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高一上学期的日子在笔尖与书页的摩擦声中悄然流逝。期末考试的排名榜前，人群熙攘，江念初踮着脚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周行之，高居榜首，而她的名字紧随其后。
“又是第二，我都成千年老二了。”她小声咕哝着，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不远处，姜晨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在排名榜的第三行停留片刻，随即转身离去。这己经是第三次了，他像被施了咒语般牢牢钉在第三名的位置，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那道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界限。好像始终挤不进江念初的世界一样。
放学路上，念念抱着周行之的手臂，叽叽喳喳地说着假期计划。周行之低头看着她被寒风吹得通红的脸颊，细心地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一圈圈绕在她脖子上。
“寒假有什么打算？”他问，声音在冬日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念念眨眨眼：“先睡个三天三夜！然后...反正有你在，去哪都行。”
周行之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懒虫。”
新年将至，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江家和周家按照往年的惯例，决定一起过年。这个传统己经延续了十几年，从两个小朋友蹒跚学步时便开始了。
周家的客厅里，早早地布置出了新年的气息。大红的灯笼悬挂在窗前，手写的春联贴在门框上，窗花在玻璃上绽放出吉祥的图案。周妈妈和江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阵阵香气从门缝中飘出。
“念念，去叫行之下来帮忙贴福字！”周妈妈在厨房里喊道。
“知道啦！”念念放下手中的瓜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周行之的卧室门虚掩着，念念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行之哥哥，周妈妈叫我们——”
话音戛然而止。
周行之背对着门口，刚刚套上一件白色T恤，还没来得及拉下衣摆。在那一瞬间，念念清楚地看见他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和若隐若现的腹肌。虽然只有十七岁，但那具身体己经显露出青年人的轮廓，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瘦弱的少年。
周行之迅速拉好衣服，转过身来，耳根微微泛红：“念念，你都多大了，敲门好不好？”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责怪，反而带着满满的宠溺，让念念原本的尴尬瞬间消散。
“哦，知道了。”她吐了吐舌头，眼睛却不自觉地往他腹部瞟，“周妈妈叫我们去超市买年货，走吧走吧！”
周行之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外套：“外面冷，多穿点。”
去超市的路上，念念时不时偷瞄身边的周行之。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她忽然意识到，她的行之哥哥，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什么？”周行之察觉到她的目光，挑眉问道。
“没什么，”念念慌忙移开视线，随口找了个话题，“你说姜晨这次是不是又要郁闷好久？”
周行之的眼神暗了暗：“你很关心他？”
“就是觉得他挺努力的，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念念老实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周行之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超市里张灯结彩，循环播放着喜庆的新年歌曲。周行之推着购物车，念念在一旁往车里扔各种零食。
“这个是你爱吃的，”她拿起一包薯片，“这个也是，还有这个...”
周行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温柔：“你是来买年货的，还是来给我买零食的？”
“都要嘛！”念念笑嘻嘻地说，又往车里放了一盒巧克力。
在糖果区，他们遇见了同样来采购年货的姜晨。他独自一人，购物车里只有几样简单的食材。
“好巧。”姜晨朝他们点点头，目光在念念脸上停留了一瞬。
“你也来买年货啊？”念念礼貌性地寒暄。
姜晨苦笑：“家里就我和我妈，买多了也吃不完。”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周行之打破沉默：“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家过年？反正每年都是两家人一起。”
这个邀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周行之自己。念念惊讶地看着他，而姜晨更是愣住了。
“不用了，”姜晨很快恢复常态，“我和我妈回外婆家过年。谢谢好意。”
结账时，念念小声问周行之：“你怎么会邀请姜晨来过年？”
周行之看着收银台前滚动的商品，语气平淡：“就是觉得，大过年的，一个人太冷清了。”
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念念抱着装满年货的袋子，忽然说：“行之哥哥，你一首都是这么温柔的人。”
周行之怔了怔，随即笑了：“只对你而己。”
这句话让念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望向前方，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夜幕降临，周家客厅里灯火通明。两个家庭的欢声笑语透过窗户，飘散在寒冷的夜空中。念念坐在周行之身边，看着大人们举杯畅饮，忽然觉得，这一刻的温暖，值得她永远珍藏。
“新年快乐，行之哥哥。”她轻声说。
周行之转头看她，眼中映着客厅温暖的灯光：“新年快乐，念念。”
窗外，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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