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的京城,年味己浓得化不开。将军府的廊下挂起了红灯笼,小厮们正忙着贴春联,春桃和林雪在正屋收拾年货,蜜饯、干果摆了半桌,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香。柳芸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林天的满月小袄,正仔细检查针脚,心里盘算着再过几天就该给宝宝准备襁褓,却没料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这份热闹。
“圣旨到——镇国将军林震接旨!”
尖锐的传旨声从府门外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震刚从军营回来,铠甲还没卸下,闻言立刻快步迎出去,柳芸也连忙起身,扶着春桃的手跟在后面,心里瞬间揪紧——这个时候来圣旨,绝不是小事。
传旨太监穿着明黄色的宫服,手里捧着卷轴,站在庭院中央,脸色严肃。林震率全家跪在地上,垂首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匈奴犯境,黑风口防线告急,着镇国将军林震即刻领兵驰援,三日内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臣林震,接旨谢恩。”林震双手接过圣旨,指尖触到冰凉的卷轴,心里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三日内启程?西北防线虽急,但也不至于如此仓促,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林天在娘胎里,清晰地“听”到林震的心声,那声音里满是冷冽的清明,像淬了雪的刀:【肯定是张丞相搞的鬼!我刚挡了他陷害我的路,他就撺掇陛下让我去西北,无非是想让我离开京城,好趁我不在,对芸儿、孩子和林家下手!二皇子也在一旁推波助澜,他们都等着我离京后,没人护着林家,好趁机夺权!】
柳芸扶着林震起身,看着他凝重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却没敢多问,只是轻声说:“快进屋吧,外面风大,别冻着。”她的心声里满是担忧,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林震的衣袖——他这一去,不仅要面对西北的战事,还要担心京城的家人,这一路,不知要承受多少压力。
传旨太监没多留,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震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敷衍:“林将军,陛下等着你的捷报,可别让陛下失望啊。”说完,便带着随从策马离去,马蹄声扬起的雪沫子,落在红灯笼上,显得格外刺眼。
进了正屋,林震将圣旨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来。林风刚从演武场回来,听说圣旨让爹去西北,还三日内启程,立刻急了:“爹!这时候让您去西北,分明是张丞相的阴谋!他想让您离开京城,好对付咱们家!我跟您一起去,留在京城也没用!”
“胡闹!”林震喝住他,语气却带着几分欣慰——儿子知道护家,是好事,可他不能让儿子跟着去冒险,“你留在京城,比跟我去西北更重要。我走后,你要看好家,保护好你娘和弟弟,盯着张丞相和二皇子府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去找镇国公。”
他的心声里满是郑重的托付:【风儿长大了,能担事了。我走后,林家的安危就靠他了。他在军营里有不少兄弟,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只是这孩子性子急,得让他多提防,别中了张丞相的圈套。】
林风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却也知道爹说得对,只能点头:“爹,您放心,我一定看好家,绝不让张丞相和二皇子伤害娘和弟弟!”
林雪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却没哭,只是走到林震身边,轻声说:“爹,我会帮着娘打理家里的事,盯着府里的动静,您在西北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她的心声里满是牵挂,却带着懂事的坚强:【爹去西北肯定很辛苦,我要多帮娘分担,不让爹担心家里。李姨娘那边也要盯着,别让她趁爹不在搞小动作。】
柳芸走到林震身边,拿起一件厚披风,轻轻披在他肩上,语气平静却坚定:“你放心去西北,家里有我和孩子们。我会看好府里的事,也会让老赵加派人手盯着张丞相和二皇子,绝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别为了战事不顾身子,我们都等着你来。”
她的心声里满是温柔的支持,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他这一去,山高水远,不仅要面对匈奴,还要防备京城的算计。作者“生活写纸”推荐阅读《胎中听心:我从娘胎苟起》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得把家里守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库房的银子还够,要是西北军饷不够,我再想办法,绝不能让他在前线为难。】
林震握住柳芸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指尖的凉意。他看着眼前的妻儿,心里满是愧疚——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年关,他却要远赴西北,把家里的重担都压在她们身上。可君命难违,他只能咬牙扛起这份责任。
“芸儿,辛苦你了。”林震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走后,你别太操劳,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镇国公夫人,她会帮你。李姨娘那边,让老赵多盯着,别让她再搞小动作。还有宝宝,要是他出生时我没回来,你一定要……”
“别说傻话。”柳芸打断他,笑着摇了摇头,“你肯定能赶回来,宝宝也会等你回来再出生。你在西北好好打仗,我们都等着你凯旋。”
林天在娘胎里,听着爹娘的对话,感受着这份沉甸甸的牵挂,心里也跟着发酸。他知道爹这一去有多危险,不仅要对付匈奴,还要提防京城的阴谋,可他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娘的肚子里,轻轻蹬了蹬腿,像是在跟林震说“爹,我等你回来”。
林震感受到胎动,低头摸了摸柳芸的肚子,眼底的冷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期许:“宝宝,爹去西北打坏人,等爹回来,给你带西北的葡萄干,还教你骑马。你要乖乖的,别折腾你娘。”
他的心声里满是父爱:【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陪陪孩子,陪他长大,再也不离开他和芸儿。这次去西北,一定要尽快平定战乱,早点回来,绝不能让张丞相和二皇子的阴谋得逞。】
接下来的两天,将军府一片忙碌。林震在书房里处理军务,跟副将们交代西北的战事部署,又让人给镇国公送了信,请他在京城多照拂林家;柳芸则忙着给林震收拾行装,棉衣、伤药、干粮,一样样都亲自检查,生怕落下什么;林风在军营里安排人手,确保府外的安全;林雪则帮着春桃整理府里的账目,确保家用无忧。
出发前一晚,林震在书房里待了很久,首到深夜才回到正屋。柳芸还没睡,正坐在床边给他缝护心符,见他回来,连忙起身:“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跟老赵交代了些事,让他多盯着张丞相和二皇子府,一旦他们有异动,立刻送信到西北。”林震坐在床边,接过柳芸手里的护心符,上面绣着“平安”二字,针脚细密,“这是你绣的?”
“嗯,希望能保佑你平安。”柳芸把护心符塞进他的怀里,“你在西北要带着,别弄丢了。”
林震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轻柔:“我会带着,等我回来,还你一个平安的林震,还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
他的心声里满是坚定的承诺:【这次去西北,不仅要平定匈奴,还要找出张丞相和二皇子勾结的证据,等我回来,一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算计付出代价,绝不让他们再伤害我的家人!】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林震就起身了。柳芸、林风、林雪送他到府门口,马车早己备好,副将赵勇带着士兵在门外等候。林震最后看了一眼妻儿,转身踏上马车,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舍不得离开,就会动摇赴西北的决心。
马车缓缓驶动,柳芸站在府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林风扶住她的胳膊,语气坚定:“娘,您别担心,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也会看好家,等他回来。”
林天在娘胎里,感受着柳芸的悲伤,也感受着她的坚强。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娘和哥哥姐姐要面对京城的风雨,要守护这个家,而他,也要乖乖的,等爹回来,等自己出生,一起迎接这个家的团圆。
马车里,林震拿出柳芸绣的护心符,紧紧攥在手里。窗外的京城渐渐远去,西北的疆土在前方召唤,他知道,一场硬仗在等着他,不仅是战场上的匈奴,还有京城暗处的算计。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有他最爱的家人,有他要守护的家,这份牵挂,就是他对抗一切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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