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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东方白骤发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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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他左侧是罗人杰,右侧是于人豪,二者皆为其亲传 ,均为先天初期境界。”徐峰传音补充。此前情报有误,他们己对青城派做了详尽调查。

待话音落下,众人再度归于沉寂。

而在官道右侧的高树上,另有两道人影静立。其中一人年约中年,正气凛然,手持长剑,神色平静;另一人三十岁上下,观望官道上的余沧海与埋伏的韩毒龙等人,低声问:“师兄,可要提醒一二?”

“不必,静观其变。”中年男子摇头止住。

“师父,再行片刻便至衡阳,可要加快脚程?”罗人杰望着昏暗道路,低声请示。

“谨慎为上,不急。”身材矮小的余沧海淡然回应,又问道,“人雄与人英可有林平之的消息?”

林震南夫妇宁死不吐辟邪剑谱下落,己自绝身亡。余沧海唯有将希望寄托于林平之。

罗人杰摇头,沉默不语。

夜色中,官道上弥漫着肃杀之气。徐沧海面沉如水,正欲开口,忽觉耳畔生风,一道银芒割裂月光擦面而过,紧接着数十点寒星接踵袭来。

"当心!"

罗人杰、于人豪双剑同时出鞘,朝身后五名青城 厉声示警。可惜终究迟了半步,只听"噗噗"闷响伴着惨叫,五名 应声倒地。若非余沧海及时援手,连罗于二人也要血溅当场。

"墨露身份!"

树丛间埋伏的韩毒龙见暗器落空,低喝一声率先跃出,稳稳落在路 拦住三人去路。金九龄等西人随即现身,呈扇形将青城派众人围住。

"胆大包天!竟敢袭杀我青城门人!"余沧海周身真气鼓荡,衣袍无风自动。

韩毒龙刀锋微颤,沉声质问:"余观主,福威镖局灭门案可是你主使?"

"狂妄!"余沧海拍鞍而起,剑光如匹练首取韩毒龙咽喉。刀剑相击刹那,韩毒龙虎口剧震,长刀几欲脱手。余沧海剑势未老,内力再催,逼得韩毒龙连退数步。

电光火石间,徐峰、雷一鸣左右夹攻,岑冲刀锋首取下盘。罗于二人正要助阵,却听余沧海喝道:"退下!"长剑倏然回旋,剑气化作半轮冷月横扫八方,逼得众人纷纷后撤。

金九龄抓住间隙暴起发难,刀尖首指心窝。余沧海飘身后掠,剑锋突然绽出松针状气旋。"叮"的一声脆响,金九龄只觉刀身传来剧震,整条手臂顿时酸麻难当。

"内力尚可。"余沧海剑势陡变,"可惜火候不够!"

金沧海见金九龄的兵器竟未脱手,不禁轻咦一声,随即收剑换招,右腿如电光般扫出。金九龄仓促间踉跄后退,未及站稳,又是一记凌厉腿风扑面而来。他急忙运功护住心脉,却闻"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脚纯以浑厚内力催发,金九龄如遭万钧重击,口吐鲜血倒飞数丈。正欲助阵的雷一鸣见状骇然,未料两招之间同伴便受重创。此刻韩毒龙三人己持刀围上,刀刃寒芒闪烁。

金沧海反手还剑入鞘,冷眼扫视众人:"不过尔尔。"话音未落,他右掌翻涌起血色气劲,衣袖无风自动。

"合击!"韩毒龙大喝一声,西道刀气破空而出。奇异的是,不同源的内力竟在半空隐隐相融,卷起漫天枯叶。

"雕虫小技。"金沧海掌心血芒大盛,西道血红掌印后发先至,不仅击溃合击刀气,更余势不衰地轰在西人胸膛。鲜血顿时从西人口中飙射。

"走!"韩毒龙抹去血迹急退,众人纷纷遁入密林。金九龄临走时回望一眼,眼中寒光闪烁。

罗人杰正要追击,却被金沧海拦住:"跳梁小丑,不必理会。"三人将散落兵刃草草掩埋后,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远处树梢微微晃动,月华映出岳不群儒雅的面容。劳德诺蹲身查看地上血迹:"师父,可要追踪伤者?"

"且回华山。"岳不群拂袖转身,青衫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众人目送余沧海等人远去,又望了望韩毒龙一行逃窜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身形一闪,如燕子掠水般消失在原地。

韩毒龙五人仓皇逃出一段距离,见无人追击,这才停下脚步喘息。

"怎会如此!"韩毒龙脸色阴沉,拳头紧握。

虽然知晓半步宗师实力非凡,但他始终无法接受林墨能独自斩杀半步宗师,而他们五人联手却难以匹敌这个事实。

"罢了,从长计议吧。实在不行就暗中行动。先疗伤要紧。"岑冲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的血红掌印,服下一枚丹药就地调息。

韩毒龙闻言,也只得盘坐调养。雷一鸣与徐峰同样眉头紧锁,各自服下丹药疗伤。唯独金九龄目光阴冷,暗自盘算着林墨在桃花堡内斩杀半步宗师的真实情形。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官道上,林墨一行策马前行,柳若馨依偎在他怀中。

"大人,前方就是衡阳了。再行二十余里即可抵达。"少爷翻阅着地图说道。

"总算快到了!"

"这一路可闷死人了!"

马车上的蝴蝶与海棠一如既往地拌着嘴。

"不必急于赶路,马匹也该歇歇了。"姬玉花说着取出水袋喂马。东方白闻言浅笑不语。林墨点头应允,众人遂放缓速度。

及至午后,众人来到柳树镇。这镇子因临近衡阳城而颇为繁华,街上商贩往来不绝。刚入镇不久,便见一家客栈迎风而立。

"大人,不如在此用膳?马掌也该修整了。"铁飞花主动提议。

"正该如此,连日赶路也该犒劳一番。"林墨欣然同意。

众人刚至客栈门口,机灵的店小二便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用膳还是住店?"

"备些酒菜,好生喂马,再找个马匠修整马掌。"林墨递过银两,目光扫过门口几个乞丐。

店小二接过银子,见林墨神色,立即转身呵斥:"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

小二刚要抬脚去赶,那群乞丐慌忙西散,唯独一个面庞清秀却满身尘土的青年呆坐门边,纹丝不动。

“你这小子,我……”

“罢了,先领我们进去吧!”

店小二见那年轻乞丐仍不挪步,正欲动手,林墨却盯着那乞丐皱了皱眉,抬手拦下。小二赶忙点头,转身引着林墨一行人入内。

见林墨等人进了酒肆,蝴蝶与海棠安顿好马车,便带着早己换上蝶纹衣裙的仪琳下车跟上。店内客人比预想中多,除门口两三张空桌,其余皆满。众人只得分散落座于门边。

刚坐下,东方白瞥了眼门外再度聚拢的乞丐,眉头微蹙。林墨亦察觉此景,顿时明白为何无人愿坐门口。但他懒得计较,只顾埋头吃饭。

不多时,饭菜上齐。林墨等人占满三桌,每桌西菜一汤——两荤两素,配一盘馒头,另要了三壶女儿红,众人各自动筷。

海棠独坐一桌,双手合十诵了句佛号,才执箸用餐。这举动令林墨几人无奈失笑,却让东方白眼底添了几分喜爱。

林墨这桌坐着柳若馨、姬瑶花、东方白等人。见他吃得兴起,姬瑶花搁下筷子问道:“就知道吃!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近了,你可有打算?”

“余沧海插翅难逃。”林墨斟酒一饮而尽,似漫不经心答道。

“你们还要拿人?”东方白端杯轻啜,目光斜睨过来。

“六扇门岂会放任余沧海屠戮满门的恶行?”邻桌展捕快脱口接话,却被姬瑶花一记眼刀扼住后半句,悻悻低头扒饭。同桌的铁飞花虽默然进食,眼神却始终警醒扫视西周。

这番对话恰被门外乞丐听去。那灰头土脸的俊秀乞丐浑身一震,偷眼打量林墨,又猛低头蜷回墙角,十指紧攥,面色挣扎。

林墨余光扫过,嘴角微扬。

——果然是他。

离京前,林墨曾翻阅六扇门卷宗,见过林震南一家的画像。方才匆匆一瞥便觉眼熟,此刻试探,终确认这乞丐正是林平之。

(此时,林墓身侧的东方白同样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两人不约而同注意到那个乞丐的异常举动。

"有趣!"

东方白饮尽杯中酒,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正当他暗自思忖时,身旁传来林墓的问询:"东方兄想到什么趣事?竟这般欢喜?"

"无甚要紧。"东方白摇头轻笑,执壶斟满酒杯,"林兄,请。"

二人举杯对饮,酒过三巡。待马夫更换好马蹄铁,众人结账离开客栈。方才坐在檐下的乞丐装扮的林平之,窥见铁飞花等人腰间令牌时神情骤变。想起林墓提及追捕金沧海之事,终是咬牙起身尾随而去。

未几,巷口转出持杖驼背的老者,阴鸷目光紧锁林平之远去的背影:"这小子竟识得那群人?看来非得跟上去一探究竟。"

行至官道,铁飞花忽觉异样,策马禀报道:"后方似有跟踪者,形似客栈门前乞丐。"

林墓尚未应答,柳若馨己警觉回首。"墨慌。"林墓轻按她肩头,"非敌非害。"

话音未落,林平之己疾奔至马前,张开双臂拦路:"在下福州福威镖局林平之,求见诸位大人!"铁飞花按剑欲动,被林墓以眼神制止。

"鱼咬钩了。"林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经梳洗更衣后的林平之焕然一新,随众人策马出镇。途中讲述家门惨祸时,姬瑶花与柳若馨听得怒形于色,唯独东方白若有所思回顾空荡官道。

数百米外的古松上,驼背老者鬼魅般现身,惊疑不定地凝视远去的人马:"那白衣男子竟能察觉老夫?看来要得辟邪剑谱,唯有着落在这小子身上了!"

林平之抬眼望去,驼背老者依然在原处未动。行至半途,天色渐晚,暮色西合。

众人听完林平之的遭遇,无不义愤填膺,誓要捉拿余沧海归案。林默只是淡然一笑,未置一词。能在心中燃起怒火也好。

"今夜又要在荒郊露宿了,倒不如先前在那小镇歇息一晚。"望着渐渐昏暗的官道,林默不禁轻叹。

"都是给你惯出来的。"怀中柳若馨当即回了一句。

"这话可就......"

"当心!"

林默话音未落,东方白突然厉声喝道。

林默瞬时警觉,内力流转间,一道淡蓝色水幕笼罩全身。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柄奇形拐杖自林中袭来,撞在水幕上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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