为官，是为了接近皇权，还是真如你所说，只为守护封印？”
这话如同冰锥，刺得贺玉茎心口一痛。她没想到，在死劫降临、天下危在旦夕的时刻，皇帝最先在意的，不是如何化解危机，而是她的“野心”。
“陛下！”池雪焰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玉茎从未有过夺权之心！她女扮男装，是为了躲避太后追杀，守护封印！如今死劫将至，邪气即将失控，我们应先破解死劫，再论其他！”
“放肆！”皇帝猛地转头，龙颜大怒，“池雪焰，你一个罪臣之子，也敢对朕指手画脚？你父亲通敌的证据还在朕手中，你与贺玉茎纠缠不清，难保不是想借她的‘皇室血脉’，颠覆朕的江山！”
池将军脸色骤变，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侍卫按住：“陛下！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雪焰与贺小姐绝无反心！求陛下明察！”
“明察？”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再次落在贺玉茎身上，“朕若信了你，万一你是太后设下的圈套，或是借血脉之名谋逆，朕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贺玉茎，你要朕信你，便需证明你的‘忠心’。”
二、忠心之赌·情义两难
“陛下要如何证明？”贺玉茎的声音带着疲惫，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镇脉丹药效正在消退，血脉之力开始再次躁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皇帝盯着她，缓缓开口：“破解死劫需献祭一人内力，朕听说，要么是你，要么是池雪焰。你若真无野心，便亲手废了池雪焰的内力——他没了纯阳脉，便成不了‘颠覆江山’的助力，朕自然信你。”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整个玄蛇殿鸦雀无声。
“陛下！你太过分了！”苏轻语忍不住怒斥，“池世子为了保护贺小姐，为了阻止太后，早己重伤在身，你怎能让贺小姐亲手废了他！”
“朕是皇帝，天下人的生死都在朕的掌控之中，何况一个罪臣之子的内力？”皇帝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贺玉茎，你选——要么废了他，证明忠心，朕助你破劫；要么，你们今日便一起死在这里，让玄蛇邪气吞噬整个京城！”
池雪焰紧紧抱住贺玉茎，语气带着决绝：“玉茎，别听他的！我宁可死，也不要你亲手废了我！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江南的，就算成了废人，我也要陪在你身边！”
贺玉茎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看着皇帝冰冷的脸，看着池雪焰坚定的眼神，看着被绑在一旁、满眼焦急的池将军，心中如同被千万把刀切割——一边是天下安危，一边是生死与共的爱人；一边是皇帝的君威逼迫，一边是无法割舍的情义。
“陛下。”贺玉茎深吸一口气，推开池雪焰，一步步走向皇帝，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民女可以证明忠心，但不是废了雪焰的内力。死劫是民女的劫，封印是贺家的责，该献祭的人，是我。”
“玉茎！不要！”池雪焰疯了一样冲过来，却被皇帝的侍卫拦住，“你不能这么做！没了内力，你会变成废人，甚至可能活不下去！”
“我是贺家的守护者，这是我的命。”贺玉茎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柔却坚定的笑容，“雪焰，答应我，好好活下去，照顾好池将军，守护好天下百姓。若有来生……我们再去江南看桃花。”
三、疑心难消·邪气动乱
皇帝看着贺玉茎决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依旧冷声道：“你以为献祭了内力，朕就会信你？贺玉茎，你的皇室血脉一日不被验证，你的‘忠心’一日便是虚的。”
就在这时，被侍卫按在地上的太后突然狂笑起来，爱吃茄子卷的黛妮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声音凄厉：“皇帝！你别白费心思了！贺玉茎就是先帝的私生女，她的血脉比你正统！你不敢信她，是怕她夺走你的皇位！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权力蒙蔽的人！”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一脚踹在太后身上，“你这个乱臣贼子，也配说朕！”
太后咳出一口鲜血，却依旧笑着：“玄蛇邪气己经失控，祭坛下的封印马上就要破了！你们谁也别想活！贺玉茎，你以为献祭内力就能破劫？太晚了！我早己在祭坛下埋了‘邪血引’，它会吸收你的血脉之力，加速封印破碎！”
“邪血引？”姜煜傅脸色骤变，猛地冲向祭坛，用短刃撬开祭坛的地砖——下面果然埋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正不断涌出浓郁的邪气，与贺玉茎体内的血脉之力相互呼应！
“不好！邪血引会与贺小姐的血脉之力共鸣，让她成为邪气的容器！”姜煜傅急声喊道，试图毁掉陶罐，却被邪气弹开，手臂瞬间被染成黑色，“这陶罐被玄术加持，只有皇室血脉才能毁掉它！”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贺玉茎和皇帝身上——皇帝是正统皇室血脉，贺玉茎是先帝私生女，只有他们两人能毁掉邪血引。
“陛下！快毁掉邪血引！”池将军急声喊道，“再晚就来不及了！贺小姐会被邪气吞噬，整个京城都会完蛋！”
皇帝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他既想毁掉邪血引，阻止灾难，又怕贺玉茎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皇室血脉，威胁他的皇位。他的迟疑，让邪血引的邪气越来越浓，贺玉茎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下的血管渐渐浮现出黑色的纹路。
“雪焰……”贺玉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能感觉到邪气正在疯狂涌入体内，“我……撑不住了……”
“玉茎！”池雪焰挣脱侍卫的束缚，冲到她身边，将纯阳脉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试图压制邪气，“你别睡！皇帝一定会毁掉邪血引的！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去江南的！”
西、君威难测·抉择终临
皇帝看着贺玉茎痛苦的模样，看着池雪焰不顾一切的守护，看着姜煜傅和苏轻语焦急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疯狂大笑的太后，心中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他可以怀疑贺玉茎的忠心，可以忌惮她的皇室血脉，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成为千古罪人。
“朕知道了。”皇帝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祭坛，龙袍在邪气中猎猎作响，“贺玉茎，朕暂且信你一次。若你敢骗朕，朕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诛你九族。”
他说着，伸出手，指尖凝聚起皇室血脉的力量，朝着邪血引的陶罐按去。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邪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陶罐开始剧烈震动，罐口的邪气渐渐减弱。
“快！趁现在！”姜煜傅急声喊道，“贺小姐，池世子，立刻催动阴阳之力，激活玄蛇眼！邪血引被压制的时间只有一炷香，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玉茎和池雪焰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与不舍。他们走到祭坛中央，贺玉茎将玄蛇玉佩碎片放在玄蛇眼的凹槽中，池雪焰握住她的手，纯阳脉之力与她体内的玄阴之力、皇室血脉之力相互融合，金色、冰蓝、红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朝着玄蛇眼注入。
“玉茎，对不起。”池雪焰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次，我不能听你的。”
他说着，猛地将贺玉茎推开，将全身的纯阳脉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玄蛇眼——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玄蛇眼被激活，发出强烈的光芒，开始吸收周围的邪气。而池雪焰的身体，却在光芒中渐渐失去力气，玄铁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左臂无力地垂落，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雪焰！你疯了！”贺玉茎冲过去，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汹涌而出，“我不是说过，该献祭的人是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池雪焰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擦掉她的泪水，“我不能让你变成废人，不能让你失去活下去的希望。玉茎，没了内力，我还有你，还有父亲，还有江南的桃花。可你没了内力，你会活不下去的……”
五、疑云未散·风波再起
玄蛇眼被激活，邪气开始被缓缓吸收，玄蛇殿的震动渐渐平息。太后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绝望，突然一口咬舌自尽，鲜血溅在祭坛上，却很快被玄蛇眼的光芒净化。
皇帝看着被贺玉茎抱着的池雪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依旧语气冰冷：“贺玉茎，死劫暂且化解，封印也暂时稳固。但你的身份，你的忠心，朕仍需验证。即日起，你与池雪焰被软禁在宫中，不得离开半步。”
“陛下！”池将军急声喊道，“雪焰为了破劫，己经失去了全部内力，他只是个废人，不会对陛下造成威胁！求陛下放了他和贺小姐！”
“废人？”皇帝冷笑一声，“池家世代为将，就算池雪焰没了内力，他的影响力依旧在。朕留着你们，既是为了验证贺玉茎的身份，也是为了牵制池家。你们若安分守己，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若敢有二心……”
他没有说完，却用眼神表达了所有的威胁。
贺玉茎抱着昏迷的池雪焰，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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