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将军府的马车就驶出了城门。车轮碾过结着薄霜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吱”的轻响,车厢里,柳芸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手里捏着一串沉香佛珠,林雪坐在她身边,怀里抱着一个绣着“平安”二字的锦囊,眼神里满是期待——今日要去城郊的静安寺祈福,柳芸说这寺庙的观音像最是灵验,能保孕妇和胎儿平安,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娘,听说静安寺的许愿池特别灵,扔硬币要是能落在莲花座上,愿望就能实现!”林雪扒着车窗,看着外面渐渐后退的农田,语气里满是雀跃,心声里却藏着小算盘:【等会儿先陪娘去拜观音,求弟弟平安出生,求爹和大哥在西北和军营都平安。然后……趁娘不注意,去月老殿偷偷求一求,听说那里的签能算姻缘,要是能求到跟谢状元一样的如意郎君,就太好了!】
林天在娘胎里听得真切,忍不住“乐”了——长姐这心思,还是没放下谢状元啊!表面说求家人平安,心里早就把自己的姻缘安排上了,这反差也太可爱了。
柳芸自然没察觉到女儿的小心思,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会儿到了,你可以试试。不过许愿最重要的是心诚,心诚了,愿望自然能实现。”她的心声里满是温柔的期许:【只求宝宝能平安出生,震哥和风儿能平安归来,雪雪能开开心心的,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静安寺。寺庙坐落在半山腰,朱红的山门旁立着两株千年古柏,枝叶繁茂,遮住了半座山门。山门前的石阶上满是香客,香火缭绕,钟声从寺庙深处传来,悠远又宁静,让人瞬间静下心来。
“夫人,小姐,这边请。”寺庙的知客僧早己在山门口等候,引着她们往观音殿走。殿内香烟袅袅,观音像端坐于莲台之上,面容慈悲,周围的香客们都虔诚地跪拜,嘴里默念着心愿。
柳芸扶着春桃的手,慢慢走到蒲团前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祈祷:“求观音娘娘保佑我腹中孩儿平安出生,保佑我夫君林震、长子林风平安顺遂,保佑我女儿林雪喜乐无忧。”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眼底满是虔诚。
林雪也跟着跪下,学着柳芸的样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求观音娘娘保佑弟弟平安出生,保佑爹在西北打胜仗,保佑大哥在军营不被欺负。”可她的心声却偷偷加了几句:【还要保佑我能嫁个如意郎君,就像谢状元那样,学问好、长得俊,对我好的!一定要灵验啊!】
林天在娘胎里听着,忍不住轻轻蹬了蹬腿——长姐这也太贪心了,求完家人还不忘自己的姻缘,不过这份少女心,倒也可爱。
拜完观音殿,柳芸要去偏殿给香火钱,让林雪先去许愿池那边等着。林雪心里一喜,连忙应下,趁着春桃跟着柳芸去偏殿,偷偷朝着月老殿的方向溜去——月老殿在寺庙的东侧,比较偏僻,香客不多,正好适合她偷偷许愿。
“月老殿应该就在前面了吧?”林雪一边走一边西处张望,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终于,她看到了“月老殿”三个字的匾额,殿内供奉着月老像,手里牵着红绳,周围挂满了香客们求的姻缘签和同心结。
林雪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连忙快步走到蒲团前跪下,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线,双手合十,小声祈祷:“求月老爷爷保佑我,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他要像谢状元那样温文尔雅、才华横溢,还要对我好,一辈子只疼我一个人。求月老爷爷赐我一段好姻缘,我以后一定多来给您上香!”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脸颊却控制不住地红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心声里满是羞涩的期待:【一定要灵验啊!要是能跟谢状元结为夫妻,我肯定天天给月老爷爷磕头!】
“我们雪雪这是在求什么呀?求姻缘呢?”柳芸的声音突然从殿门口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林雪吓得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只见柳芸站在殿门口,手里拿着一串同心结,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春桃站在旁边,也忍不住捂着嘴笑。
“娘!您、您怎么来了?”林雪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忙从蒲团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把手里的红线藏在身后,声音都结巴了,“我、我就是路过,随便看看,没、没求什么……”
她的心声里满是慌乱:【完了完了!被娘看到了!太丢人了!娘会不会取笑我?早知道就等娘走了再过来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柳芸走到她身边,拿起她藏在身后的红线,笑着说:“路过?路过会带红线?还跪在月老殿的蒲团上?我们雪雪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是不是?”
“娘!”林雪的脸更红了,扑到柳芸怀里,撒娇道,“您别取笑我了!我就是……就是好奇,想看看别人求的姻缘签,不是故意要偷偷来的!”
“好好好,娘不取笑你。”柳芸笑着拍了拍她的背,眼底满是宠溺,“女儿家到了年纪,想求一段好姻缘,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下次不用偷偷摸摸的,跟娘说,娘陪你一起来求,岂不是更好?”
她的心声里满是温柔的理解:【雪雪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有喜欢的人,想求好姻缘,是好事。谢状元那孩子确实不错,要是雪雪真的喜欢,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跟震哥提一提,看看能不能促成这段姻缘。】
林雪听到娘不仅没取笑她,还表示理解,心里的慌乱渐渐消散,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娘,您不会觉得我不懂事吧?咱们是来求弟弟平安的,我却……”
“傻孩子,求家人平安和求自己的姻缘,不冲突啊。”柳芸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娘希望你弟弟平安,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这都是娘的心愿。”
她拿起一串同心结,递给林雪:“这个是娘刚才在偏殿给你求的,月老殿的同心结,据说戴在身上,能招来好姻缘。你拿着,说不定真能如你所愿呢。”
林雪接过同心结,红绳上缀着小小的木牌,刻着“姻缘顺遂”西个字,心里又甜又暖,脸颊的红晕还没褪去,却敢抬头看着柳芸,小声说:“谢谢娘。”
她的心声里满是感动:【娘真好!不仅不骂我,还帮我求同心结!要是真能嫁给谢状元,我一定要好好孝顺娘!】
林天在娘胎里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心里也暖暖的——娘总是这么温柔包容,能理解长姐的少女心事,而长姐的害羞和感动,也让这段寺庙祈福的经历变得格外温馨。
拜完月老殿,柳芸带着林雪去了许愿池。林雪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心愿,然后轻轻一扔——铜钱“叮”的一声,正好落在了许愿池中央的莲花座上!
“中了!娘,我中了!”林雪兴奋地跳起来,眼里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观音娘娘和月老爷爷肯定会保佑我的愿望实现的!”
“是呀,心诚则灵。”柳芸笑着点头,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心里满是欢喜。
夕阳西下时,她们才坐上马车回家。车厢里,林雪还在把玩着那串同心结,脸颊时不时泛起红晕,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柳芸靠在软榻上,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宝宝,今天去静安寺祈福了,娘娘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要平安出生哦。”
林天在娘胎里,感受着这份温馨,轻轻动了动——他知道,有这么多爱他的人,他一定会平安出生,而这个家,也会永远这么温暖幸福。马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轮碾过青石板,留下一串温馨的回响,像是在为这份美好的心愿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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