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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镜花水月藏杀局 半寸温情碎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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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蛋”的铜铃卡在时空裂隙里,发出断续的哀鸣。六族众人刚站稳脚跟,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白族茶林的晨雾里,林弦超的父亲正蹲在茶树下,用他儿时摔碎的那只豁口茶盏煮茶,茶汤的热气在晨光中拧出金红色的线,缠向林弦超的战戟。

“弦超,过来尝尝。”父亲的声音裹着晨露的湿意,战戟的金光竟在这声音里泛起涟漪,“当年总骂你煮茶火候太急,其实是怕你像这茶盏,太刚易折。”

林弦超的指尖触到战戟的裂痕,那里还留着镜中城被心魔分身砍中的钝痛。他看见父亲的袖口沾着茶渍,和记忆里每次煮茶时的位置分毫不差,连茶渍边缘那道细小的褶皱都一模一样。“爹...”战戟的金光突然黯淡,戟尖垂向地面,“您的手腕...当年摔断后,泡茶时总会往左边偏半寸。”

父亲的动作顿了顿,袖口的茶渍突然渗出黑色的水纹,像影核的纹路在蔓延。“傻孩子,”他缓缓抬头,晨雾在他脸上流动,左眼是父亲的温柔,右眼却嵌着源灵的眼睛图腾,“连半寸的偏差都记得,怎么就不明白——有些遗憾,是会吃人的?”

茶盏里的茶汤突然暴涨,化作无数把微型战戟,刺向林弦超的胸口。

与此同时,闵秋芷正站在万蛊窟的蛊房前。母亲举着蛊罐的手悬在半空,罐口的绿雾里飘出表姐的笑声——表姐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雾,母亲就是在这雾里,把最后一只护心蛊塞进她怀里。

“秋芷,接住。”母亲的声音带着蛊房特有的潮湿,蛊罐递到她面前时,她看见罐底刻着苗族巫医的本命符,符尾的弯钩比记忆里短了半分——那是母亲年轻时被毒蛊咬伤,手指蜷曲留下的痕迹。

“娘...”闵秋芷的断笛垂在身侧,翡翠色的蛊雾自动缠上蛊罐,“您给我护心蛊时,总会先在罐口哈口气,说‘这样蛊虫才认主’。”

母亲的手突然停住,哈出的气在半空凝成黑色的蛊虫,顺着蛊雾爬向她的手腕。“连这点都记得啊,”母亲的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蛊罐里的绿雾突然变黑,“那你更该知道,当年我没给你哈气——因为那只蛊虫,本是要给你表姐的。”

断笛的蛊雾瞬间紊乱,竟在她手腕上咬出细小的血洞。

柳楚楚的红绸缠上柳家祠堂的供桌时,姐姐的发绳正挂在烛台上,被火苗燎得蜷曲。姐姐举着未绣完的凤凰图腾,红绸的线头在她指间绕了三圈——和她最后一次见姐姐时一模一样,姐姐说“三圈保平安”。

“楚楚,帮我穿根线。”姐姐的声音混着烛火的噼啪声,柳楚楚刚递过绣花针,就看见姐姐的指甲缝里沾着红绸的金粉,比记忆里少了半粒——那是姐姐绣完凤凰眼后,总会蹭掉的那一点。

“姐姐...”红绸的火焰突然弱了下去,金红色的光在姐姐身后投下影子,影子的手里握着骨针,针尖闪着幽蓝的光,“你绣凤凰尾时,线会在指尖绕五圈,说‘这样才飞得稳’。”

姐姐的指尖顿了顿,红绸线头突然勒紧她的手腕,骨针从影子里刺出,离她的咽喉只有半寸。“连绕几圈都记得,”姐姐的声音突然变冷,烛火在她眼里烧成源灵的图腾,“那你怎么不记得——我根本没打算回来?”

守渊人少年的骨坠在祭坛上发烫。先祖的魂灵正用骨针修补他的战损,骨针穿过骨坠的裂痕时,每针都比记忆里深半分——那是先祖晚年视力衰退,手劲没了准头留下的习惯。

“先祖...”少年的指尖抚过骨坠的新痕,“您修补骨坠时,总会哼水族的船歌,说‘守渊人守的不是海,是六族的船’。”

先祖的骨针突然刺向他的掌心,魂灵的脸在骨坠的光芒中撕裂,一半是先祖的慈爱,一半是源灵的狰狞:“连船歌都记得,怎么就看不懂手记的空白页?”他猛地拽过少年的手腕,按向祭坛中央的黑洞,“那不是空白,是我亲手画的——守渊人的宿命,就是给源灵当容器!”

金满仓的沙漏在时计岛的钟楼里疯狂倒转。父亲举着沙漏的手停在半空,沙粒从他指缝漏出,在地上拼出回族的时纹,纹尾的弧度比记忆里大了半寸——那是父亲中风后,右手无力留下的痕迹。

“爹,您的时纹歪了。”金满仓突然笑了,弯腰捡起一粒沙,“您教我时说过,‘时纹如人心,歪了就会漏’。”

父亲的手突然攥紧,沙漏里的沙粒化作黑色的针,刺向他的手背。“漏了才好啊,”父亲的脸在钟楼的阴影里扭曲,“漏出的,才是你不敢承认的——你偷换沙漏零件,不是调皮,是怕我发现你算错了时纹,比不过族里的天才少年。”

沙漏的时纹突然紊乱,在他手背烧出个黑洞。

赤小红的星火石在焚天炉前炸开。爷爷举着烤土豆的手悬在她嘴边,冒火的东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土豆皮的焦痕比记忆里浅了半分——那是爷爷晚年手抖,烤不熟土豆留下的印记。

“爷爷,这土豆没烤透。”赤小红突然咬住嘴唇,星火石的幽蓝火焰在她掌心跳动,“您最后一次给我烤土豆,皮焦得能刮下渣,您还说‘焦的才香,像咱彝族人的性子’。”

爷爷的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土豆在他掌心化作黑色的火团。“焦的才香?”他的笑声混着焚天炉的轰鸣,脸在火光中裂开,“你明明知道我手抖得烤不了土豆,却从不拆穿——你怕我觉得自己没用,像块烧不尽的炭渣!”

星火石的火焰突然反噬,在她下巴上烧出黑色的纹路。

六人被各自的“亲人”困在原地,那些半真半假的细节像淬了毒的针,刺在最软的心上。源灵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在晨雾、蛊雾、烛火、祭坛、钟楼、炉火中穿梭:“看看你们!连半寸的偏差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就不明白——这些记忆,早就成了你们的软肋!”

林弦超的战戟突然爆发金光,却在刺向“父亲”时偏了半寸,堪堪擦过他的肩头——那是父亲当年摔断的那只肩。

闵秋芷的断笛吹响镇魂曲,蛊雾却在靠近“母亲”时自动绕开三寸——那是母亲当年为了护她,被毒蛊咬伤的位置。

柳楚楚的红绸燃着烈火,却在卷向“姐姐”时突然熄灭——火焰刚好避开姐姐当年为救她,被烧伤的手腕。

守渊人少年的骨坠水纹暴涨,却在困住“先祖”时留了个缺口——那是先祖晚年腿疾,走路常倚着的祭坛石柱位置。

金满仓的沙漏时纹收紧,却在裹住“父亲”时松了半分——刚好够父亲中风后不便的右手活动。

赤小红的星火石火焰冲天,却在烧向“爷爷”时矮了三寸——正好避开爷爷晚年弯腰时,总露在外面的后颈。

“哈哈哈!”源灵的笑声更狂了,“连伤人都记得避开他们的旧伤!这样的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就在这时,“烤蛋”突然撞开时空裂隙,铜铃的响声里混着六族守护者的呐喊——那是所有平行时空的“他们”,正举着武器,对着源灵的方向怒吼。

林弦超的战戟突然转向,金光劈开晨雾,却没刺向“父亲”,而是刺向自己的左肩——那里的旧伤,是为了保护同伴留下的。“爹教我的,”他盯着“父亲”惊愕的脸,“不只是记得旧伤,是知道——真正的守护,是连自己的痛都敢扛!”

金光顺着他的伤口蔓延,将“父亲”的假身烧成灰烬。

闵秋芷的断笛突然指向自己的手腕,蛊雾咬向刚才被黑蛊虫咬伤的血洞:“娘教我的,”她看着“母亲”扭曲的脸,“是‘连自己的痛都不敢面对,怎么护别人’!”

绿雾净化了血洞,将“母亲”的假身缠成茧。

柳楚楚的红绸突然勒紧自己的手腕,金红色火焰烧向刚才被骨针划伤的皮肤:“姐姐教我的,”她盯着“姐姐”的眼睛,“是‘怕痛的人,绣不出最韧的红绸’!”

火焰顺着伤口暴涨,将“姐姐”的假身烧成金粉。

守渊人少年、金满仓、赤小红同时对自己出手,用疼痛唤醒被羁绊困住的力量。假身们在六人的决绝中纷纷溃散,露出底下的影核碎片,碎片里的源灵残魂正惊恐地尖叫。

“这不可能!”残魂撞向诺言之契,却被光团弹开,“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对自己下手?!”

“因为我们是人。”林弦超的战戟指向残魂,金光里混着他的血,“人不是靠逃避疼痛活着的,是靠‘哪怕痛,也要往前走’活着的!”

六人的力量在诺言之契的光团中汇聚,影核碎片在光芒中节节败退,被逼向时空裂隙的深处。金满仓突然摸着下巴笑:“小爷我算到了,下一个光点里,有能让这些碎片彻底安分的东西——好像是...六族的‘本命灯’?”

“本命灯?”守渊人少年的骨坠突然发烫,“先祖手记里提过,那是用六族守护者的本命精血点燃的灯,能照破一切虚妄。”

柳楚楚的红绸突然飞向裂隙,金红色的光在裂隙中烧出通路:“不管是什么,总得去看看。”她回头看向众人,手腕上的烧伤还在冒烟,却笑得明亮,“毕竟...连自己都敢下手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六人走向新的光点时,“烤蛋”正叼着片染血的红绸,在他们头顶盘旋。铜铃的响声里,第一次带着决绝的调子,像在说:

最痛的伤口,往往能开出最烈的花。

而时空裂隙的深处,源灵的残魂正蜷缩在影核碎片里,眼里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惧——它终于明白,能打败它的,从来不是力量,是那些带着痛、却依旧向前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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