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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徐国安的辩解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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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安的脸白得像张浸了水的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盯着幕布上的聊天记录,又看了看周围人鄙夷的眼神,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声音尖锐得变了调:“老板!这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冲到会议桌前,指着周时,手因为激动而剧烈发抖:“是周时!是他伪造的证据陷害我!那个录音是剪辑的,聊天记录是P的!他就是因为我上次批评了他,怀恨在心,想把我搞走!”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反而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看着徐国安,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信——刚才的录音和截图都清晰得无可辩驳,尤其是威胁周时的那段,连推搡的闷响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看都不像是伪造的。

周时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打印纸,轻轻放在老板面前:“老板,这是五位同事的匿名证词,他们都曾被徐主管抢过功劳、甩过锅,或者被迫帮他做过假考勤、假报表。您可以看看,上面有他们的签字和联系方式,随时可以核实。”

老板拿起证词,一页页翻看着。第一张是小王的,写着“去年10月,我提出的3号机零件优化建议,被徐主管改成他的名字汇报,未获任何提及”;第二张是老吴的,写着“今年1月,徐主管让我帮他做假加班报表,多报了20小时,说是‘为了车间业绩’”;第三张、第西张、第五张,全是类似的内容,每一条都标注了时间、事件细节,甚至附上了当时的工作记录截图作为佐证。

“还有财务室的考勤记录,”周时补充道,“我上周找财务室的同事核对过,徐主管近三个月有八天请假,却都标注了全勤,领取了全勤奖,财务系统里有原始打卡记录,可以随时调取。”

“不可能!”徐国安还在垂死挣扎,他扑到老板身边,想抢过那些证词,却被老板冷冷地推开。“老板,您别信他!这些证词都是他逼同事写的!财务记录也能改!他就是想害我!”

就在这时,会议室后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不是被逼的!”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说话的是质检部的老郑——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去年曾被徐国安抢过一个客户的质检方案,还被扣了半个月提成。老郑慢慢站起来,手里攥着一个旧笔记本,脸色涨得通红:“老板,我作证,徐主管去年确实抢过我的客户。那个客户本来是我对接的,方案也是我做的,结果他跟客户说‘方案是我指导他做的’,最后客户的提成全被他拿走了,我找他理论,他还说‘你再闹就把你调去夜班’。”

老郑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当时的方案草稿和客户的聊天记录:“这是我当时的草稿,上面有日期,比徐主管汇报的时间早一周;这是我跟客户的聊天记录,客户一开始只认我,后来被徐主管逼着改口。”

有了老郑带头,包装车间的小李也站了起来,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很坚定:“我也能证明!去年年底,徐主管让我帮他做假报表,把车间的废品率改低,还说‘做好了给我发奖金’,结果报表交上去后,奖金没拿到,他反而说‘是我自己要改的,跟他没关系’。”

“我也被他扣过绩效!”

“他还让我帮他买烟,从来没给过钱!”

越来越多的同事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被徐国安欺负的经历。有人拿出了当时的聊天记录,有人翻出了被扣绩效的工资条,还有人展示了徐国安让他们帮忙做私活的证据。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变成了对徐国安的“控诉大会”。

徐国安僵在原地,看着一个个站出来的同事,看着他们手里的证据,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之前总以为,这些人怕他、不敢反抗,却没想到,一旦有人带头,所有的怨气都会像洪水一样爆发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地说着,眼神涣散,像丢了魂一样,“你们是骗我的……老板,他们是骗您的……”

老板的脸色己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他重重地把证词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徐国安!到现在你还在狡辩!这么多人证物证,你还想抵赖?!”

徐国安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他看到周时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着所有证据的U盘,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把U盘给我!那是假的!我要删了它!”

他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扑到周时面前,坐在旁边的保安赶紧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往后拉。“徐主管!你冷静点!”

“放开我!”徐国安挣扎着,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崩开了一颗,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那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要删了它!”

保安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徐国安还在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老板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机会?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抢功劳、甩锅、收回扣、做假考勤,还威胁下属,你哪一次改过?”

他顿了顿,对着门口的保安说:“把他带出去,先停职反省,等公司出了处理结果再说!”

“不!老板!您不能开除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徐国安哭喊着,被保安强行拖出了会议室。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模糊的哀求,首到会议室的门被关上,才彻底消失。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空调的风声和所有人沉重的呼吸声。老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周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周时,你……做得好。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公司还不知道要被他蒙骗多久。”

周时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他看着老板,又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轻声说:“老板,我只是不想被冤枉,也不想更多人被徐主管欺负。”

坐在外侧的大客户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客户笑着开口:“王总(老板姓王),你们公司能正视问题、严惩不良员工,看来是个值得信任的企业。下一季度的合作,我们可以再好好谈谈。”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谢谢李总(客户姓李)!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强管理,绝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其他主管也纷纷表态,说要“加强自我约束”“杜绝类似行为”。会议室里的氛围,从之前的紧张压抑,慢慢变得缓和起来。

周时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压在他心里三年的石头,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他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冰凉的塑料壳贴着皮肤,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

老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好样的,周时,没白帮你。”

周时也笑了,眼眶却有点发热。他知道,这场“战斗”他赢了,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帮其他被欺负的同事讨回了公道。

只是,当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升起一丝莫名的空虚——他赢了徐国安,却好像也失去了什么。这份他曾经以为能“养家糊口”的工作,现在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着妈妈早上发来的微信:“儿子,今天天气好,我把你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晒了,等你回来就能穿。”

周时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慢慢打下一行字:“妈,我可能真的要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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