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阿伊莎家族的黑帆船正切开波斯湾的浪涛，船头逆五芒星徽章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安德亚被铁链悬在桅杆上的身影随风摇晃，胸口的蝰蛇纹身正在诡异蠕动。
“你个混蛋……”安德亚啐出半口血沫，粘稠的血丝挂在开裂的唇角。他仰起头时，眼尾褶皱里凝着血痂，瞳孔里却烧着冰冷的憎恶。
安德鲁脸上怯懦神色早己褪尽，眼睑微微抽搐着，月光落在他扭曲的眉骨上，狰狞至极，：“仁慈的主啊！我这弟弟的骨头，怎么总是淬着钢钉？”
黑夜中，黑袍青年自夜色中显形，他面目冷峻，毫无表情，“安德鲁，你打算如何处理？”
安德鲁忽然抬脚碾住安德亚染血的指尖，听着骨节脆响混在夜枭啼鸣里：“亲爱的弟弟总以为能撬动我的位置。”皮靴重重拧转，“总是自以为是的嚣张自傲。”
“混蛋……”德亚从齿缝间挤出诅咒，血沫随着剧烈喘息喷溅在对方锃亮的靴面上，“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安德鲁骤然俯身，提高音调，愤恨的道：“你私自调动大量资金和韩子行做空黄金！你甚至计划要除掉我！取代而之！你以为我是傻子嘛？！”
“我一首都以为你是我的弟弟，对你仁慈。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妄想造反，你从来没有顾及过我。为何我还要一一忍让？”安德鲁捏着安德亚的下颚，“你以为你的手段、谋略强过我吗？你在做梦。”
他用力的摁住他的下颚，安德亚吃疼，惊呼尖叫。
黑袍青年指节抵住下颌轻咳一声，安德鲁的暴虐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他首起身时，鞋跟还黏连着安德亚碎裂的指甲。
“时间差不多了。”青年用阿拉伯语低声提醒，顺势望了一眼安德亚血肉模糊的脸。
“动手。”安德鲁挥挥手，只见黑袍青年拿出手术刀，安德亚的瞳孔骤然收缩，黑袍青年指间旋转的刀正折射出他惨白的脸。刀光游走过他的蝰蛇纹身，暗红血珠顺着鳞片纹路滚落，甲板上满是血水。
“挖掉他的纹身，扔到海里去喂鱼。”冷铁般的命令刺破咸涩的海风，“让鲨鱼记住叛徒的气味。”
“啊………………………………”凄厉的哀嚎撕开浓重的海腥味，海风吹的人摇摇欲坠。
解决了一个，就等下一个了。
“呵——顾二少。”安德鲁舔着裂开的嘴唇，瞳孔裂成毒蛇的尖牙，好似蝰蛇家族的徽章，那条凶狠恶毒的蛇。
安德鲁回到船舱内，打开暗门，安德鲁对着舱内阴影毕恭毕敬地躬身，后颈凸起的脊椎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赛德奥大人。”
舱门开阖的瞬间，海风裹着血腥味扑进来，海风吹动了船舱内的吊灯，地毯上的花纹被吊灯摇晃的光线割裂的支离破碎，椅子上坐着的青年正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安德鲁，橄榄色眼瞳比波斯湾最深的海沟还要幽邃。
“你弟弟的惨叫声，比上个月拍卖会上那只白头海雕动听多了。”赛德奥用弯刀挑起安德鲁的下巴，刀鞘上残留的血渍蹭过对方颤抖的喉结，“下次记得把声带先割了。”
安德鲁喉头滚动着咽下战栗：“接下来——”
“嘘——”弯刀突然压住他嘴唇，赛德奥俯身看着安德鲁渗出冷汗的鼻尖，“我要的是这个。”
他指着平板电脑中的顾夜涵，指尖在顾夜涵的面容上流淌。
“顾家二少——”他勾起的唇角在阴影中显得奇异的可怕，“顾、夜、涵。”
“赛德奥大人……”
“我要活的。”青年屈起指节叩了叩屏幕，笑意如蛇一般爬上眉骨：“而且我还要他毫发无损。”他忽然贴近安德鲁，瞳孔里迸出狩猎者的精芒，他一字一句道：“时间限制：48小时内，要不然你就等着整个家族陪葬吧。”
“是的——尊贵的赛德奥大人。”
安德鲁跪在地上，脊背湿透，赛德奥可怕的压迫感让他不敢抬头看他。
* * *
“阿伊莎家族不该出现在这盘棋局里。”顾夜涵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纸页边缘，在看苏莫整理的资料，“太有意思了。”她的唇角噙着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阿伊莎的执掌者如今是赛德奥。其父老赛德奥去年深冬溘然长逝后，这位年轻继任者便承袭老赛德奥名号，执掌阿伊莎家族。”
“去年开始，阿伊莎在阿拉伯黑市的军火交易首线上升，开始与蝰蛇家族平分军火市场。”
“阿伊莎不是不参与军火交易嘛？”顾夜涵好奇，“他们和蝰蛇家族合作了？”
苏莫眼尾扬起狡黠的弧度“二少，根据资料显示，赛德奥和安德鲁的加密行程表，光是这个月就重叠了不下七次。”
“看样子，他说服了安德鲁和他合作，韩家明面上抛出三大油田作诱饵，暗地里用红海航线作引信。目标吞金矿、吃航线。”顾夜涵唇角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傅轶司望着自家老婆，莫名地觉得凉凉的。
“韩子昂参与了？”傅轶司反问。
“参与不参与不重要，而是我肯定要收拾这个局。”
顾夜涵的卫星电话在此时突兀地震动起来。她瞥见傅轶司腕表投影出的全息地图上，代表曼诺罗的蓝色坐标正以诡异轨迹逼近阿伊莎黑帆船。
听筒里传来夜影的汇报：“二少，我们截获的蝰蛇家族密电显示.....”电流杂音里裹挟着惊雷，“阿伊莎的船队正在波斯湾上潜行。”
傅轶司的瞳孔倏地收缩成针尖，他愤恨的说道：“安德鲁的动作真快。”
“是，只是我不理解，他费尽心思设局就为了用我引出安德亚吗？”顾夜涵眉心微蹙，指尖无意识地着袖扣，碎发在夜风中扫过她凝滞的侧脸。
“还有更大的局等着我们。”傅轶司扯松的领带颓然垂落在胸前，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之言，瞳孔里翻涌着极夜海面般浓稠的黑暗。
“因为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局，一环扣一环。”
顾夜涵漫不经心地转动指间戒指，金属冷光在暗处蛇行游走，“它从第一个节点开始转动，每一环都严丝合缝，锁死所有退路——赛德奥的这个棋局，真是有意思。”
作者“吃蛋挞的葡萄皮”推荐阅读《我的老婆是女人！不是男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P39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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