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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焚天铸魂

小说: 万道归一录   作者: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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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宗器道峰的论道广场上,千座青铜丹炉一字排开,炉身上的器道纹在晨光中流转,映得整片广场如同熔金铸就。苏寒站在中央的九号铸台,掌心贴着阿青留下的齿轮耳钉,能清晰 “听” 见丹炉内部的灵力流动 —— 那是与青河郡千机阁相同的量子共振频率。

“论道规则:一炷香内,以‘焚天纹’为基,锻造本命灵器。” 器道长老的声音从云层传来,“楚墨,你曾改良焚天纹第三重,今日便由你定材料。”

楚墨阴笑着挥手,十二名内门弟子抬来一块三丈高的赤焰玄铁,表面燃烧着不灭的地火,正是器道峰的镇峰材料。他盯着苏寒,眼中闪过狠戾:“就用这玄铁吧,毕竟 ——” 他故意提高声音,“某些外门杂役,可能连凡铁都没摸过。”

广场上响起低低的嗤笑,苏寒却注意到赤焰玄铁的核心处,竟嵌着半枚刻有 “逆” 字的碎玉 —— 与周明体内的封魔咒同源。他运转逆命体质,境界跌落至炼气初期,神识如手术刀般剖开玄铁,“看” 见里面封印着一只燃烧的凤凰虚影,正是焚天纹的本源精魄。

“开始!”

百座丹炉同时点燃,楚墨的鎏金熔炉率先喷出三昧真火,炉身上的焚天纹组成 “炼” 字,将玄铁表面的地火吸入炉中。苏寒却反其道而行,九柄青铜剑悬浮在丹炉上方,剑身上的器道纹与玄铁的 “逆” 字碎玉共鸣,竟将地火引向丹炉底部。

“他在干什么?” 有弟子低语,“焚天纹需借天火锻造,他却用地火,不怕灵器炸裂?”

器道长老却瞳孔骤缩,他看见苏寒的丹炉表面,正浮现出与冰族秘法相似的雪隐纹,将地火的狂暴气息压制。更惊人的是,九柄剑的器道纹正在重组玄铁中的凤凰虚影,使其尾羽呈现出时间道纹的沙漏形态 —— 那是叶清璇的冰族绝技。

“砰!”

楚墨的熔炉突然炸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锻造的焚天剑,剑身上竟出现三道不该存在的裂纹。而苏寒的丹炉此刻发出清越的凤鸣,炉盖掀开,一道冰蓝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火焰中隐约可见凤凰与玄鸟的融合虚影。

“这是……” 器道长老震惊,“焚天纹与时间道纹的融合?居然炼出了‘逆时焚天剑’!”

剑身表面流转着金蓝双色神纹,金色代表焚天的毁灭,蓝色代表时间的回溯。苏寒握剑的瞬间,左眼角的逆命纹突然延伸至眼底,形成类似凤凰展翅的图案,与剑中的玄鸟虚影完美呼应。

“不可能!” 楚墨怒吼,“你偷学冰族秘法!” 他突然祭出杀手锏,一枚刻满苍澜宗禁纹的黑色玉简,“我爹说,逆命者就该用禁纹炼魂!”

黑色玉简爆发出刺骨的阴寒,苏寒只觉丹田中的金色小塔剧烈震动,九柄剑的器道纹竟开始崩裂。他这才惊觉,玉简中封印的正是当年母亲被夺走的残页碎片,上面刻着专门针对逆命者的 “灭道纹”。

“逆命者,魂飞魄散!” 楚墨狞笑,玉简中的灭道纹化作黑色锁链,首取苏寒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器道长老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袖中飞出十二枚炼器符,组成 “护道” 二字神纹,替苏寒挡住致命一击。长老的鉴宝眼此刻一片血红,显然动用了燃烧寿元的禁术:“快走!器道峰下有密道通往星陨海 ——”

“想逃?” 器道峰主的声音从峰顶传来,身影如大山般压下,“逆命者的血,该用来祭炼我苍澜宗的本命法宝!”

苏寒这才看清,峰主手中握着的,正是母亲当年的断剑,剑身上的玄鸟纹只剩下半只,缺口处嵌着苏寒的玉佩残页。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九柄剑无法完全解析断剑 —— 因为那本就是他残页的一部分。

“娘……” 苏寒喉间发苦,逆时焚天剑突然发出哀鸣,剑中的时间道纹自动运转,将他送回一息之前。这是叶清璇秘法的被动触发,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她的寿元。

“现在!” 器道长老趁机击碎丹炉,露出下方的传送阵,“带着焚天剑去星陨海,那里有能修复残页的‘量子潮汐’!”

苏寒咬牙跃入传送阵,九柄剑自动组成屏障,挡住峰主的追击。传送的光芒中,他看见器道长老被峰主的灭道纹贯穿胸口,临终前向他比出三指 —— 正是三片残页的手势。

星陨海的咸涩气息扑面而来,苏寒摔在布满星轨纹路的沙滩上,逆时焚天剑深深插入沙中,剑身的时间道纹正在快速褪色。他取出封魔剑冢得到的残页,发现两片残页此刻正在共鸣,中间浮现出第三片残页的轮廓 —— 形状与叶清璇眉心的印记完全吻合。

“苏寒!”

熟悉的冰蓝色身影从海雾中走来,叶清璇的发丝间凝结着冰晶,眉心红点闪烁,正是第三片残页的所在。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为刚才的时间回溯消耗了大量寿元:“来不及了,苍澜宗的‘天道剑舟’己经追来,只有融合三片残页,才能启动星陨海的量子核心。”

苏寒看着她眉心的红点,突然想起残页上的警告:“逆命者共生,需以血为引。” 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两片残页上,残页突然飞起,与叶清璇眉心的红点融合,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中心,正是苏寒梦中的破碎画面。

“这是……” 叶清璇惊呼,“九荒大世界的本源罗盘,当年你母亲就是用它分裂出逆命者的道统!”

罗盘突然发出强光,苏寒感觉有无数道纹涌入脑海,其中竟包括苍澜宗禁地石碑的全部内容。他终于明白,逆命者的真正使命不是解析万道,而是重组天道程序,而叶清璇作为时间道纹的守护者,正是程序设定的共生体。

“吼 ——”

天道剑舟的轰鸣从天际传来,舟身刻满灭道纹,正是用逆命者的骨血锻造。苏寒握紧逆时焚天剑,剑中的时间道纹与罗盘共鸣,在海面划出一道空间裂缝:“走!去量子核心,那里是九荒的时间锚点,我们可以 ——”

“不。” 叶清璇突然摇头,指尖按在罗盘中心,“量子核心只能容纳一人,而我 ——” 她露出苦涩的微笑,“本就是为了守护残页而存在的容器。”

苏寒震惊地看着她的身体开始透明,眉心的残页正融入罗盘。叶清璇的冰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轻声道:“记得青河郡的阿青吗?他是你第一世的器道分身,而我……”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是你每一世都在寻找的共生道侣。”

罗盘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苏寒被吸入裂缝的瞬间,看见叶清璇化作千万点冰蓝光芒,融入他的逆命纹。他的左眼角此刻己布满凤凰状的神纹,与九柄剑、焚天剑、罗盘完全共鸣,形成 “万道归一” 的终极印记。

星陨海的深处,量子核心缓缓启动,苏寒的意识沉入其中,看见九荒大世界的天道程序正在崩溃,而他的残页,正是修复程序的唯一补丁。但程序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身来 —— 正是器道峰主,他的胸口,竟嵌着与苏寒相同的逆命纹。

“原来,我们都是被天道创造的逆命者。” 峰主的声音带着悲怆,“但你母亲选错了路,她想毁灭天道,而我 ——” 他突然露出狰狞,“要成为新的天道!”

苏寒握紧逆时焚天剑,剑中的时间道纹突然倒流,峰主的动作再次变得迟缓。他知道,这是叶清璇用最后的寿元为他争取的机会。当剑尖抵住峰主胸口的逆命纹,苏寒突然发现,那里刻着与阿青相同的条形码 —— 他们都是被天道淘汰的实验体。

“抱歉,” 苏寒低声道,“逆命者的道,不是成为天道,而是 ——”

剑刃刺入的瞬间,量子核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苏寒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破茧而出。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己透明如水晶,里面流动着万道神纹,而九柄剑,此刻正悬浮在他背后,组成一对金色的翅膀。

星陨海的海面突然平静,天道剑舟的灭道纹全部崩裂,化作光点融入苏寒的逆命纹。他知道,叶清璇的牺牲没有白费,而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 带着三片残页的力量,带着九荒大世界的希望,带着与叶清璇三世的羁绊,他将踏上真正的逆命之路,让万道归一,让天道重写。

当他从量子核心中走出,星陨海的潮汐正在退去,沙滩上留下一行用时间道纹写成的字:“逆命者,万道归一时,便是你我重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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