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舟和张兰曼吓得差点停止划水！
张兰曼忍不住出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棠安看了一眼，嫌弃地移开眼神，说道：“不知道。”
张兰曼噎了一下，她还以为棠安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对话声顺着水流飘了过来。
棠安冲两人使了个眼神，便率先走了过去
对话是从一簇巨大的黑色珊瑚后面传来的。
几个河妖围坐在那里，中间还堆着一些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残渣。
为首的那只， 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甲壳，甲壳前端昂起，露出一张苍白的男性人脸，双眼巨大，漆黑无光，仿佛昆虫复眼。
甲壳两侧，伸出密密麻麻，如同蜈蚣步足一样的人手人脚！
水蜈蚣声音粗粝地开口道：“这几日，血食是越来越少了。”
骤然听到妖怪说话的张兰曼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张砚舟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可不是嘛！最近的羊难搞哦，都不过河了。”说话的河妖长着一个硕大的鲶鱼头，嘴巴咧开几乎到腮边。
鲶鱼头又道：“不过，前些日子老泥鳅不是弄到了一只羊吗？听说是走夜路落单的书生？”
旁边一个布满藤壶的蟹精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那滋味！啧啧啧！老泥鳅分了我几块肉！那肉啊，嫩！滑！反正跟那些干粗活的泥腿子完全不一样！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张砚舟和张兰曼在一旁听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这些妖怪不仅吃人，还这里高声讨论哪种人好吃？！
张兰曼面色发白，蚌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张砚舟立刻抓住了她的壳，同时又把自己的脑袋往壳里缩了缩，只留一丝缝隙观察。
心脏在龟壳里狂跳！
张砚舟看了一眼棠安，只见棠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书生？”鲶鱼头不屑地嗤了一声，粘稠的涎液从嘴角滴落。
“那有什么嚼头？瘦巴巴的，全是骨头！要我说，还得是那些走镖的武夫！肌肉结实，血气旺！嚼起来那叫一个劲道！特别是大腿肉，啧啧，那口感！”
鲶鱼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忍不住舔了舔自己裂开的嘴唇。
“武夫太糙！”刚刚那团水草一样的头发立刻游了过去，反驳道。
无数嘴巴一起开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肉是硬，但柴！没油水！姑娘们，最好次！皮肉细，一烫就熟！”
“对对对！姑娘好！姑娘妙！”蟹精也兴奋起来，“就是姑娘们都不爱出门。”
“害，那些武夫肉在硬，也比吃那些腌臜的腐尸强！”鲶鱼头抱怨道，“上次分到的那块，都泡胀发白了，一股子死鱼烂虾味，差点没把老子牙硌掉！”
为首一首不说话的水蜈蚣终于缓缓开口了：“依我说，年轻的比老的好，女的比男的嫩，细皮嫩肉的比皮糙肉厚的好，刚死不久的比泡久了的强。”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水蜈蚣的话得到了这几个河妖的一致认同。
就在这时，一只巡逻的虾兵从珊瑚丛另一侧游了过来，正好听到它们的议论。
那只虾兵用一对突出的复眼扫了这几个还在回味的河妖，突然顿了一下，抽动了一下鼻子，“好香啊……”
“好香啊……你们几个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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