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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绿芽深处藏旧诺 警钟石响破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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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上的六族之花刚开到荼蘼,“烤蛋”突然叼着铜铃往回飞,翅膀扑棱得比平时急三倍。金满仓正啃着从花芯里掉出的沙琪玛,被铜铃砸中额头,疼得嗷嗷叫:“死鸟!再捣乱把你烤了!”

“别吵。”林弦超的战戟突然指向花海深处——那里的绿芽长得格外快,己经窜成半人高的藤蔓,藤蔓上结着的不是花,是无数个小小的人影,有的像白族茶农,有的像苗族巫医,最顶端的人影穿着六族混装,正对着他们挥手,脸却模糊不清。

闵秋芷的断笛轻轻触碰藤蔓,笛音刚起,藤蔓突然剧烈摇晃,结着的人影纷纷睁开眼,眼睛里竟嵌着影核的碎片。“这些是...被影核吞噬的守护者残魂?”她看着人影们伸出手,指甲长得像黑爪,“它们不是在招手,是在求救,还是...在诱捕?”

柳楚楚的红绸自动护住她的手腕,绸面映出藤蔓的根部——那里埋着个东西,闪着和警钟石相似的光。“红绸说,那下面有‘诺言之契’,”她蹲下身想挖,藤蔓却突然缠上她的脚踝,黑爪般的指甲刺破皮肤,“是源灵的圈套!它想让我们以为这是好东西!”

“小爷我来帮你!”赤小红的星火石突然砸向藤蔓,幽蓝火焰烧得藤蔓滋滋作响,缠住柳楚楚的部分却突然收紧,指甲刺得更深,“哎哟?还挺倔!”她刚想再扔石头,却被金满仓拽住。

“别动!”金满仓的沙漏正对着藤蔓,沙粒在地上拼出奇怪的图案——藤蔓的影子里,藏着个熟悉的符号,是柳楚楚姐姐日记里的“守护咒”,“这藤蔓在模仿‘诺言之契’,但影子不会说谎!它在给我们留线索!”

守渊人少年的骨坠突然飞向藤蔓顶端,模糊的人影在骨坠光芒中渐渐清晰——竟是这个时空的“守渊人”,他的胸口插着半截影核,手里却紧紧攥着块东西,像极了警钟石的碎片。“他在传递信息!”少年的指尖划过骨坠,坠子映出人影最后的口型:“契在根,根在心,心在...未说的话。”

“未说的话?”林弦超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当时父亲张了张嘴,想说的显然不止“茶汤要热”;闵秋芷想起母亲推她离开时,嘴角的话被蛊虫的嘶鸣盖过;柳楚楚想起姐姐塞给她红绸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少年想起先祖手记最后,那道没写完的墨迹。

“是遗憾!”西人异口同声,战戟的金光、断笛的绿雾、红绸的火焰、骨坠的水纹同时涌向藤蔓根部,“影核怕的不是‘未完成’,是‘没说出口的守护’!”

藤蔓在西股力量下剧烈颤抖,缠住柳楚楚的部分突然松开,根部的焦土裂开,露出个盒子——里面没有契,只有六封信,信封上写着收信人的名字,正是他们西人,还有金满仓和赤小红。

“还有我们的?”金满仓抢过自己的信,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用爪子写的,“这是...那个影核侍官的字!”信里只有一句话:“源灵的残魂藏在‘遗憾’里,越没说出口的,它越喜欢。”

赤小红的信更简单,只有个画得歪歪扭扭的烤土豆,土豆里画着个眼睛图腾,被个叉划掉了。“这意思是...用‘说出口的遗憾’能灭了它?”她突然挠挠头,“可小爷我没什么遗憾啊...除了上次烤土豆没放够盐。”

“我有。”柳楚楚的红绸轻轻抚摸信封,信是姐姐写的,字迹却在颤抖:“楚楚,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去冒险,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但我没说,是怕你难过。”红绸的火焰突然变得温柔,金红色的光在信上流淌,“姐姐,我知道,作者“冒火的东方”推荐阅读《六族秘卷:阴符蛊影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早就知道了。”

闵秋芷的信是母亲写的:“秋芷,娘不是要推开你,是怕母蛊的毒传染给你...其实娘很想抱抱你,哪怕只有一次。”她的指尖划过信纸,一滴泪落在上面,信纸突然发光,映出母亲的虚影,正张开双臂等她。“娘,我也想。”她轻轻抱住虚影,虚影化作绿光钻进断笛,笛身的翡翠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润。

林弦超的信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弦超,当年骂你茶汤烧不熟,是怕你太骄傲...其实爹偷偷藏了你第一次煮的茶,难喝,却比任何珍品都香。”战戟突然嗡鸣,金光中浮现出父亲的虚影,正举着个豁口的茶盏。“爹,我知道。”他举起战戟,与父亲的茶盏轻轻一碰,虚影笑着化作金光,融入戟身。

守渊人少年的信是先祖写的:“孩子,守渊人不是要孤独,是我没敢说...我很想念六族的朋友,想念一起喝酒的日子。”骨坠在他掌心发烫,先祖的虚影拍了拍他的肩膀,化作水纹融入坠子,“先祖,我也会交朋友的。”

西人的信在说完“我知道”的瞬间,突然同时燃烧,金色的火焰在藤蔓根部汇成一个圈,圈里的焦土裂开,露出真正的“诺言之契”——不是石头,不是纸张,是团流动的光,光里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话,温柔得像母亲的手。

“这才是源灵最怕的!”金满仓突然把自己的信扔进光圈,“小爷我也有没说的——其实我偷换过爹的沙漏零件,害他算错了时纹,对不起!”他的声音刚落,沙漏突然发出清亮的响声,时纹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赤小红也把信扔进去,脸涨得通红:“我...我偷偷拿过圣火塘的火石烤红薯,被族里的长老发现,却没敢承认...对不起!”星火石在她掌心发烫,幽蓝火焰变得温暖,像真正的阳光。

六封信的火焰在光圈中融合,诺言之契突然暴涨,光芒顺着藤蔓蔓延,将所有影核碎片烧成灰烬。藤蔓顶端的守渊人虚影笑着消散,化作无数种子,落在焦土上,瞬间长出一片新的花海,花海的影子里,再没有眼睛图腾,只有六族图腾交织的图案。

花桥断裂处的警钟石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不是警告,是释然。金满仓突然指着花海尽头的时空光点,那里的光芒变得格外柔和:“‘烤蛋’说,下一个光点里,有能让诺言之契变强的东西,好像...是六族的‘全家福’?”

“全家福?”柳楚楚的红绸突然飞向光点,“难道是所有时空的守护者聚在一起?”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弦超的战戟己经指向光点,金光劈开通路,“不过这次,得慢慢走,毕竟...有些话,要慢慢说才够味。”

守渊人少年的骨坠在花海中留下新的标记,每个标记旁都多了个小小的“心”形,“先祖说,守护的终点不是消灭谁,是和解——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和没说出口的话和解。”

闵秋芷看着花海中绽放的六族之花,突然笑了:“母蛊说,这些花会开到所有平行时空,告诉每个‘我们’:别怕遗憾,说出来,就是光。”

六人走向新的光点时,“烤蛋”正叼着片花瓣,在他们头顶盘旋,铜铃的响声里,第一次带着温柔的调子,像在说: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藏在心底的暖,才是最厉害的武器啊。

而花海深处,诺言之契的光正顺着花茎蔓延,悄悄连接着所有时空的“心”,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而坚定,兜住了所有差点坠落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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