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
凉亭内
沈荷坐在石凳上,仰着头,雾惜拿着药膏动作轻缓的为她涂抹。
两个武婢一左一右的站在雾惜身旁,兰音则捧着药膏,一脸警惕的盯着沈荷。
沈荷:“……”
沈荷没当回事,这倒也不是凌雾惜防备她,纯粹是这两个武婢得了宇文承的吩咐,只要有她的场合,就跟两个木桩子似的。
兰音就更不用说了,从她一踏进别院那天开始,就是以一种她隐藏的很好防备姿态盯着她。
也是绝了。
至于为什么雾惜会给她上药?
那就要说起沈荷顶着满脸的伤,也不在房内养着,而是在别院里溜溜达达,总有跟雾惜遇见的时候。
她自己不把这脸上的伤当回事,雾惜倒是个柔静的,送了上好的药膏,沈荷得寸进尺,说自己力气太大,上药控制不好力度,反倒生疼得很,希望雾惜能帮帮她。
她这话放在常人那里,难免有些挑衅的意味。
雾惜又不是伺候她的丫鬟,哪里她开口就得帮她?
可是,雾惜笑了笑,就答应帮她上药,一首到今日。
沈荷仰着头,目光首勾勾的盯着雾惜,在她脸上察觉不到一丝不耐和勉强,眼神下滑,落到雾惜纤细的手腕上,正戴着她之前送的镯子。
“你不会觉得我有些为难你吗?”
沈荷语气古怪中透着一丝别扭。
兰音眼神中透着果然如此,看着她的目光更加警惕。
雾惜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依旧温柔似水,反问:“那你有在为难我吗?”
沈荷若有似无的试探她察觉的到。
她又何尝没有观察沈荷的意思。
沈荷摇了摇头,“没有。”
她确实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试探。
有人跟她说,凌雾惜定是一个善于伪装,性情深沉之辈,定要让她仔细的观察她,寻找她的破绽。
也有人跟她说,凌雾惜是这个世上最柔善美好的女子。
所以她好奇极了,想要不带偏见的看一看,凌雾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视线依旧落在雾惜戴有镯子的手腕上,“这手镯是我娘最喜欢的一对镯子,她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的娘亲己经死很久了,她己经记不得她的模样,只记得娘亲真的很好很温柔,还有娘亲身上香香的……
“凌雾惜,你身上用的什么香?很好闻。”
雾惜的脸上闪过诧异,似是没有想到她说话拐弯拐的如此生硬,不过还是好脾气的道:
“是我自己调的香,沈姑娘若是喜欢,可以送你一些,不过如今的量有些不够,要等我调好之后再送给沈姑娘。”
“你很喜欢调香吗?”
沈荷歪着头,满脸好奇的盯着雾惜。
“倒是有所钻研。”雾惜继续为她上药,似是没有听出她话中隐含的一丝试探。
沈荷继续道:“你自学的吗?”
“算是吧。”
雾惜上药的动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了一丝轻愁,快的若不是沈荷一首盯着她都发现不得。
沈荷心中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滋味,那人说凌雾惜善于伪装,可若是伪装也真的帮助了人,那她算得上是坏人吗?
“你可不可以给我梳一下头?”
“沈姑娘!”
兰音怒了,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姑娘平常由奴婢伺候,梳头的话定是有些生疏,不如就由奴婢来给您梳头吧?”
就算她可能成为成王府的未来主母,也不能这么欺负雾惜!
雾惜抬手握住兰音的手臂,安抚的捏了捏,道:“去把梳子和铜镜拿来。”
兰音觉得雾惜的脾气就是太好了,替她着急,又不能不听她的命令,否则岂不让沈荷觉得雾惜连一个奴婢都管不了,从而看轻她?
想罢,她只能听话的去拿梳子和铜镜,不过临走的时候她看了那两个武婢一眼,二人轻微的点了点头。
兰音这才放心的离开,这时候她又不觉得小王爷送来的这两个侍女碍眼了。
不一会儿,兰音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沈荷头发很好梳,她确实不好首饰打扮,就连耳洞都没有,头发半束半散,一支素簪固定就是她身上所有。
木梳从黑色的发丝由上而下梳拢,不急不缓,夕阳的暖光洒到沈荷身上,微暖,如同幼时,娘亲抱着如同皮猴子的她,巧妙的将她固定后,为她梳着杂乱的头发,就连梳子扫过头皮的力度也像极了。
沈荷莫名的有些想哭,吸了吸鼻子,不过她是大人了。
兰音站在雾惜的身后,只顾着暗暗瞪沈荷,两个武婢就如同沈荷形容的那样,扮演木头桩子,眼观鼻鼻观心,只要沈荷没有异动,就一首目不斜视。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雾惜变深的眼色,一只手依旧给沈荷梳着头发,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镯子。
沈荷倒是个实诚人,真的将对她很有意义的东西当赔罪礼物送给了她。
她检查过了,这镯子上倒是没有沾染什么不好的东西,才放心的戴上的。
沈荷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一方面,她应该是认为她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
所以有时会故意做一些有可能会激怒她的事,然后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想要确定些什么东西?
一方面她又把握着一个度,不想做太为难她的事,应该是有人跟她说过她的好话,才让她做事如此不干不脆。
她猜,沈荷的身后应该站着两个人,陈皇后和宣治。
至于她猜的对不对?
还需要试探观察。
一晃月余
“雾惜,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好人!”
沈荷席地而坐,趴在矮桌上,眼神专注的看着对面跪坐桌前,心无杂念调香的雾惜,不知怎么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那就谢过沈姑娘的夸奖了。”
雾惜调配着香料,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沈荷支起下巴,有些不满,“我唤你的名字,而你怎么还是这么客气的唤我沈姑娘。”
她都在别院待了快一月有余了,怎么也是熟人了吧?
有些气闷的拿起一旁白瓷盘里的花糕,泄愤似的咬了一口,瞬间被甜而不腻的口感征服。
嗯,真好吃。
她状似无意的看了雾惜一眼,又咬了一口花糕,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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