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迎着风坐在田埂遥望碧绿而宽阔农田,清晨的薄薄阳光远远地落在背后,是久违的朝阳和轻劲和风。
褚绪烟凝望眼前的碧绿,仿若她的未来也壮阔碧绿一眼无垠:“短短时日,我曾以为我爸爸塌房我的生活也坍塌了,我抓住晏殊成为我的救命稻草,我天真地以为我们结为夫妻就是紧密个体,我们之间毫无缝隙,我们之间也必然是坦诚相待。”
埋在心底的所有了悟和走过的无人心路历程,褚绪烟此刻对着朝阳剖开自已,终于全然地不再做缩头乌龟,终于决定勇敢去面对,也该是时候告别这些纷纷扰扰,重新寻找崭新的自已。
褚绪烟:“可是啊,在世界里,坦诚相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也远不是我想象之中的一蹴而就。”
“我痛恨晏殊的欺瞒,我没办法再毫无芥蒂地和他相处,我仓皇四处逃匿,说白了,其实不过是我不愿意面对破碎的现实。”
自嘲哂笑,褚绪烟又缓缓道:“我妈妈的死真相大白,怎么说也该是件开心的事,况且,有些人,不值得我心疼我也不该懦弱地去怀念往昔而舍不得一刀两断。”
褚绪烟对邓晓惠和褚海荣有非常浓厚的感情,甚至在过去那么多年她曾经视若母视若父,刹那的身份更迭,她难以接受,但褚墨和徐元元的独立和鲜活却如新鲜的血液注入体内让她觉醒,肮脏和污秽不仅该远离还该舍弃,离弃了也能重新塑造属于自已的明媚生活。
揽住褚绪烟的肩,俩人头挨头亲密相抵,梁秋轻拍好友:“经历就是收获,虽然伤筋动骨,但往后啊,我们的生活会愈有趣,会有更多有血有肉的情感。”
得不到的感情她放弃了,一心搞事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梁秋背负母亲安享晚年的重任,这些年她一丁点也不敢懈怠,与陈春木的纠缠是她钻了个缝隙去完成了自已期待,抓心挠肺的忐忑她经历了,如今,她有更多的期待,渴望更宽阔的天地。
褚绪烟也伸手抱紧好友:“我们的人生没有终场。”
仿若前行的方向再次笃定,航行的船只再次扬帆破浪,褚绪烟昏沉终日的情绪也拨开了云雾,莹莹双眸盛满细碎的光芒。
大年初四,梁秋休假结束飞海城参加品牌活动,褚绪烟也没多呆,径直飞往花城。
短途飞行后,飞机缓缓降落在花城机场,褚绪烟拉高舷窗的挡板,细雨了跑道,地勤工作人员穿着雨衣或撑着雨伞在偌大的跑道上有条不紊地指挥来往的飞机。
一城一寸天,小村庄的阳光明媚骤然换上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是连绵而潮湿的漫长雨季开端。
花城的雨季,时常漫长得让人心生不耐烦,眼睁睁看着斑斑点点的霉点污迹横空而出却又无计可施,褚绪烟不陌生。
在机场出口拦了辆出租车,褚绪烟揣着半生不熟的花城口音告知司机目的地,尔后一直盯着不断往后退的街景,分明是陌生的熟悉,她却盯得一眨不眨,注意到一栋栋临街的原本外墙陈旧的高楼悬挂上了超大电子屏幕,屏幕色彩鲜明正播放着春节喜气洋洋的拜年广告或贺年歌曲,街道两旁不仅挂了红灯笼,还插了不少红色彩旗,等红灯的间隙她看清了彩旗上的标语:“花城影视基地欢迎您。”
司机也瞟了眼窗外,嗓门粗犷,问:“小姐你是来旅游的?花城影视基地搭建好了,过完年第一个剧组就要来拍戏了,拍偶像剧。”
“那个从韩国回来又唱又跳现在演偶像剧叫啥来着?好多他的小粉丝这些天开始来踩点咯。”
尽管嗓门粗犷语速也快,但褚绪烟一点也不难发现司机语调上扬,心情愉悦。
褚绪烟抚了抚刚才在机场被细雨打湿的裙摆,沾染了司机上扬的好心情,微微扬起唇角:“一段时日没来花城,花城日新月异。”
花城日新月异,她的生活翻天覆地,哪儿还有闲情去关注哪个回国小新肉会在哪儿拍戏呢,换作是以往,褚绪烟大概也不会和司机搭话,此刻不过是心思转了转,想到自已往后的工作罢了。
娱乐圈的风云变幻,她也该留意留意了。
司机是花城本地土著,开出租车也有一二十年了,过去花城半死不活外地游客少,他拉客的热情也被消磨殆尽了,常常是一言不发踩油门。
倒是最近,客人一茬接一茬,大部分还是在车上聒噪得不行的小年轻,刚开始他还嫌吵,慢慢地,眼见花城影视基地崛地而起,彩虹村的生态度假村也日渐成型,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拉满,他也迅速在客户之间搭话吹牛,脚下油门飞快嘴上也不停歇。
“我跟你讲,花城现在可上档次了,连国家级生态旅游度假园也有了,空气好,负离子爆表。”
“说回影视基地,以后来拍戏的明星肯定一茬又一茬,影帝影后都来,还有那些小年轻尖叫的男团女团。”
半死不活的城市,忽然被一个影视基地盘活了,周边的民宿和餐馆也纷纷如雨后春笋冒出。
司机天天拉客,心里也有一份餐单,随口也能推荐几家店几道菜。
褚绪烟笑笑,没接话,能预见,未来她也不会少呆在花城,毕竟娱乐产业所在。
司机还热情满满地想推荐花城名菜,车已经停在了医院后门的巷子口。
拉着行李箱踩着黑色小皮靴,褚绪烟撑着透明白伞驻足在小院门前,彩虹村拆迁动工后舅舅龚耀租下了离医院直径距离不过几百米的带院子民房,外婆拖猫带绿植地迁徙而来,而她还没来探望过。
雨滴答滴答滴落在透明伞上,莹白的水珠沿着伞线下落,落在坑洼的麻石地面又带起水花溅在裙角,等裙角几乎被打湿小院的木门才被“咯吱”一下推开。
“谁啊?”
清脆的女声透过矮墙传来,门被推开,褚绪烟狐疑地抬眸。
“啊?你是?哎,快进来。”
仿若独角戏,年轻女孩素净的脸惊讶又迷惑,下一瞬又了然地灿烂咧嘴,褚绪烟也跟着扬起唇角,眼前的女孩鲜活得仿若才十几岁,充满年轻娇艳的底气,而自已,仿若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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