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瑶正在将切好的藕片浸入冰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还未回头,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急急地喊道:"小心烫——",紧接着便是一阵热浪袭来。
还好她早有准备,她抓起手边的锅盖刚要挡在身后,结果一道月白色身影倏然而至,吓得她猛地收回锅盖,差点栽进锅里。
李昭和来不及多想,广袖一展,将人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那碗滚烫的浓汤"哗啦"一声泼在他的袖袍上,顿时晕开一大片污渍。
"殿下!"端着汤碗的小太监噗通跪下,抖如筛糠,"奴才该死!奴才没站稳..."
寿膳房内霎时死寂。沈珞瑶从李昭和身后探出身来,只见里昭和那衣袖上正冒着腾腾热气,若是泼在身上...
"可有烫着?"李昭和没管自己的衣袖,而是先转头问她,声音比平日低沉了几分。
沈珞瑶看到他垂落的右袖还在滴着汤汁,白玉般的手背己然泛红。她心头一跳,连忙拿起灶台上的一碗凉水,道了一句:"殿下臣女失礼了..."便将水尽数泼到了李昭和的衣袖上。
身上的疼痛减轻,李昭和眸光骤冷,扫向地上跪着的小太监。
"拖下去。"短短三个字,让整个膳房温度骤降。他平日温润的眉眼此刻如覆寒霜,"送去慎刑司问问,是谁教他这么'不小心'的。"
那小太监闻言顿时在地,竟连求饶都忘了。
首到被人拖起,才反应过来挣脱身后人的束缚,哭喊着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才真的没有受人指使,奴才真的只是脚滑了!”
沈珞瑶腹诽,还真是狡猾,不过这狡猾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吧。
“还废什么话,赶紧拖下去!”哪怕是平时再和颜悦色温润如玉,皇子生气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安抚的,那小太监被堵了嘴拖出去,鞋底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沈珞瑶余光瞥见几位御厨交换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沈珞瑶:"殿下...您的手..."
李昭和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背,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却见沈珞瑶己经利落地从腰间荷包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臣女家传的烫伤膏。"她不由分说地将瓷瓶递给李昭和身边的小太监:"辛苦公公帮殿下涂一下,幸好汤不算太烫,多涂几日应该不会留疤。"
李昭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这几日我便都来宫里涂药可好?"
沈珞瑶终于确定了这人的意图,后退半步,恭敬地福了福身:"殿下,这烫伤膏用法简单,交给太医或是身边宫人每日帮您涂抹即可。"
殿内烛火忽地一跳,映得李昭和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他仍不死心,上前一步道:"可这毕竟是沈姑娘的家传良药..."
"殿下。"沈珞瑶打断他的话,声音虽轻却坚定,"这药臣女家中还有些,您救了臣女,这瓶臣女自当给您,况且臣女后日就要出宫,这些天还要为太后准备膳食,整理食谱,恐耽误了您的时间。"
李昭和握了握手,勉强维持着温润的笑意:"是本王唐突了。"转身时,月白袍袖上的污渍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待李昭和离开后,刚刚和内侍一起出去取食材的盼春和望夏赶紧凑上来,担心的询问沈珞瑶的情况,得知她无事后才放下心来,盼春胆大些,凑过来悄声问到:"小姐您怎么对十三殿下突然这般冷淡?奴婢觉得这十三殿下人也挺好的,而且他刚刚救了您。"
只要他家小姐没正式跟傅小世子定下来,自然有选择更好的人的权利。
沈珞瑶头也不抬地继续切菜:"你要是太闲了,就去把门口那些青菜洗了。"
望夏拽了拽盼春,示意她不要问了,宫里人多眼杂,还是管好嘴为上。
太后殿内,太后一脸心疼地看着李昭和,“你说你,怎生就弄成这样了?”
李昭和任由身边的内侍帮他上药:“皇祖母别担心,那汤看着热,其实不烫的,这伤要是不上药,两天也能好。”
太后不信,拿着他的手左看右看,还是心疼的不行,“那丫头也是个有福的,有傅家那小子了那样的还不够,偏你也这样!”
李昭和摇摇头,“皇祖母,刚刚她表明过态度了,这事以后您就别提了,是孙儿没那个福气。”
太后还想说什么,就被李昭和将话题引开了。
沈珞瑶也没想到,她因祸得福,当天晚上就被她爹接回了家。
等她收拾妥当,正用干帕子绞着头发的时候,就听盼春一脸不可思议喊道:“小姐!小姐!出大事了!听说隔壁傅小世子跟叶小姐定亲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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