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邮件发出后，洛晞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她不确定秦厉会对“衔尾蛇”这个信息作何反应。是认为她危言耸听？还是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二天中午，她就收到了秦厉的回复。没有使用文字，只是一个加密的音频文件链接。
洛晞戴上耳机，点开链接。秦厉那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锐利的声音传了出来，背景十分安静。
“小替身，你的消息总是这么……劲爆。”他的开场白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玩味，但语气却比平时凝重，“‘衔尾蛇’……这个名字，在我这里也并非完全陌生。”
洛晞的心提了起来，屏息凝神地听着。
“几年前，我在处理一些……边缘业务时，偶然截获过一些零碎的信息碎片。提到过一个以环形蛇为标志的、非常古老的跨国组织，行事极其隐秘，触角似乎涉及能源、生物科技乃至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领域。他们很少首接参与世俗的商业或政治斗争，更像是在幕后收集着某些特定的‘资源’。”
秦厉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提到的‘容器’和‘悖论特征’，在我截获的信息里没有明确出现。但有一些模糊的指向，提到他们在寻找具有‘特殊波动’的个体。我当时只以为是某些伪科学邪教或是搞人体实验的疯子，没太在意。现在看来……”
他轻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和更多的兴奋：“看来我错过了挺大一条鱼啊。”
洛晞能想象出他此刻眼中闪烁的、如同发现新猎物般的光芒。
“根据你的信息，还有我之前察觉到的、对你们姐妹不同寻常的关注度，基本可以断定，你们，尤其是你洛晞，就是他们寻找的‘特殊个体’。”秦厉的语气变得严肃，“能被这种层面的组织盯上，你们之前的麻烦，简首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所以，”洛晞对着麦克风，冷静地回应，“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衔尾蛇’的结构、据点、行事风格，任何信息都可以。作为交换，我可以提供我们遇到的可疑迹象，比如图书馆那个亚裔男子，还有我姐姐在广场感受到的‘冰冷注视’。”
“成交。”秦厉答应得很干脆，“我会动用我所有的暗线去查。不过，这种级别的组织，调查风险极高，进展可能会很慢，也可能一无所获，甚至……会打草惊蛇。”
“我明白。”洛晞知道这是实话。
“在那之前，”秦厉话锋一转，“给你们提个醒。既然对方可能用非人的、类似‘机制’的手段进行监控，那你们现在的住所，即便安保再严密，在对方眼里也可能漏洞百出。考虑换个更‘干净’的地方，或者……增加一些非常规的屏蔽措施。我知道有些人，专门研究如何应对这种‘非技术性’的窥探，收费很高，但或许有用。”
这提醒非常关键。洛晞立刻记下。
“最后，送你个小礼物。”秦厉的声音又带上了那点不羁的笑意，“我查到，那个去找你们的陈文轩律师，背景很干净，执业记录完美，与叶家、顾家都没有任何明面上的瓜葛。但是……他唯一的儿子，三年前在非洲参与一个无国界医疗项目时，神秘失踪了。官方记录是死于当地部落冲突，但有些细节对不上。巧合的是，当时那片区域，有一些关于‘奇异现象’和不明武装人员出没的传闻，其中……就有人提到过类似蛇形的标志。”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洛晞握着耳机，久久无言。秦厉提供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惊人。他不仅确认了“衔尾蛇”的存在和危险性，还指出了她们安全屋的可能漏洞，甚至……将陈律师儿子的失踪，与这个神秘组织联系了起来！
这是巧合吗？陈律师受托于母亲，而他儿子的失踪疑似与“衔尾蛇”有关……这之间，会不会存在着某种关联？母亲苏婉晴，陈律师，还有这个恐怖的组织……一条若隐若现的线，似乎正在将过去与现在、不同的人，诡异地串联起来。
她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而她和叶微澜，正是网中的目标。
与秦厉的这次交流，获得了宝贵的信息和支持，但也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她们将要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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