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和给阮昭打电话报了平安。
林棠毕竟是公众人物，不敢做得太过格，开车在高速上绕了一圈儿，再大哭一场发发牢骚就好了。
阮昭太了解林棠，她绝不是那种发泄发泄再哄哄就好了的性格。
今天的一巴掌，怕是林世襄动用钞能力也不能轻易解决，温瑾和报喜不报忧而己。
爸爸妈妈…就借给林棠一天吧，她是小寿星嘛！
挂断电话，阮昭委屈巴巴看向傅如月，“你得收留我一晚了。”
傅如月拿了面镜子立阮昭眼前，“还以你得去找那个养女算账呢，故意给你包扎的惨了点儿。”
胶带、绷带、固定网，的卷边，血淋淋的黏腻，剃光了一块儿的头皮，甚至还在鬓角处打了个笨拙的结。
阮昭苦笑，“惨和丑还是有区别的，我这样回去就被林棠笑死了。”
傅如月拿开镜子，“亲生的被领养的开瓢，父母还得安慰领养的，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也是太菜，名正言顺打回去啊，再借此机会把她踢出家门，鸠占鹊巢这么些年，她也够本了。”
“我和林棠没感情，不代表我爸妈舍得，她可是他们捧在手心养大的宝贝啊！”
“那我二哥这边，你怎么说？”
阮昭揉了揉太阳穴，脑袋瓜儿里像是有台正在工作的绞肉机，“我祝他儿孙满堂。”
傅如月：“正经的！”
阮昭：“祝他生八个儿子！”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个机会，毕竟他失忆了…停止注射黑水仙碱的话，半年后他的记忆就逐渐恢复，那时候…”
“如月姐！”阮昭打断道：“我后天就回美洲，这一走，大概就不回来了。人生很长，我不想浪费在爱与不爱上。”
“走？”傅如月握住她的手，“我还以为你回来就不走了！”
阮昭反握住傅如月，“我们保持联系啊，还怕我会忘了你不成？”
“你不会忘了我，可巴不得忘了我二哥，是不是？”
阮昭摇头，“我不在乎，他在我心里，无关紧要了。”
*
夜色浓稠如墨。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过后，傅如月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去开门。
“二哥？”门打开，她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扇风，“你抽了多少烟啊？”
傅烬迟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整个人似乎被一团烟雾笼罩，边界不清，“她睡了吗？”
傅如月一脸戒备，“你不会是…跟踪我们到这里来的吧！”
他推开自己妹妹，换鞋首奔客房。
倏尔，锐利如鹰隼的目光，锁定了床上那个缩在被子里的身影。
傅如月站到他身前，“你看到了就走吧，她好不容易睡着的，你别再打扰。”
傅烬迟沉默几秒，扫视一圈儿狭小的客房，最后朝着床边的单人扶手椅走过去，“去休息，这里不需要你。”
傅如月简首无语，又不敢太大声，“二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会以为守她一晚就能改变什么吧。”
他就那样站在椅子旁，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壁灯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二哥算了吧，天意弄人，你们注定没有缘分…”
“出去！”
傅烬迟窒息施压，没再容傅如月多劝。
“好！你守着，我看你能守出什么花来！”
傅如月气鼓鼓的，瞪了一眼那油盐不进、气场骇人的哥！
门被关上，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坐下。
只是看着她后脑染血的纱布，就足以让他紧绷到极致。
他搞不清楚，这股莫名的占有感和守护欲，是从何而来。
*
凌晨两点，傅如月感觉身上压了个重物。
迷迷糊糊的，她一个飞踹，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响。
她猛然坐起、打开床头灯、从枕头底下拿出防狼喷雾，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林栖疼得龇牙咧嘴，“我给你准备这些防身的东西，是让你来对付我的是吧！”
“哎呦！”傅如月一下子精神了，撇了手里东西下床来扶林栖，“你来怎么不说一声啊。”
“你倒是轻点儿踢啊，差点儿被你没收作案工具了！”
虽是这样说，也没妨碍他动手动脚。
刚站起来，就顺势把傅如月放倒在床上。
“检查一下，还好不好用…”
他的吻倾轧而下，手还不忘去拉抽屉拿里面的套。
“哎哎今天不行！”
林栖被她用拳头抵着胸口，皱眉，“你拒绝我？！傅如月，我算着你的生理期呢，你最好编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让你下不来床！”
傅如月哭笑不得，“不是！昭昭在客房。”
男人眉头立刻舒展，“哦，那没事儿，我轻点儿…”
“不行！”傅如月推开他，“你还是回去吧。”
林栖一个翻身从她身上下去，拄着头好整以暇看她，“箭在弦上，你现在赶我走就不怕我伤害别人吗？”
傅如月剜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人还没有自制力…”
“不是没自制力，是对你没有抵抗力。”他把手放在她腿上，“要不，哥哥带你去山上看星星？”
“泷浦哪来的山？”
“心中有山，哪里都是喜马拉雅！”拍了一下傅如月的屁股，“楼下等你！”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临走前又折返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一盒套套。
正当她蹑手蹑脚走出来，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面对黑脸的二哥，她下意识说谎，“还没睡呐，你也要去卫生间吗，你先啊！”
“她发烧了，你这儿有没有退烧药？”傅烬迟自顾自说着。
“哦！有！”
傅如月找出医药箱，拿了一盒布洛芬出来，“一粒就行，如果还没有退烧的话，就得送医了。”
傅烬迟接过，“做好措施，注意安全。”
傅如月怔忡一瞬。
还没等狡辩，傅烬迟就闪身进入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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