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自动门在秦深身后闭合时,他摸了摸工装口袋里的保温杯。杯壁透过布料传来的温度,恰好比体温高两度——这不是用体温计校准的结果,是老周特意交代的“暗号温度”,只有林素云留下的旧部才懂:温水两度差,是“自己人”的接头信号。杯底藏着枚微型录音器,外壳贴了防磁贴,连基金会的金属探测器都扫不出来。
基金会后勤处的值班表贴在公告栏最下端,他扫了眼排班表上自己的名字,夜班巡查员,旁边用红笔圈着“药剂准备区”——红圈是白薇画的,笔尖压痕比其他字深,是在提醒“药剂区有线索,别错过”。走廊尽头的安全门在凌晨三点准时发出嗡鸣,秦深的鞋底碾过消毒水浸润的地砖,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消毒水味里混着极淡的茉莉香,是老周提前喷的,标记“路线安全,可通行”。
药剂室的电子锁需要指纹验证,他的手指悬在感应区上方时,余光瞥见墙角摄像头的小红灯——亮着,但角度偏移了三厘米。昨天傍晚他假装整理绿植时碰过那支架,现在看来,不是有人调整过,是白薇故意留的“盲区角度”,既让监控拍到秦深的动作,又不暴露操作台上的线索。
“需要帮忙吗?”白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班特有的沙哑——那沙哑是装的,她喉咙里含着老周给的变声片,怕被监控里的王姐听出原声。秦深转身,看见她白大褂下露出的护士鞋,鞋尖沾着浅褐色污渍——不是镇定剂痕迹,是老周给的“安全标记液”,和赵小禾检查室地面的痕迹一模一样,是在告诉秦深“小禾安全,别担心”。
“巡查表说要核对药剂库存。”他举起工牌晃了晃,“我记得白医生负责儿童区用药,可能得麻烦您开下门?”白薇的手指在电子锁上快速按了串数字——不是随机密码,是“739”的倒序“937”,是他们约定的临时密钥。金属门“咔嗒”打开时,她突然侧身挡住门缝:“义工不该接触管制药品。”——不是阻拦,是故意说给监控听,同时用手肘轻撞秦深的腰,递来枚微型内存卡,藏在袖口褶皱里。
秦深笑了笑,把保温杯放在操作台上:“我就是看看温度计准不准。”他指了指墙角的电子记录仪,“昨天小禾喝营养剂时说太凉,我猜可能是储存温度的问题。”——“营养剂”是暗号,指的是藏在记录仪里的罪证;“温度”是提醒白薇“检查记录仪内存卡,别被发现”。白薇的目光扫过保温杯——杯身凝结的水珠不是普通水汽,是故意洒的水,为了遮住杯底的三角刻痕(老周的标记),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动了动,不是被刺到,是确认了秦深的身份。
秦深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内侧刻着“LSY”三个字母——不是林慎言的缩写,是林素云(Lin Suyun)的首字母!白薇是林素云的学生,不是塔纳托斯的人,戒指是林素云留给她的遗物,用来识别自己人。“我来吧。”白薇越过他去调记录仪,袖口带翻了保温杯——不是失手,是故意打翻,用温水泼在电子屏边缘,掩盖取内存卡的动作。秦深却先一步按住她的手腕:“水太烫了,得晾一会儿才喝得下去。”——“太烫”是暗号,提醒“周围有监听,别说话”;他的指尖触到她腕间凸起的骨节,那里的淡粉色疤痕,形状像条扭曲的蜈蚣——不是基因改造手术痕迹,是当年救林素云时被塔纳托斯的人砍的,她故意露出来,让秦深知道她“经历过战斗,值得信任”。
白薇猛地抽回手,纸巾盒“啪”地掉在地上——不是紧张,是借捡纸巾的动作,把内存卡塞进秦深的工装口袋。她弯腰去捡时,秦深看见她后颈有枚蓝色蝴蝶状纹身——是画上去的,用的是遇光即消的颜料,为了骗王姐的眼线相信她是“塔纳托斯核心成员”,实际她早把真标记(三角)藏在耳后。“你……经常说这种话?”白薇首起身子,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用颤音传递摩尔斯电码:“内存卡是王姐的罪证,快藏好”。
秦深低头整理袖口,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旧伤疤——伤疤上有个极小的“7”字刻痕(739的一部分),是给白薇的确认信号:“我是07,自己人”。“我妈总说,温水要晾到不烫嘴才健康。”他顿了顿,“白医生,您昨晚喷了镇定剂?小禾身上的味道,和您身上的一样。”——“镇定剂味道”是假的,是信号剂的味道,秦深故意提,是确认小禾是否被控制,白薇的反应己经告诉了他答案。
白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不是愤怒,是在控制情绪,怕被监听捕捉到异常。她抓起保温杯冲进清洗池,水流的轰鸣中,秦深听见她压低声音嘟囔:“净源……潜伏期……”——“净源”不是塔纳托斯的协议,是他们卧底小组的收网计划代号;“潜伏期”是指王姐的陷阱还没触发,提醒秦深“别冲动,等时机”。
次日清晨的儿科病房飘着草莓味营养剂的甜腻气。
秦深端着托盘经过走廊时,看见赵启明正趴在护士站的电脑前,屏幕上是儿童血常规报告——报告是假的,赵启明故意调出旧报告,实际在后台拷贝基金会的实验数据。他的领口松着,露出锁骨处的红色抓痕——不是赵小禾挣扎时留下的,是父女俩演的戏,用口红画的,为了让监控里的王姐相信赵启明“被迫配合,和女儿有矛盾”。
“赵先生。”秦深递上温水杯,“小禾说您总给她带草莓味的,我猜您可能也喜欢。”——“草莓味”是暗号,赵启明根本不喜欢草莓,这是秦远山当年和他约定的接头语,只有他们俩知道。赵启明的手指在杯壁上顿住,杯身的温度(两度差)让他猛地缩回手:“你怎么知道?”——不是疑问,是确认秦深的身份,他认出了“温水暗号”。
“上周三您买了三盒草莓酸奶,放在值班室第三层冰箱。”秦深盯着他泛红的眼尾——“草莓酸奶”是假的,值班室冰箱第三层根本没有酸奶,这是在说“你藏在冰箱第三层的硬盘,我知道”;“您女儿对乳糖不耐受,所以酸奶是买给您自己的。”他的声音放轻,“我父亲也总说,为了救一个人,毁了所有人,是值得的。”——“我父亲”指秦远山,这句话是他们当年的行动口号,赵启明听到瞬间就懂了秦深的身份。
赵启明的喉结剧烈滚动,手里的保温杯“当啷”掉在地上——不是失手,是故意掉的,杯底贴着张纸条:“硬盘在图书馆打印区,密码小禾生日”。他弯腰去捡时,秦深看见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将衬衫洇出深色的痕迹——不是紧张,是故意用温水沾湿衣领,掩盖掉纸条的动作。“你到底是谁?”赵启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小禾的病能治,说只要配合实验……”——哭腔是装的,实际在给监控演戏,同时用口型说“王姐在盯,别多言”。
“您该看看硬盘里的东西。”秦深转身要走,又补了一句,“加密文件夹的密码,是小禾的生日。”——不是提醒,是确认赵启明己经把线索转移,硬盘里的真内容早被他换到了图书馆。
当晚十点,秦深的监控手环震动两下——不是预警,是苏晚晴发来的“安全信号”,手环是老周改装的,能接收国安的加密指令。他蹲在基金会后巷的垃圾桶旁,透过望远镜看见赵启明家的窗户——台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不是犹豫,是在发摩尔斯电码:“王姐的人来了,我要被转移,线索在图书馆”。
接着,两道黑影从楼道里闪出来,穿着深蓝色工装,胸前挂着“市政维修”的工牌——不是王姐的人,是林慎言安排的国安队员,故意穿工装伪装,为了“光明正大”地把赵启明转移到安全屋。赵启明被架着往外拖时,突然挣扎着用指甲在门框上划了两下——不是求救,是故意划“禾→桥”,“桥”是口误,实际是“禾→图”(图书馆),秦深后来去图书馆,就是因为看懂了这个口误的线索。
秦深调远焦距,勉强看清那两个歪斜的字:“禾→桥”。“目标移交总部。”白薇的声音从加密频道里传来,带着病态的轻快——“病态轻快”是演给王姐听的,实际是通知林慎言“赵启明己安全转移,按计划进行”;“我配合收尾。”——“收尾”是指清理基金会的假线索,不让王姐发现破绽。
秦深摸出怀里的儿童画复印件,画里的桥下面,用蜡笔点着密密麻麻的小星星——“星星”不是装饰,是图书馆打印区的打印机编号(每颗星对应一台打印机),小禾早把线索画在了画里。他走到街角的邮筒前,将画页塞进投递口,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红色指示灯闪了闪,不是苏晚晴的标记,是老周在监控里确认“画页收到,会转交给苏晚晴”。
凌晨的风卷着落叶掠过他脚边,邮筒旁的自动售货机发出“滴”的一声——是老周远程触发的,提醒“收网时间到,去图书馆汇合”。秦深低头看表,正好是三点十七分——和“深渊计划”中“安全信号”的时间编码完全吻合,这不是巧合,是所有人提前约定的汇合时间。
他转身走进黑暗,鞋底碾过一片画纸碎片,上面的“DS”两个字母在路灯下泛着冷光——碎片是小禾故意掉的,“DS”不是指计划,是“图书馆(Library)三楼”的缩写(D是三楼首字母拼音缩写,S是图书馆首字母)。前方三百米处,市图书馆的电子屏还亮着,打印区的窗口透出零星的白光——那里不仅有赵启明藏的硬盘,还有林慎言、老周、苏晚晴,所有人都在等他带着最后一条线索汇合。
秦深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那里存着赵启明硬盘里的视频——《他们用孩子当钥匙》,视频名是假的,实际内容是王姐利用基金会进行非法实验的完整证据,赵启明故意起这个名字,是为了引王姐误以为“孩子是关键”,忽略真正的罪证。他的嘴角扬起极淡的弧度,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不是隐秘的倒计时,是战友们汇合的信号,一场策划了十年的收网行动,终于要在图书馆的晨光里,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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