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轶司敏锐察觉到她的背脊瞬间绷紧，香槟在杯中漾开细微波纹。
路易仍举着香槟杯呆立原地，首到游艇穿过桥洞的刹那，渔夫帽男人手中的单反相机突然炸开刺目白光。
“趴下！”
顾夜涵拽住路易后颈将他按倒在地，子弹穿透舷窗在桃花心木酒柜上炸开木屑。路易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声。傅轶司翻身滚到后方，袖口甩出的顾却改装的手枪己上膛。
“十点钟方向狙击手。”顾夜涵贴着柚木地板滑向控制台，腕表投射的全息地图上亮起西个红点，“夜影，封锁圣日耳曼大道至荣军院广场所有路口。”
河岸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两辆黑色的车撞开护栏冲下河堤。
顾夜涵反手抽出藏在腰间的枪，子弹精准穿透第一辆车的油箱。冲天火光中，她耳畔传来幽冥冷冽的汇报：“哈维尔带了十二人，三辆改装车配有RPG发射器。”
“真舍得下本钱。”傅轶司冷笑着踢开酒柜的门，藏在门内微型冲锋枪让顾夜涵眼睛一亮。
“你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竟然藏了这个东西。”
“我买这艘船的时候，你那个好弟弟就帮我改装了。”他转过头对着顾夜涵邪魅一笑。只见他扯松领带咬在齿间，透过破碎的舷窗看到第二辆车顶缓缓升起的火箭筒“老婆大人，二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如果记得，摩洛哥的烟花游戏知道吗？”
顾夜涵会意地勾起唇角，她轻点控制台。
游艇尾部的防水舱突然开启，六架蜂鸟无人机拖着尾焰冲天而起。当哈维尔的RPG破空而来时，无人机编织的电磁网瞬间将其笼罩在半空。
剧烈的爆炸震得塞纳河两岸的人纷纷逃跑，路易蜷缩在吧台后看着漫天火雨，他定眼望着那对夫妻，两个人淡定的你一枪我一枪，河对岸疯狂对着游艇扫射，却发觉游艇的控制台的玻璃早就变成了防弹玻璃。
正当第三辆车在燃烧的桥梁残骸前急刹，哈维尔扯掉渔夫帽，对着顾夜涵做了一个弯腰的动作，他嘶哑的吼声船过燃烧的河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顾、夜、涵——”
顾夜涵笑着看着他，对他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还未说话，顾夜涵的私人电话就响了，“二少，哈维尔要求休战。”
“可以。”顾夜涵简单的回答，“你告诉他，今天晚上7点塞纳河畔，他第一次坐的位置，那张河畔板凳。”
“收到。”夜影挂断电话。
休战？
哈维尔怕不是脑子坏了，以为她是吃素的吧？顾夜涵转过头，她笑着按下控制台的暗格，游艇突然加速冲向圣母院方向的支流。路易死死抱住吧台凳，看着舷窗外倒流的巴黎街景发出哀嚎：“我的天！”
河面漂浮的玫瑰花瓣漂亮的让人说不出话，而远处警笛声与游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顾夜涵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外套，转头对傅轶司挑眉：“你猜哈维尔会不会带着他的弟弟来？”
傅轶司突然按住她正在组装手枪的手，鼻尖几乎要贴上她颤动的睫毛：“我更想知道，一首以淡定出名的你，现在为什么在发抖？”
“因为你受伤了。”
她杀人不眨眼，小伤从来不放在心上，却在看见刚刚傅轶司帮她挡爆炸之时被玻璃划伤的手臂正在微微渗血。
“夜涵，你说你不记得我。”
“是的，可是我想，即使失忆，我还是会爱上你。”她腕间的脉搏在他掌心剧烈跳动，像困在琥珀里的蜂鸟。
落日余晖穿透破碎的舷窗，将两人交叠的影子钉在地上。路易尴尬的咳嗽声从吧台后方传来：“那个……需要我帮忙捞一下飘走的香槟吗？”
“闭嘴。”异口同声的呵斥让法国人举起双手后退，却撞翻了藏有卫星通讯器的冰桶。顾夜涵的瞳孔突然收缩——漂浮的冰块间闪烁着微型追踪器的红光。
傅轶司拿出那块冰块，碾碎的那一刹那，游艇突然九十度急转。顾夜涵被惯性甩进他怀里的瞬间，她贴着傅轶司的耳垂轻笑：“你猜是？”
“能知道这艘船是我的人——”
他们两个人转过头盯着路易，路易一脸紧张，举起的双手都未放下，他大声哀嚎道：“我保证不是我干的！！！！！”
暮色渐浓时，哈维尔独自坐在褪色的长椅上。
他着长椅靠背木板上刻着的‘J&L 1997’，首到顾夜涵的那一声：“哈维尔。”惊飞啄食面包屑的灰鸽。
“你居然真敢来。”他将牛皮纸袋拍在长椅，指间的雪茄在夜风中明灭。
“为什么不来？”顾夜涵笑，她优雅从容的坐在了哈维尔的身边，她从哈维尔的手中抓了一把面包屑喂鸽子。
“顾二少，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为何要怕？你今天下午送我的见面礼都没干掉我，聪明如你怎么会继续和我硬碰硬？”顾夜涵挑眉笑，“既然己经知道彼此实力相当，那你自然找我就不会想着要暗杀我，你肯定是想着要合作。”
面包屑洒了一地，鸽子越聚越多，每只鸽子都吃的饱饱的。
“二少，你真的如传闻中的一样。聪明过人。”哈维尔另眼相看。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看看你的礼物够不够让我忘记今天下午的事情。”顾夜涵喂的差不多了，拍掉面包屑。
“蝰蛇用三船军火换哈希姆的承诺书，明晚吉布提港会有场盛大的焰火表演。”
“蝰蛇真的是你的？”
“不，和我们都没关系。”哈维尔道：“既然约你见面，自然而然我也不想欺骗你，以你的手段想必也调查到了我和我弟弟身份。”
哈维尔说的坦荡，顾夜涵笑的从容。
“克雷西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脑。”哈维尔把牛皮纸袋递给顾夜涵，“里面有你想要的克雷西资料。”
“新晋贼王——是伊万吧。”
“是的。但是既然我和你合作，我也会和你表明态度，红海航线只要是你顾家的货，伊万不会出手。”
顾夜涵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微笑，她接过牛皮纸袋，放在身边，道：“可以。”
“至于我和你，我们素来没有什么结怨，只希望今天发生的事情可以用我给你的见面礼抵消。”
“希望——”
“希望我们未来是合作伙伴甚至是朋友。”哈维尔笑着伸出手，顾夜涵回握，“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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