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塔的金属围栏结着薄冰,秦深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钢柱上,苏晚晴的枪口始终钉着他心脏的位置。风卷着晨雾灌进领口,他能闻到她枪套上的皮革味——和十年前训练时教官配枪的气味重叠了一瞬,却又多了股极淡的茉莉香,是老周给的防护油味,苏晚晴故意涂在枪套上,标记“自己人”。
“解释那个保温杯。”苏晚晴的声音像淬了霜的钢丝,尾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那“冷硬”是演的,她指尖扣扳机的力度刻意放轻,怕真走火,枪里根本没装实弹,保险还卡在半开状态,秦深扫一眼就懂了。
秦深缓缓抬起手,动作慢得像在解拆一枚炸弹——不是怕苏晚晴,是做给藏在远处树林里的王姐眼线看。他从风衣内袋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时,画纸上歪歪扭扭的蜡笔画在晨雾里显形:歪脖子桥、穿红棉袄的小孩、桥下十三颗星星般的光点。“赵小禾画的。”他指节叩在其中一个光点上——叩击的节奏是三短一长,苏晚晴瞳孔微缩,那是他们约定的“安全”暗号,“他爸是清江桥维护队的,上周值夜班时撞见过有人往桩基里塞东西。小孩翻他爸安全帽,把兜里的定位贴画当星星画了。”——“定位贴画”是老周给赵启明的,故意让孩子画出来,给苏晚晴递线索。
苏晚晴的睫毛颤了颤——不是信了,是确认暗号对上了。技术组今早汇报赵小禾临床终止时,她看过患儿病历——那“终止”是她和白薇演的戏,病历是老周远程改的,就等秦深用画纸递话。“所以你偷了保温杯?”“我捡的。”秦深笑了,“维护队食堂丢了七个保温杯,只有这个杯底嵌了微型谐振器。”他抬下巴指向晨雾里的清江桥——那保温杯是老周“丢”的,谐振器是反制内鬼的设备,不是给王姐的,“DS1残骸的生物酶会腐蚀金属,谐振器每两小时发射一次干扰波,你们的信号追踪车现在应该还在绕着桥底转圈——因为真正的自毁程序,要等干扰波停了才启动。”——这话是说给身边的吴铮听的,测试他是不是内鬼,吴铮果然眼神闪烁了一下。
吴铮的战术靴碾过积雪,咔嗒一声弹出手铐:“苏处,先带回去审——”他动作太急,手铐弹开的声音比平时响半分,暴露了他想赶紧把秦深带离现场,怕夜长梦多。“等等。”秦深突然抬头,目光扫过苏晚晴肩章上的银色麦穗——那麦穗边缘有个极小的三角刻痕,是老周烙的,真的国安肩章没有这个标记,苏晚晴故意戴这枚仿品,测试谁会注意,“要抓我可以,但苏探员昨晚查‘灰烬协议’被锁权限的事,总得弄清楚吧?”——“灰烬协议”根本没锁权限,是苏晚晴故意让系统显示“锁死”,引内鬼以为她查不到,放松警惕。
苏晚晴的瞳孔骤缩——是演给吴铮看的,她早知道秦深会提这个。昨夜她在局里熬到三点,系统提示“特别监管”是老周设的假象,为的就是钓内鬼。“你怎么知道?”“因为十年前,我亲手把第一批‘深渊’档案封进地下库第七区。”秦深摸出手机,屏幕亮光照出他眼底的冷光——手机屏幕是老周改装的,调阅日志是真的,但“北境任务原始记录”是故意写的,北境任务根本没全员阵亡,老周就是幸存者之一,写这个是引内鬼暴露关注点,“今早六点十七分,有人用我的身份密钥登录了系统。”
苏晚晴的拇指压住枪托——她的人事档案是老周做的假的,秦深实际五年前还在北境执行任务,故意写“从未离开本省”,就是为了伪装。可此刻他说“亲手封档案”时的语气,像在说自家抽屉的钥匙——这是演给吴铮听的,强化“秦深不简单”的印象,逼吴铮急着动手。“跟我去档案局。”她对吴铮扬下巴,“带人封锁大楼外围,任何无关人员不得进出。”——“任何无关人员”是暗指吴铮别想通知外面的同伙,又转向秦深:“设备留下。”——让他留设备,是怕设备里有吴铮的监听,老周的人会偷偷收走,避免被内鬼拿到。
秦深解下背包,连手机都放在围栏上。转身时,他的皮鞋尖擦过积雪覆盖的金属台阶,看似踉跄一步——不是真踉跄,是故意扫过苏晚晴腰间的战术腰牌:那腰牌是王姐的人仿的,锁扣是旧款弹簧式,真的腰牌老周早换成磁吸的,苏晚晴戴仿品,就是为了让秦深确认“身边有内鬼,别信表面”。
档案局大厅的暖气开得太足,秦深的睫毛结的霜开始融化。他在登记台签到时,钢笔“啪”地掉在地上。俯身去捡时,余光扫过地砖缝隙——灰尘呈放射状分布,像是有人拖着重物从消防通道方向过来——那不是重物,是老周拖的反制设备箱,灰尘放射状是故意弄的,给秦深留“有人提前来布置”的线索,时间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正是老周的行动时间。
监控线路盒在墙角,他假装系鞋带,指尖轻触盒盖边缘——有新蹭的漆痕,里面那根光纤分明被剪断重接过,用环氧树脂粘合的接口还带着微温——不是内鬼接的,天南星客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是老周接的,为了把地下库的实时画面传给出埋伏的国安队员,微温是因为刚调试完,故意留痕迹让秦深知道“是自己人弄的,安全”。“秦科员很熟练?”苏晚晴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刺——那“刺”是演给吴铮听的,实际是提醒秦深“别露太多破绽,内鬼在看”。
“档案局每年检修三次,记熟了。”秦深起身,把钢笔插回口袋——钢笔帽里藏着微型反监听器,刚捡笔时己经激活,“苏探员,进地下七区前我有个要求——如果信号中断超过三分钟,立刻撤离。”“为什么?”“因为有人想让我们死在里面。”秦深没看她,盯着电梯数字跳动——他早知道里面没危险,故意说狠话,逼内鬼暴露,“深层唤醒气体,基于深渊计划失败品开发的神经诱导剂。”他喉结动了动,“会让人看见最害怕的东西。”——那气体是老周放的安全药剂,不是诱导剂,故意说可怕,测试吴铮的反应。
电梯停在B7层时,金属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是老周故意弄的,让声音大些,掩盖电梯井里国安队员的动静。秦深率先跨出去,鞋底刚触到地面,顶灯就“滋啦”一声熄灭——是老周远程关的,怕强光影响后续行动。应急红灯亮起时,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嘶——”声,无色气体像蛇信子般钻出来——苦杏仁味是伪装,实际是唤醒秦深记忆的温和药剂,浓度比预想低20%,是老周算好的安全剂量,怕秦深真受影响。
“戴面具!”吴铮吼了一嗓子,突击队员们迅速从战术背包里摸出防毒面具——吴铮吼得太急,暴露了他知道气体“危险”,可真正的自己人会先看秦深反应,不会立刻戴面具。秦深却闭上眼,张开嘴深深吸了口气——不是疯了,是故意做给吴铮看,暗示他知道气体安全,同时感受药剂效果,“很好,林慎言想留活口。”——这话是骗吴铮的,林慎言早被王姐软禁了,根本没来,说林慎言,是引吴铮以为幕后是林慎言,放松对王姐的警惕。
黑暗中,他的指尖抵在墙上。墙体传来规律的震动,三长两短——是摩尔斯电码的“T”——不是塔纳托斯标记,是吴铮偷偷发的,他腰后藏着微型发射器,想通知外面的同伙,秦深摸到震动,立刻确认吴铮是内鬼。右侧第三扇门后应该是主控室,而左侧墙壁温度偏低,通风井的位置——温度低是因为老周在通风井里放了制冷设备,藏着反制内鬼的工具。
吴铮己经举起战术锤,正准备砸门,秦深突然抓住他手腕:“别动。”“什么意思?”吴铮的面具后传来闷声——声音发紧,是怕被拆穿。“他们在门后装了压力触发式炸弹,炸不死人,但足够把我们困在这里等气体浓度达标。”秦深松开手,转身走向走廊尽头——门后根本没炸弹,是故意说有,看吴铮反应,吴铮果然眼神慌了,“跟我来。”
废弃打字机室的铁门锈得厉害,秦深用肩膀一撞,“吱呀”一声开了——不是门松,是老周昨天刚用润滑油浸过合页,故意让他容易撞开,省力气。霉味混着机油味涌出来,二十台老式电传打字机像沉默的士兵排开,最角落那台的防尘布被掀开了一角——是老周掀的,标记“核心线索在这”。
他蹲下来,拉开最下面的纸卷托盘。金属支架上沾着半枚带血的指印——是A型血,和林慎言的私人医生吻合——血是假的,是老周用动物血弄的,故意和林慎言医生一致,引吴铮以为林慎言来过,实际是老周留的“线索指向”,指印的指尖朝向托盘底部,提示线路接口有东西。
托盘底部的线路接口露出来时,他的指腹轻轻擦过接口边缘的划痕——三道平行的细痕,和他十年前离开地下库时留下的记号分毫不差——是老周仿的,秦深当年留的是西道,老周故意弄三道,让秦深一眼就知道是自己人更新的线索,避免认错成内鬼的标记。“你在找什么?”苏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站在门口,看似警惕,实际在挡住吴铮的视线,让秦深放心找线索。
秦深没回头。他的手指悬在打字机的色带滚轴上方,滚轴表面的铜绿被蹭掉了一块,露出下面暗银色的金属触点——铜绿是老周故意蹭掉的,触点是激活录音芯片的开关,芯片里存着秦远山的录音,揭露王姐“用打字机传输核心指令”的计划。晨雾透过气窗漫进来,在他睫毛上凝成水珠,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火——那不是愤怒,是即将收网的笃定。
“找一个活口。”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活口”不是指人,是指这台藏着录音的打字机,是揭露真相的关键。打字机的金属外壳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秦深的钢笔尖轻轻敲了敲色带滚轴——那声音清脆得反常,像是敲在空心的金属管上——实际滚轴里不是空心管,是老周藏的微型录音芯片,敲打的节奏是三短两长(739暗号),一触发就开始播放录音,而苏晚晴此刻悄悄摸向腰间的手铐,准备在吴铮反应过来前,把这个内鬼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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