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时间仿佛被冻结成冰。
傅逸晨站在水晶吊灯下，灯光惨白，映得他面容灰败。录音笔从他指间滑落，零件散落一地，无声无息。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凝滞，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林月霜，他深爱的女人，竟是处心积虑接近他利用他的复仇者。
"不可能……"他低喃，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疯了一般冲出大门，膝盖重重砸在沈斯年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额头抵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爸……求您，让我见她一次……就一次……"
沈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愤怒与失望。他想起女儿这些年受的委屈——她独自咽下的眼泪，强撑的笑容，以及前几天那场差点要了她命的谋杀。
"傅逸晨！"沈斯年一字一顿，声音如刀，"你还有脸提要求？梨末差点死在她手里！"
傅逸晨的额头己经磕出血来，暗红的血迹在光洁的地面上格外刺目。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梨末……但求您，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之后，我立刻签字离婚，从此消失。"
沈梨末站在楼梯转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那漂亮的脸蛋上还有留着劫后余生的苍白。
她缓缓走下台阶，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爸，让他去吧。"
沈斯年闭了闭眼，最终冷声道："记住你说的话。"
——
特警队的审讯室冰冷刺骨。
林月霜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住，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头，在看到傅逸晨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你来了。"她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
傅逸晨站在她面前，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为什么？"
林月霜低低笑了，笑声像是破碎的玻璃："因为沈斯年害死了我全家。"
她抬起眼，眼底是浓稠的恨意，"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他。"
傅逸晨浑身发冷，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再睁眼，我已重生 三年来的一切甜蜜回忆在此刻全部崩塌——她的温柔、她的依赖、她说的每一句"我爱你"，都只是精心设计的谎言。
"你……爱过我吗？"他声音发抖。
林月霜沉默了一瞬，随后冷冷道："没有。"
傅逸晨猛地抓住她的手，指节发白："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你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没有。"她别过脸，声音决绝，"你只是我复仇的工具。"
傅逸晨死死盯着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好……很好。"
他松开她，后退一步，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林月霜低着头，长发遮掩下，泪水无声砸落。
——她爱他。
可她不能承认。
因为她知道，沈斯年不会让她活着走出这里。与其让他余生都困在痛苦里，不如让他恨她。
"你走吧。"她轻声说，"别再来了。"
傅逸晨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
回到沈宅，傅逸晨站在沈梨末面前，深深鞠躬："对不起。"
沈梨末看着他，眼底的失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都过去了。"
沈斯年拍了拍他的肩，声音低沉："希望你说到做到。"
傅逸晨点头，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笔尖划破纸张，像是划破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窗外，暮色沉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
而在审讯室里，林月霜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声地笑了。
她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天。
阳光很好，他朝她伸出手，笑容温柔："你没事吧？"
那是她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离婚协议签完的那天，沈梨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傅逸晨的车缓缓驶离沈宅。
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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